“大仙,这世上真的有绝对的对与错吗?”子怜问道,“他本想保护众人,可是没想到却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对与错,是与非,谁又说得清楚呢?”栖梧说道。
子怜回头望了一眼禁区,不知道明日告诉了信栖梧大仙同意放了他以后,他会不会开心?
次日天未亮的时候,子怜便又一次跑去了枯井,刚下井口,子怜便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她心里暗暗发愁,一路狂奔跑到石洞,这信莫不是恨极了楼兰子民,诱惑活人来这里,杀了他们?想到这,子怜便又加快了脚步。
萤火并没有昨日的多,子怜下来的匆忙,也没有准备火把,接着微弱的萤火,子怜看到信瘫坐在地上,那条银色的尾巴旁边都是血迹。
“信,你在干什么?”子怜惊吼道。
信微微侧过头,子怜感觉浑身战栗,面前的信双眼深陷,嘴角都是血迹,眼睛空洞无神,他那身本就不太干净的白衣沾满了血迹,手上尾巴上都是血渍,地上洒满了银色的鳞片。
“你来了。”信回头望了一眼子怜,无精打采的打了声招呼,手还在不停的拔着鳞片,“我想通了,我想做回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信一直笑着,可是那笑容更让子怜心痛和害怕。
“你不要再拔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子怜慌忙跑过去制止他。
这才发现地上的铺满了密密麻麻的还带着血迹的鳞片,在萤火的照耀下散发着微光,这个数量,必定是昨日她们走后便开始拔的。
“等我把鳞片扒光了,我就能做回人了!”信说道。
“别拔了,别拔了~求你了~”子怜抽泣的说道,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只是感觉到无助也感觉到害怕,眼前的这个信让她害怕,可她又不忍心抛下他,“我是来放你走的,你不要再拔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子怜握着信的双手说道,她害怕信再继续拔下去真的会死。
“你真的愿意放我走?”信说道。
“只要你答应,从此以后不再伤及无辜。”子怜望着信的双眼说道,那双眼眸里在听到答应替他解除封印以后再次充满了光亮。
“你很渴望自由,对吗?”子怜问道,“在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别说待上一年,就算是十天半个月,我也会疯的。”
“所以,你刚刚问的,完全是废话!”信说完便强撑着起来,却还是向后颤抖了一下,子怜忙上前去扶他。
“那就祈祷我这次能够救你出去。”子怜说道。
信流血比较严重,子怜先替他清理了一下伤口,便去研究石柱上的封印字符。那字符在子怜眼里就跟鬼画符一般,完全就是几根线条重合在一起根本不能看不清到底写的是什么东西。
“你看的懂吗?”信问道。
“看不懂。”
“不识字?”
“认得一点,这上面的一个都不认识。”子怜认真的说道。
信听罢,原本是站起来的,突然又找个地方瘫坐了下来。
“得,看来希望不大。”
“你识字吗?”
“识啊!”
“那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子怜问道。
“这上面写的是梵文,我怎么看的懂?”
“那你是怎么没脸没皮的好意思你说我的?”子怜翻着白眼说道。
子怜越看这些字越感觉心乱,一个字都不认识,隐约又觉得中间的那个字很熟悉,有点像“信”字的模样。
“那中间的大字是什么?”子怜指着那个字问信。
“是‘信’。”信回答道,“相信的信,我的名字。”
信说完,便又独自哀伤起来,子怜想来想去也没有找到思路,便拔剑想要强用武力去破除封印,全力尽出却未曾有一丝作用。
“强用武力是没有用的,这是莫大仙留下的封印,一般人是破除不了的。”
一个女子的声音悠悠的传过来,子怜回头,却见一个女子穿着紫黑色的斗篷从洞外走来。
“蚰蠡?”子怜说道。
“总算还是见到了你——”蚰蠡说道。
子怜感觉蚰蠡说话的时候,言语很是激动,手腕中间的封印突然出现了灼烧感,疼的她剑都握不稳了,信连忙过去扶住她,接住从她手中落下的剑指着蚰蠡说道:“你是何人?”
“她是蚰蠡。”子怜说道。
“大白天的将自己包的那么严实,装神弄鬼的!”信说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件事情解释起来可就很麻烦了,总之,我不是敌人,我是来救你的。”蚰蠡说道。
“你刚刚说强用武力是不行的?”子怜插话道,“莫非你知道怎么破除这个封印。”
“我知道。”蚰蠡说道,“不过你们得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有时间听你讲故事?”子怜说道,“若再不快点,只怕宫里的人就会找到这里来了。”
“有我在这里,你慌什么?”蚰蠡说道。
“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且听她说说是什么故事。”信说道。
子怜见信都这么说了,也只好同意了。
“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
“能不能换个开头?”子怜插嘴道。
“你听不听?”蚰蠡冷冷的说道,子怜连忙将嘴捂住,示意蚰蠡继续讲下去。
“很久以前,一个小山村常年遭受山贼的洗劫,村民们苦不堪言,却又不敢反击,毕竟山贼们有武器人多又厉害,终于,再有一次的遭受山贼们的打劫之后,村里有个年轻人不愿常年遭受山贼的压迫,想要偷跑出山去京城寻求官兵的保护,可是,这里到处都是山贼的埋伏与眼线,这个年轻人别说去京城了,就连走着这座山都很为难。
但是即使苦难重重,这个年轻人还是没有放弃,终于,他浑身伤痕累累,精疲力倦的走到了京城,找到了官府。官府的人听说这件事后,很是气愤,立即派了一队人马跟随这个年轻人回到山村里剿匪,两帮人打了几天几夜,终于山贼不敌官兵的攻击,落荒而逃。村名很是开心,欢歌载舞,宴请了这些替他们赶走了山贼的官兵们,官兵们也承诺为了防止山贼再一次的打劫他们,派人建立了一个监察寮守着这个山村,村名很是感激,为那些守在监察寮的官兵们送了很多吃的喝的。
人们终于过上了安稳的日子,本以为日子可以这样安稳的过下去,谁知那些官府见这地方土壤肥沃,家家户户都是丰收,便想要收取一些粮食,算是保护这些村民的报酬。一开始村民们觉得也是应该的,但是日子久了以后,收取的粮食便越来越多,家家户户自己都不够吃了,人们这时意识到,以前的山贼们虽是打劫,但是只是打劫了所需要的粮食,并不会索取过多的粮食,相反,以前山贼在的时候,还会替他们当下别的山的山贼,可是,现在的官兵,一旦村名要不出粮食,便任由别的山头的山贼去村里洗劫,伤及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