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坚持说他到周末就能回家。可是在我离开时,我看到他向护士投去讨好的眼神,请求她让他早上回家。
4月28日 星期六 第348天
我可怜的伴侣终于如愿以偿回了家。
诚然,比护士告诉我的时间要早了一些--这就是说,当他独自蹒跚着从医院回到家,走进家门时,我还在拉直头发--但他回家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帮助着他躺下,替他盖好被子,然后出去买他住在医院时就朝思暮想的小吃。我最爱的永远是中国菜。而凯文最爱的,永远是凯萨色拉。
他是个好病人:勇敢,坚毅,不吃止痛片就能熬过去。这和我完全相反。
如果我像他这样的话,我会躺在沙发上,让每个人陪着我一起痛苦。我也会拒绝上床睡觉(在那儿你会得不到关注),提出各种无理的要求。
整整一天他的要求都极度合理。直到……
"你感觉怎么样?"
"有点累。"
"要我为你拿点什么吗?"
"一杯茶好了。"
我立即将一杯茶端了过去。他小口地呷着茶,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麻醉剂还没有完全失效,他在医院期间也缺乏睡眠。
"你还想要点什么吗?"
"我想要个躺椅。"
我立马就想给他买一张。我亲了亲他的前额,向他保证我会省钱给他买。
4月29日 星期日 第349天
凯文是我们家的废物循环利用主管。他还在养病,所以我就接过了这个任务。
我很愚蠢地(也很懒地)等到那个巨大的袋子被塞得满满的,才艰难地将它拖下楼。之前我将垃圾逐个压扁塞满了口袋。在楼道上时我惊恐地发现它们像爆米花一样从袋子口中爆了出来,害得我只能挣扎着上楼,将所有"外逃"的垃圾逐个捡回来。
也许我在节省地球上的资源,但我绝对没有节省自己的力气。
带子里一半的废纸都是前两个星期,从我们邮箱里产生出来的:各种各样的政党竞相吸引我们的注意,保证说虽然我们以前对他们毫无了解,但他们会让我们的生活前所未有地美好--我们要做的就是在选举日,将我们的记号勾在他们的名字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