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在一片沉默中缓缓前行,吴迪虽然感受到了这种异常沉闷的气氛,却没有轻易的去打破它。
因为他深深的明白,人若是想要真正的成长,就总要去经历些什么,这是一个过程,谁都无法避免。
在队伍的周围,有无数的低阶魔族,正在远远的偷看着他们,但在吴迪的净化之力震慑下,没有任何魔族,有勇气对眼前的人类发起攻击。
当队伍通过封印禁制时,队伍里的巫斌,看着眼前金黄色的屏障,忍不住有些忐忑起来。
就是眼前的这道薄薄的禁制,将他们这些魔族,封印在这不见天日的封魔洞**,几乎近千年之久。
在这千年时间里,他们也曾做过无数尝试,试图突破眼前的屏障,到外面看看修真界的天空。
但是无一例外,所有尝试都失败了,没有任何魔族,能够成功突破眼前的封印。
这道数个人族大乘期高手,联手布置的封印,就如同一把命运的枷锁,将他们牢牢锁在了封魔洞穴里,任何对于自由的向往,都成为了一种彻头彻尾的奢望。
“没事的,你过来吧。”似乎感觉到了巫斌的担忧,已经走出的屏障的吴迪,突然回过头,对着巫斌笑了笑说道。
“大人,我…我真的可以吗?”巫斌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
“来吧,相信我。”吴迪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嗯,多谢大人。”巫斌点了点头,随即咬了咬牙,低头便朝着封印屏障撞了过去。
这一撞,巫斌并没有遇到想象中的阻拦,就如同那金色的屏障,并不存在一般,就这样直直的走出了封魔洞穴。
在这一瞬间,系统成功改变了这片空间的规则,将巫斌同化成了人族,顺利将他带出了封印。
“停停停,你要撞到我了。”吴迪拉了巫斌一把,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我竟然真的出来了?”巫斌回头看了封印一眼,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没错,你已经出来了,走吧。”吴迪拍了拍巫斌的肩膀,一件认真的说了一句,随即转身便朝着前方走去。
巫斌有些好奇的四处打量着,紧紧的跟着吴迪身后,似乎生怕自己走丢了一般。
对于巫斌的存在,其他弟子们虽然有些不习惯,却也并未多说什么,毕竟,现在巫斌只是他们的俘虏,他们的战利品而已。
……
当众人走出地道,回到宗门的一瞬间,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整个宗派大殿,几乎成为了一片废墟,巨大的祖师爷雕像,也断成了几截,静静的躺在一片瓦砾之间。
走在队伍最前端的吴迪,当即唤出飞剑,飞到了半空之中,许多筑基期弟子,也纷纷跟在吴迪身后,踩着飞剑御空而起。
映入众人眼睑的,是废墟般的山门,以及无数身着蜀山弟子服饰的尸体。那些弟子,绝大多数,都倒在了宗派大殿的门口,其中有玩家,也有本土弟子。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吴迪彻底愣住了,咬了咬牙喊道。
“抱歉,刚才知道这个情况时,你正在与魔族激烈交战,为了避免你分心,所以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吴迪沉默了片刻,沉声说道,“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会清楚,你把那些玩家先复活,然后再问一下他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系统回答道。
“嗯。”吴迪点了点头,立马踩着飞剑降落下来,开始复活阵亡的玩家。
吴迪身后的一众蜀山弟子,则个个红着眼睛,在林长老的指挥下,开始收拾宗门内的同门尸体。
一直跟在吴迪身后的巫斌,也默默加入了收尸队伍。
虽然吴迪并没有怪他的意思,但是他也知道,若不是自己带着魔族伏击他们,眼前的一幕,或许就不会发生。
“宗主,月师姐和宗主夫人被人抓走了,你快去救救他们吧!”
“敌人太强大了,宗主,我们…我们尽力了!”
“来人自称是点苍派宗主,还有一个中年男人,说是什么无极仙宗的执事。”
“他们说要找宗主,宗主夫人说你不在,他们便想动手,将宗主夫人抓回去。”
“是啊,那两个人厉害的很,几下就把我们全给弄死了,听宗主夫人说,那个执事是分神期的高手。”
“宗主,都怪我们没用,你一定要把宗主夫人和月师姐救回来啊!”
……
被复活的弟子们一拥而上,围在吴迪身旁,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听了弟子们的话,吴迪心里也大概清楚了,为什么系统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他敌人来袭的事情。
因为来敌之中,竟有分神期的高手!
说起来,跟魔族的一场战斗,竟反而救了吴迪的小命,保住了蜀山剑宗的最后一丝元气。
若是吴迪当时没有在跟魔族战斗,而是带领着弟子们回来支援,那么此时此刻,吴迪恐怕也早已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蜀山剑宗也将被彻底抹去。
无极仙宗的大名,吴迪自然听过的,在青州这片地界上,无极仙宗甚至说的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作为一个八级宗门,无极仙宗几乎就是青州的龙头宗门,不但宗内高手如云,宗主更是渡劫期的顶级高手。
如此庞大的宗门,即使是掰下一根腿毛来,都比蜀山剑宗的大腿粗的多。
让吴迪有些不明白的是,无缘无故的,为何无极仙宗这样的顶级宗门,怎会主动找上门来,找他蜀山剑宗的麻烦。
想来想去,吴迪也只想到了一件事情,那便是无论如何,蜀山剑宗遭逢此难,跟点苍派必然脱不了干系。
吴迪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便马上杀上点苍派,将其彻底毁灭,否则眼前的一幕,十有八九是不会发生的。
这一次,吴迪算是真正的被上了一课,只是这堂课的代价,未免过于沉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