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郡,位于独孤派西侧,出了独孤派,西有二十里路,便是金城郡。
像南成子这样的外门弟子,成天寻欢作乐,下山游玩是常事,正因为这样,单单做门内杂活,每月领到的那几两银子根本不够花。
入门五月,白离深居简出,倒是省了笔钱,两人闲谈几句,白离嘴角微翘,也不点破。
两人并肩而行,快到山门时,南成子先走一步,边说边拍胸:“这次师兄带你玩,你就放开来去玩,钱不钱的事有师兄…”
他这边嘱咐完,那边小跑到门口两位师兄那里。
那两人,腰粗脖短,一身道袍像是包在身上一样,一个怒目圆睁,一个笑眼如花。
两人身披宝剑,抱肩立在门下,其中那笑脸师兄朝南成子点了点头。
“哥俩好久不见,老规矩,我两人,下山有点事儿…”
那笑脸师兄打量了白离一番,眼睛在南成子和白离两人扫了几圈。
他露出一口黄牙,道:“新面孔啊,又找了个新钱囊,出去快活几天?”
南成子嘴角一抽,连忙使眼色:“哎哎哎~师兄这是哪里话,这不是白师弟觉得无聊嘛,带他出去散散心,也有益将来修炼…”他话没说完,着急的把手中银两偷偷塞给这位师兄。
看他一心只想下山,也不想多唠嗑废几话。
笑脸师兄挥了挥手:“行吧,赶紧走!”
白离把了把腰间的挂剑,快步跟上南成子。
两人出了山门,走了两里路,走到一处小镇上。
南成子在镇口招手叫了辆马车,看那老马骨瘦如柴和马夫一身邋遢的打扮,白离撇了撇嘴,这和他之前坐过的飞行法宝一比,实在是寒碜。
连这样的马车都还有人叫,有人用,由此可见,凉州有多荒凉,想必对这些凡夫俗子来说,那御剑飞行的修炼者,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马车颠颠颤颤的走了半天,行至半途,来到几座矮山,正要拐弯进山谷,南成子忽然面色一变!他登时爆起,一脚踹向马夫。同时嘴里破骂道:“好你个老匹夫!”
白离心中诧异,但手脚也没停下,跳下马车,按剑静观四处。
那马夫被踹了一脚,身子一歪,朝路边一滚,弃了马车,也不理南成子,奔逃进谷内。
就在这时!那谷里长啸一声,应起一阵吆喝!原来这马夫居然是山匪安排接客的!
南成子和白离两人下山,本是一个是心怀鬼胎,一个好奇心起。
到了这时,他二人也知道那镇上随手招的马夫,是个土匪。
“锵!”南成子拔出宝剑,听那聚啸,心中不由慌乱,他本就是个寻欢作乐的混子,别看他踢的凶狠,叫的嚣张,其实他也就会个一招两式。
他手心捏满了汗,连移几步靠近白离,见师弟气定神闲,他心里的底气稍许足,但是急切的喘息在告诉白离,他很慌乱。
白离面色凝重,一手按剑,拍了拍南成子的肩膀。
“不过是一群十数人的土匪,师兄莫慌。”
入宗五月,因为练内功心法始终停留在练气二层,所以每每闲下来,他都会练习孤剑系的九式剑法,招招式式早已熟练于心。
早些年,他就敢随乡勇们,共御恶匪,如今习得独孤派剑术,正好拿来练手!
“呀哈!”有个恶匪率先冲到,随着他的叫嚣,座下矮马如离弦之箭般,直奔南成子!
另一侧也冲出个恶匪,两个恶匪像两道锐剑,奔刺而来!
无论南成子是试图侧翻躲避,还是迎击,在这种情况只会落了下乘。
恶匪拉开了架势,手中朴刀高举,大喝一声,如猛虎噬人!
眼看朴刀带着恶风铺面而来!南成子心中大骇,惊慌失措之下居然举剑对抗!那恶匪带着劲势冲来,正面迎击的下场不言而喻。
“锵!”长剑被击飞,南成子被勇势击退数步,慌乱之间,脚下没稳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虎口间传来阵阵火辣辣的麻痹。
“呀哈!”身后又一声怪叫,南成子知道,是另一个恶匪来收割了!
此刻的他手无寸铁,听闻怪叫,登时肝胆俱裂,顾不得颜面,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好汉饶命啊!!”
那“好汉”阴粲粲的笑而不语,显然没打算放他一命,扬起朴刀正要砍下!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一道白影,踏着南成子的肩腾起,带着劲风,惊啸而过。
白虹瞬逝!“锵!”利剑出鞘!激起一道血浪!
孤剑第一式,惊风!
恶匪一击下去,却见南成子毫发无损!瞥见白离!他心中一惊,随即大喝道:“找死!”
正要有所行动,右身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他转眼望去,只见右手在无力的停摆,肩头一道寸深的剑痕,当中涓涓的血流不止,手中的朴刀也落入黄土沙地里!
“啊!!!!我要用你的骨灰来敷我的伤口!!!”
白离心中暗道可惜,他倒不惧恶匪的威胁,只是可惜刚刚挥剑角度出了差池,没能砍中要害,更多的还是这个师兄,居然如此不堪,一会儿只怕不是练练剑技了,出现性命攸关的情况都有可能!
他拉起南成子,挺胸而立!目视众人。
白离气沉丹田,朗声道:“我二人是独孤派子弟,今日下山是有要事在身,你们这些杂匪,动手之前也不打听打听?”
哪些匪类听白离这么一说,几人对视一眼,低声谈论着。
“师弟,师弟…”南成子扯了扯白离的衣袖。低声道:“我们有啥要事?”
白离撇嘴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对了,凉州凡夫俗子并不知晓独孤派,除去司隶,整个昭武国大半的凡夫俗子都不知道修炼者的存在。”
白离抽了抽嘴角,他倒是忘了踏入修仙界存在之前,他也只是一个四处逃亡的凡夫俗子,也许再过几年,可能落了脚,就安家落户,成家立室。若不是那件事,他永远都不会知晓登仙台的存在。
果不其然,匪头嗤笑道:“我管你是哪门哪派,爷在这块儿就是天,到了我这,是生是死就我说了算,用不着唬我!”
白离眉梢一挑!大笑道:“好!好个鼠目寸光的东西,仗着几匹刀马也敢自称天命,今日我白爷就教你们看看眼界!”
南成子暗暗叫苦,心中百般滋味,他本就想寻一场风花雪月,做一回风流韵事,岂料路遇劫匪,其中那一波又三折,三言两语道不尽,只恨学艺不精,只能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