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居里,白离停下修炼,皱紧眉头,下意识的握住了胸口,那里一股绞痛传来。
感受撕心裂肺的疼痛,白离咬紧了牙关,豆大的面门上虚汗不止。
片刻后,他低哼一声,整个身子躬着,伏在地上艰难颤抖着。
他狠狠地抓着胸口,那里…有阵阵蚀心般的疼痛!
白离粗声喘着气,心中的恐惧无限滋生!
这是弑主魔咒发作了!胸口有股温热溢出,血腥味扑鼻而来。
难道,他就要在此陨落了吗?!不甘心啊!“咳啊!”
“白师兄,你怎么了?”有人靠近?
白离胸口的痛楚忽然一轻,他强忍着疼痛,抬头看去,是一名杂役弟子。
他叫什么?不记得。
白离下意识的想说句没事,却见那弟子惊恐道:“师兄,你流了好多血!”
没事。白离在心中轻笑道。
他嘴角挂着血迹,带着轻笑,显得极其诡异。
“杀了他!杀了他!”心中魔念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白离放开了自己的心防,他任由魔念滋生。
因为这样,他胸口才不会那么痛。
白离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他轻声低语道:“杀了他!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白师兄?”杂役弟子退了一步,他被吓呆了。
白离挂着诡笑,他抬起了头。
“嘿嘿嘿嘿…”
他的两眼一片血红,浑身透漏着猩红的血液,仿佛地狱的恶鬼一般骇人!
“白,白…啊!??”杂役弟子未来及多说,白离突袭把他扑倒在地,瞬间掐住了他的喉咙,血腥逐渐充斥着房间…
建华庭前,众人正你来我往的骂着嘴仗。
“停!”危屠忽然运起法力朗声道:“我,独孤派杂役弟子。”
他指了指血刀门的众人,道:“在场的废物们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XXX”血刀门当中早有人忍不住,率先发起问候,抽出血色弯刀,踏着箭步冲来!
他还未近身,危屠只手紧握!
又是那招!那名弟子痛喊数声,身子骨散了架般,倒地不起。
血刀门众人皆惊,四下对视两眼,又有两人冲出阵!
结果不出意外,两人又倒在途中,自始至终,危屠未曾移动半步!
“一个杂役弟子居然有如此高深的法力!”
街边忽有人道:“不知道阁下可敢报上真名?”
众人看向来人,那人身着蓝袍,中年模样,个头不高,却昂首挺胸,他眼中两道精光扫视着危屠。
危屠嗤笑道:“哪里来的老鼠,听不懂小爷的话?”
那人怒喝道:“好小子!嘴欠打!”说罢,他袖口浮动,两柄弯刀从袖口钻出,席卷着恶风,呼啸而至!
弯刀迎风爆涨,不出片刻便巨大如车轮!呼啸间寒光凛冽!
危屠临危不乱,他凝重的掐诀默念咒语,任由弯刀袭来。
韩江和连超一颗心吊到心口,他们正要提醒!
忽然异变顿生!
“轰隆隆!”数道石墙拔地而起!
弯刀打在上面只听的叮当两声,不等他有所反应,那几道石墙如浪涌般倒向他!
那人大惊失色!想都没想,撒丫子连退十余丈。
那几道石墙如矮山般,倾盆而下,众人皆做鸟兽散之。
待到尘埃落定,众人哪里还敢停留,那人自知羞愧,早已不见了踪影。
那三队禁军,你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是先劝架好还是先逃跑呼叫支援好。
危屠轻笑道:“不过是群陶犬瓦鸡罢了。”末了,拂袖而去。
韩江和连超目瞪口呆对视数眼,若摘星楼那里是让他们大开眼界的话,眼前这天崩地裂的景象可谓是打破了他们的常识。
他们虽然身为二十八宿子,但哪里见过如此场面!
看他轻描淡写的模样,这等手段,大部分的长老都难以做到!说危屠是陆地神仙都不过分!
深不可测!
危屠的故事很快在皇城传散开了,天资卓越的独孤派弟子,危屠!
醉仙居内,白离面色平静的打扫着房间,开窗,熏香。
尽管他换了新裳,房间内的血腥味依旧扑鼻。
那名杂役弟子已经偷偷处理掉了,白离不记得他的名字,心底厌恶的不去去记他的名字。
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是坏人,最起码,刚才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为了自己苟活,肆意剥夺了他人的性命,他知道这是错的,但他必须这么做。
白离深吸舒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境,杂役弟子的容貌他已然忘记,忘了好。
夕阳西下,几缕斜阳落进房内,似乎是想照亮这场罪恶。
白离放下扫帚,若无其事的开始修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吞噬血肉后,他的修炼速度居然快了几分。
练气第五层的瓶颈似乎松动了。
危屠众人回来了,众人兴致勃勃话题一个接一个。
白离没有理会他们,静心修炼着,又过了许久,明心长老带着醉醺醺的山岳长老归来。
众人开始讨论某人的失踪,商量半天,也没有结论。
白离始终静心修炼,他并不担心那件事,对长老们来说,失踪的不过是个杂役弟子。
一个杂役弟子的分量,他深有体会,他心底自嘲道:“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杂役弟子。”
在白离看来,什么二十八宿子,内门弟子,甚至是长老,那些挂着虚名的人,不过是一个经历了更多的普通人罢了。
他不否认他人的强大,但也不认可他们的道义教条,甚至还有些抵触。
忽然门外响起扣门声。
“谁?”
“是我,危屠,想见见白爷~”危屠俏皮的声音传来。
白离收起情绪,不卑不亢道道:“进来吧。”
危屠笑着近前来,道:“白爷心情不好?”
白离没好气道:“你小子风头正盛,围着你团团转的人多的是,还关心我作甚?”
危屠愣住了,他欲言又止,看着白离,良久,他看向窗外,才开口道:“月色不错。”
白离注视他,没有说话,他知道危屠有话要说,以往这个时候危屠都是有一说一,不知为何今天似乎有些反常。
危屠忽然起身道:“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修炼了。”
“你不坐坐?”白离问道。
危屠停住脚步,他露出笑容,二话不说转身倚靠在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