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为常道:天地人、二百岁,活得久,食得饱;开了灵、八百载,天上飞、地下跑……”月光笼罩的朦胧的大地上,一老一少的两个身影越拉越长,一道稚嫩的声音回荡在这辽阔的山野之中,仿佛在诉说这片天地亘古的荒凉……
清晨,一座古朴的城池沐浴在晨光下,老旧的城墙上还残留着即使经过无数次修葺都无法掩盖的刀剑痕迹。城墙正中悬挂着一块血色的牌匾,上面赫然写着“枫叶城”三字。
城门前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正挑着一担兽皮,身后一个六七年岁的幼童拽着老人打着补丁的衣角。
幼童睁大双眼好奇的望着眼前宏大的城门,仿佛初次入世般的灵动。
二人慢慢向城内走去,正当要经过城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百无聊赖的声音:“站住!”
一个身穿盔甲的消瘦青年慢慢走来,双眼打量着老者扛着的担子,道:“担子里什么东西啊?给爷瞧瞧!”
久经人事的老人一听便了解了这消瘦青年的意思,连忙放下担子,从担子里拿出一块成色不错的兽皮,低头弯腰,将兽皮递给消瘦青年,恭敬道:“官爷,我们爷孙俩是附近村庄的猎户,今日起早来着城里卖卖平日里打的野兽皮,换点粮钱,还请官爷给行个方便。”
消瘦青年显然也是老油条,不动声色的接过兽皮,点了点头,道:“嗯,这个好说,你们爷俩也挺行啊,打了那么多野兽,进去吧。”
正当消瘦青年要放行时,幼童突然说道:“那是,那都是阿爹打的。阿爹还打了一只大妖兽呢……”听闻,老人连忙捂住幼童的嘴,慌张的说道:“小孩子爱说大话,让官爷见笑了。”
消瘦青年目光一凝,阴恻恻的笑道:“嘿嘿,童言无忌嘛!还不快走!”
老者连忙挑起担子、抓起幼童的手向城内碎步跑去。
可刚跑两步,背后的消瘦青年突然又道:“等会,我好像掉了什么东西在你的担子里。你可愿意让我找找看?”说着,消瘦青年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佩刀。
老者知道妖兽皮无法掩藏时,双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城门。咬了咬牙,颤抖着放下担子,背对着消瘦青年说道:“好,好,官爷请。”
消瘦青年笑着点了点头:“嗯,你这老头还挺识相。”正当消瘦青年松开佩刀时,老者突然翻出担中的一块黑皮,连忙塞到幼童手中,喊道:“快跑!别回头!到城里找你二叔。”
说时迟,那时快,消瘦青年见状连忙拔出佩刀,双脚一蹬,如狡兔般一跃数丈冲向幼童,似乎并非常人。
见消瘦青年冲向幼童,老者抽出担棍,向着消瘦青年一甩,颓老的势态一扫而空。
消瘦青年看见向自己袭来的担棍,身躯一震,用佩刀将担棍挡开,面露不可思议:“你是一脉修真者?呵呵,想不到一个乡野老匹夫是一个修真者。但见笑了,我是二脉!你这是在找死!”
说罢。消瘦青年一刀劈向老者,这一刀是他最强的一刀,眼看幼童就要跑入城内,他不敢大意,城内龙蛇混杂,进了那座城,他只是实力最底层的修真者,一旦放幼童进去,自己可能连口汤都喝不到。可消瘦青年怎么能让他跑了,这可是妖兽皮,哪怕实力最弱的妖兽也相当于人类六脉实力的修真者,像他这种天资平平,此生进境无望的修真者这辈子都碰不到这种东西。但现在只要他拿到那块妖兽皮,就能让自己的余生享尽荣华富贵,没准还能有实力上的突破。想到这里,消瘦青年目光杀意凛然,加速向老者劈去。
二脉修真者,有如狼虎。老者自知挡不住这刀,只能强行躲开。可实力的差距在那里,岂是说躲就能躲的。老者的一只手臂被砍了下来,刹那间血肉横飞。
见老者瘫倒在地已经失去了威胁,消瘦青年立刻转身想去追上幼童。可就在此时,老者将另一只手中紧紧握着的木棍掷向消瘦青年。
消瘦青年虽然实力超出老者,可也不得不回头挡开老者拼死掷来的一棍。
也就是这时,老者看着已经幼童消失在城门,心中的重担顿时释然,而后对着消瘦青年惨然一笑。
消瘦青年看着奔入城内的幼童,顿时大怒:“老匹夫,自己找死便怪不得我了。”消瘦青年慢慢逼近,面容逐渐扭曲,目光中夹杂着愤怒与不甘。
正当老者以为自己命数已尽的时候,一杆长枪飞来,将消瘦青年逼退。随后传来一声暴喝:“尔敢!”一杆彪形大汉随声而来,身影一闪拔起长枪,再一枪刺向消瘦青年,银光一闪,消瘦青年的胸膛就已经被刺穿。
自始至终,消瘦青年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击,只是带着一副难以相信的惊惧面容喃喃道:“五脉……”
随后,彪形大汉只手拿起枪杆,架起消瘦青年,目露凶光,确认消瘦青年已经气绝之后。收回目光,右脚一踹,消瘦青年的尸体便飞出三丈之外,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
大汉收回长枪后,连忙看向老者。老者右侧断臂处鲜血直流,奄奄一息。一见此状,大汉急忙向前扶起老者,着急道:“阿爹,你没事吧?”
“没事!小宝进城了,快去找小宝!”老者有气无力的回道,说完便昏死过去。
大汉背上老人,捡回老人的断臂,向城内奔去。
进入城门,便是一条横贯东西的宽阔街道。不同于城外,此刻虽只是清晨,街道两旁却早早便有商铺开张,摊贩林立,偶尔还有一道道吆喝声从摊贩中传出。
在临近城门的地方,一个幼童蜷缩在城门内的墙角,双手死死地抱着屈膝的双腿,肚子前的破旧衣裳鼓鼓的,仿佛藏匿了什么东西。幼童抽泣着看着城门,目光满是恐惧和无助。街上偶尔有三两人群经过,却无人愿意关注一个满身尘土的幼童。
忽然,幼童似乎看到了什么,模糊的双眼泛起了一片希望。
一个彪形大汉连忙走到幼童面前,一手抱起幼童,安慰道:“小宝乖,没事了,有二叔在。”
说罢,大汉便带着二人消失在人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