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着细雨,淋在身上,真的很冷,T市虽然不会零下好几十度,但是也只有几度的天气,蹲在这里一天,穿得再多,也会觉得寒冷,再加上淋了雨,寒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她抿着嘴,转身。
一个男人的身影站在那里,他也没有打伞,证明他也来了很久。
他没有打扰她,但是他看到了她的一切。
她不在乎,绕过他的身子,一步一步的离开。
她的脚步越来越沉,她的身体越来越觉得寒冷,她的头,似乎也变得好痛好痛,她一直以为她强壮得跟头牛似的,原来,她也会生病。
眼前,默然一黑,她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时候,有个男人抱住了她。
为什么他没有走,她已经没有力气去问他了。
一觉睡得很沉,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过,她躺在她自己的床上,她已经记不清楚她是怎么回来的,她的头好像还是很痛,脸色也很不好,她突然觉得肚子很饿,她好像都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
她一步一步走下楼,她还不想死,所以,她必须起来吃饭。
客厅中,她看到一个男人在忙碌,他蹙着眉头,在开放式厨房中熬粥。
整个客厅传来了有些糊的味道,做家务,真的不是他的强项,他没有凌子逸那么能干,真的没有。
似乎注意到了2楼上的身影,他抬眸,带着爽朗的笑容,“醒了?医生说你营养不良,加上淋了生雨,有些发烧,已经输了点生理盐水和退烧药品,好好休养两天,会没事的。”
他的语气听上去,还在安慰她。
她不语,走下楼。
他把那些糊掉的地方扔了,给她盛了一碗清粥,但是怎么办?清粥的颜色还是有点泛黄,闻起来,也有点糊。
“吃吧,可能不是太好吃,但是医生说了,你一定要吃点东西。我本来想叫外卖,才发现我居然没有外卖的电话,又担心你突然醒来,就自己熬了。”他笑着解释,“不过很遗憾,我好像对这方面天赋不够。”
他一直在说,丝毫没有问起这两天发生的任何事情。
即使不说,她也知道,他了解所有的一切。
“李麟玺,对不起。”她没有接过她的粥,也没有看他的表情,她淡淡的声音,在客厅中很清晰。
他的手顿了一下,慢慢的把粥放在了茶几上。
“没关系。”他笑,不去问她为什么会道歉。
“以后……”
“我知道。”他不想听她说下去,他李麟玺也有尊严,他不想被伤得连一点点自尊都找不回来。
这两天她的表现已经很明显。
不再接他电话,刚开始她只是挂断,到后来,她干脆直接关机。
这两天她很辛苦,并不是故意在躲他,而是在关注另外一个男人。
他其实并不是没有女人要,他的女人缘好得好命,连凌子逸都赶不上,但是,好吧,他离开,没什么,他真的没有关系。
“不早了,我朋友叫我喝酒。如果能吃,就把它吃掉,实在没办法下口,就倒掉吧。”他笑着说,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离开。
他离开了,很潇洒。
他从来都是被宠大的大少爷,身边献媚的人多得要命,他一生下来就可以得到很多别人永远都没办法得到的东西,所以,他并不需要别人的施舍,哪怕一点点怜悯,可是对着她,他变了很多很多,卑微的一方,永远是他。
但是,好了,已经结束了。
他这次,真的离开了。
薇格尔看着他的背影,看着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白粥。
真的有点糊了。
她的眼泪砸进了碗里,又被她吞了下去。
李麟玺失恋了,还没有开始就彻底结束了。
他拿着手机,翻着里面的电话薄,他有很多很能玩的朋友,都是些家境好得吓人,把钱当纸扔,私生活乱得没办法形容的朋友。
很久没有和他们联系过,今晚,他觉得他需要他们的“帮忙。”
电话接通,那边难得在晚上这么美好的夜生活中如此安静,“阿痕,在哪里?”
“怎么了?”很久没有接到过这个男人的电话,都说他谈恋爱了。
“出来喝酒,叫上小曾,以楠他们。”
“好。半个小时后,在‘魅吧’见。”他的那些朋友,真的很能玩,每次都是随传随到。
“魅吧”是一间超火爆的迪吧,没有到凌晨4点,绝对不会停息。
里面是出了名的高消费,市场价一瓶三十元的洋酒,可以飙到三百块。里面也是出了名的混乱和糜烂,一夜情多得连数都觉得伤了脑筋,大家在里面很随便,有小姐,有牛郎,还有一些伪装的大小姐,喜欢出来感受激情的富少爷,以及人前是贵妇人后是****的阔太太,里面的生活有滋有味,是他们那些人,最最喜欢聚集的地方。
李麟玺到了那里时,曾宽和舒以楠早就坐在了他们专用位置上,那个位置很高,前面是大理石砌成的吧台,他们经常趴在上面,打望,被人打望,然后寻找猎物。
“麟玺,好久不见。”曾宽和舒以楠手中各拿一瓶伏特加,彼此碰了一下,算作打招呼。
那句“好久不见”很淡,仿若只是5天,不是5年。
不过,他们之间就是这样,不需要太煽情。
“阿痕还没有来?”李麟玺坐定,问道。
“你知道的,展太太不好搞定。”舒以楠无所谓的一笑。
“我感觉有人在说我坏话。”展肖痕出现。
“哪敢,展少爷。”舒以楠递给他一瓶伏特加。
四个人,很久没有聚集。
李麟玺和展肖痕是大学同学,在美国哈弗时读书认识的,李麟玺成绩很好,展肖痕全靠后门,有时候也会作弊,那四年,李麟玺算是他的稻草。
展肖痕有两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曾宽和舒以楠,回国之后,他们四个人经常来到这种地方过着糜烂的生活。
三年前,展肖痕结束了他的单身生活,娶了现在的展太太,很戏剧性的,那场婚礼没有新郎,到最后,他还是走进了婚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