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木绝转动了一下眼珠:“我想……北野良直至明晚之前,都不会在这几个地方出现,即便我们能找到他的人,也找不到解药藏在什么地方。不如就按照他说的,明日亥时,我们带着玲儿和房契地契去找他,先拿到解药再说。”
“他那种人能信吗?他可是一直惦记着玲儿姑娘,你是没看见当日在北府,北野良像一只恶狼似是,若不是我及时出手相救,玲儿姑娘就被他得手了。而且,北野良那混蛋,只要是自己看中的姑娘,不弄到手誓不罢休!如果明天我们把人带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嘛~”徐飞啸分析道。
陆忠青越听越害怕,他已经受够发生在妹妹身上所有不幸的事宜,这些日子以来,不是让她受辱,就是受伤,如今连性命都是危在旦夕。本来找到妹妹是想让她幸福的生活,现在反倒是灾难连连,陆忠青一拳砸在桌子上,“哎……真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看着陆忠青痛苦不堪的样子,卓木绝安慰道:“陆兄,莫要燥,刚才飞啸说了,既然那北野良如此看重玲儿,想必他是不会轻易让她死的,他下毒的目的无非就是要钱财,我们……”
“卓兄不必多言,为了玲儿,这山庄我给他便是!明日亥时,我与你一起前行。”陆忠青坚定的说道。
此时,回到家的燕雨,看到北野良正在和母亲说话,她怒气冲冲,直奔北野良走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横眉怒目,杵倔横丧的说道:“好个北野良,居然泼脏水泼到本姑娘头上来了,你以为你有几颗脑袋敢这样嚣张跋扈?告诉你,惹急了本姑娘,我让你千刀万剐!”
“那个……燕,燕姑娘,当时,在下只是权宜之计,并非有意栽赃姑娘,在下……”北野良涎皮赖脸的解释道,燕雨根本不在乎他怎么说,只是单纯想警告他罢了。她松开手,背过身,冰言冷语的说:“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如若再犯,首足异处!”
北野良看着眼前的燕雨,再回想第一次在密室见到她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那副柔弱娟秀的外表下,居然隐藏着这般清冷孤傲的锋芒。尤其是她刚才的怒视自己的眼神,如此霸道阴冷,让人不禁后背发凉,头皮发麻,“在下谨记,望小姐恕罪!”
“行了!只要目的达到了何必多费口舌。”毒蝎姑从中调解,“燕儿!你为什么也跟去绯阳山庄?”毒蝎姑虽然料到女儿会去那里辨别真相,不过没想到会尾随北野良同去。
燕雨低语道:“我只是……只是……”
“夫人~小姐只是想趁机会除掉卓木绝罢了!”北野良接过话题,替燕雨打圆场,“那卓木绝如此伤害小姐的真心,换做是谁都不会放过他的!”
毒蝎姑惊奇的问:“是吗?燕儿,此话当真?”
燕雨无奈,只得顺着母亲的话说道:“是的!他今日负了我,明日我让他不得好死!”
看到女儿终于放弃了卓木绝,毒蝎姑欣慰一笑,点了点头。而北野良继续旁敲侧击道:“没错!这世上的男人都是如此,见一个爱一个,要不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呢~”
燕雨再也不想听北野良的任何说辞,她说了一句“去睡了”,便离开大厅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刚走到回廊处,只听得后面北野良叫住燕雨:“燕姑娘!在下有话对姑娘说。”燕雨本不想理会他,谁知道他这张狗嘴会吐出什么象牙来……“有事吗?”燕雨转过身子问道。
北野良捏了捏胡子,不紧不慢地说:“姑娘不必如此提防,在下既然答应与令堂合作,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何况令尊又是在下的主子,那姑娘更是可以随意指使在下,肝脑涂地,决无二言。”
燕雨听着北野良那虚伪的忠心,真是腐心切齿。
“好人常直道,不顺世间逆。恶人巧谄多,非义苟且得。你本是我父亲手下的人,现在背叛我父亲,与我母亲合作一起对付他,如今你却又对我说,你肯听命于我!哼~这也太随便了吧?况且,我也不记得曾应允过你什么好处,何必在我面前求打赏?”燕雨双手背后,冷眼的看着北野良。
北野良笑了笑,真不愧是夏远之和毒蝎姑生的孩子,虽然只是个不到而立之年的丫头,但她说话的语气和做派简直是二人的结合体。
“哈哈~姑娘多虑了,在下只是好心提醒姑娘,别为了一个卓木绝毁了自己的前程。令堂已经不止一次跟在下说要除掉他,如果你依然心存情念,不忍或者阻止你母亲杀他,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到时只会一发不可收拾,甚至连你自己也会丧命于你母亲手中!”
听着北野良的话,燕雨陷入了沉思,她反复推敲,娘上次放过了卓木绝,说他是无情无义之人,而遇到卓木绝,他说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娘又想杀了他,这是何用意?难道娘是想杀人灭口,掩人耳目,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可是……
北野良看燕雨不说话,见她脸上愁眉紧锁,说明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对她有了触动,他继而再次添油加醋的说道:“姑娘若苦于矛盾,不如趁着这次换取解药之际,咱们彻底看清卓木绝的真面目,如何?”
燕雨想了想,勉强决定配合北野良的计划试探一试卓木绝。
清晨,鸡鸣三叫,北野良便早早离开了毒蝎姑的家。燕雨此时躺在自己卧房的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昨天北野良对自己说的话,唉~为了一个卓木绝,燕雨几乎一夜都没睡好。
她不停翻动着的身体,好像哪个睡姿都不舒服,最后燕雨拉过被子往头上一蒙,不久后,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