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然君抱起已经昏迷的重灵,颇为内疚对清见素道:“见素,是我失态了,对不起。”
清见素不辨喜怒道:“没事的,重灵要紧,先抱进去吧,我给他施针看看。”
芜然君抱着重灵走在前,林深与清见素并肩而行,林深摇起了扇子挡住了嘴鼻,悄悄问道:“刚刚为什么不解释?”
清见素望着芜然君的背影,不曾言语,只是嘴巴抿的更紧了,林深还是继续询问,清见素像是嫌他烦,眉头微促,虽不是很明显,但林深知道,是在嫌弃他多管闲事。
得得得,多管闲事,林深自己玩着扇子,不再多话,眼角余光却不自主的瞄着清见素。
林浪此刻的内心就复杂一点了,一方面同情重灵和他的母亲,另一方面又在想当初若不是自己撞破了那一幕,芜然君也不至于那么生气,群芳也不会下界,那他们一家三口是不是…哎,缘也,孽也,怎么也说不清道不明。
在扎了几针后,床上的重灵脸上似乎多了一点血色,清见素道:“你们之中可有人习过召灵?”
召灵是蜀山修士的常用招术,一般多用于为审查作案之人,一般会使用召灵,将受害之人集结在他身上久久不散的散灵召出附身在作案人身上,那些散灵是已死之人的执念,没有强大的精神力,不至于为恶,不会说谎,便于核实。
“我观重灵的心智已经恢复,呈集结状态,而且很强大。可还未曾苏醒,不知石灵子元神现在情况。如有人学过召灵,不妨一试。”
林深以扇子挠头道:“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习过,我二哥钻研力学应该也不曾学过。小伍是二阶,善防御剑道,不妨问问师长泽,他倒是博学多才。”说完一张笑脸看着林浪。
林浪二话不说便立刻去铜炉斋找师长泽了。
在重灵的精神世界里,石灵子化身的重灵正苦口婆心的劝说蜷缩在一旁的重灵。
“我也不是有意把你的伤疤扯开,谁知道你突然跳出来,招呼也不打,大哥,你这样,我很难做的。”
重灵瞄了瞄石灵子道:“对不起。”
“你”石灵子话还没说完,不过是盯着他看了一眼,重灵又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你呀你,本来就是你的身体你要用就用,大不了我在旁边看着,可你别崩溃啊,你情绪激动时,我又抢不过你,现在这身体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重灵有些委屈道:“我,我被发现了。”
石灵子记录的说:“被发现,你不承认不就好了,你就装作是我,不是很有趣么?”
重灵道:“我,我下次试试。”
石灵子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回,当即说道:“我不陪你了,有人找你,你好好想想...”
嗖~的一声,重灵睁开眼睛坐起,睁开眼就看见芜然君担忧着看着他。十分感动,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了伫立在一旁的师长泽,立刻道:“谁让你来的。”
林深晃着扇子道:“小鬼别不识好人心,若不是长泽兄招灵,你还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呢?”
“你叫谁小鬼,小爷与重灵聊得正开心,不曾想被他打扰了。”话虽这么说,但重灵的语气倒是越来越小了,看来是知道自己在强词夺理。
芜然君双手扶着重灵的肩膀道:“你与重灵聊天,他,他可好?”
重灵道:“他,除了过于软弱,一切安好,待我为他报仇,除去心魔,再看看吧!”
芜然君道:“此番去人间界,我与你们一同去,为群芳和重灵报仇。”
虚无宗全是女子,芜然君非大事不出,出必三日回。群芳师姐乃三阶修士都被人间界的妖道纠缠,怕是不好轻易解决,清见素有些担忧道:“那宗内如何安排?”
芜然君想了想,走至师长泽身前道:“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长泽君与卓然君在此坐镇,不知可否?”这也是最稳妥的办法,重灵与师长泽不太对盘,留师长泽在此是最好的选择。
师长泽道:“芜然君抬爱,留在此处坐镇可以,但在下不过是三阶修士,卓然君是二阶修士,灵力修为怕是都不及宗内的三阶女修,为何让我两坐镇?”虚无宗历来宗主都是女子,芜然君自接任后虚无宗便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就这样一个宗门,师长泽想不到会有什么大事会发生。
芜然君道:“长泽君客气了,你们乃蜀山上仙受人尊重,自然能够帮我坐镇宗门。二重天仙门众多,我虚无宗虽名声在外,但与各大宗门有或多或少的联系,弟子们入世期间,得遇知心人自愿嫁之,我宗出一份嫁妆得一份助力,所以宗门之中或多或少也有些面子。
就怕遇见宵小之徒,宗内大部分女修无心姻缘,但由于体质原因,自身修为不错但近战能力却弱,女儿家重情,他们在有心人眼里如同采补的灵石,容易被捕之,诱之。
在外我虽然护不到她们,至少给她们一个相对安全的宗门,故而我常年在此坐镇,一方面是为了安抚人心,另一方面是为了培养一些体质正常并且善战的女修。”
众人恍然大悟,芜然君接着道:“霖芳是我宗内的得力助手,以她为首,负责守卫的女修皆体质正常,许是我宗心法只适合炉鼎体质的原因,霖芳修炼至今修为难以精进,未能突破四阶,若遇高手联合突袭恐怕占不了便宜。你们代表蜀山在此坐镇,宗内事物她可助你们。”
这样一个宗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能存活下来实属不易。在二重天霖芳的修为在正常女修中已算是出类拔萃,现在林深也算是能理解为何芜然君要送清见素去蜀山求道,借由清见素与蜀山产生联系,那样也算是为自己的宗门觅得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那为何不将她嫁出去呢?林深看着清见素那张明艳绝伦的脸,算了,眼底如同一潭死水,嘴巴紧抿,如此倔强之人怕也是不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