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不乏真有看热闹的道友,暗暗想来,第一宗严老道寻女,这都几年了也没找到;
第二宗道友在蜀山修为尽失,医好需要多少时间不说,可就处处透露着古怪;
第三宗从天宗与咸天宗两大宗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也不知明义君会怎么判。
虽说这三宗案件都与太清正宗有关,可太清正宗明摆着有长泽君护着,尽管放了镇压的四妖兽,可未曾放他们出来作恶,实力惊人,不可小觑,若是皈依了蜀山,未来还真不好说。
青荣君与心若真人又来到了堂上,这要是断下去,究竟多少要多少时间还真说不准。
“明义君,长泽君,我们小门小户,就是来喝个喜酒,就不掺和了。”
“我们也是,告辞告辞!”
“玄天宗断案,大伙儿还信不过么,走了走了!”
有一就有二,是非堂里陆陆续续走了一大半人。
剩下些许与案件无关的仙友,明义君不信他们是真的很闲。
“既然这样,闲杂人等,退出门外等消息吧!”
明义君一声号令,玄天宗弟子就将闲人请出去了。
青荣君与心若真人,分别落座在左右两方座位。
首先明义君要搞清楚的是最为棘手的,道友修为尽失的原因,至于严老道,已经被请下堂休息去了。
失去修为的人纷纷喊向太清正宗:“我等修为数年,一朝尽失,现在得靠着蜀山的仙丹灵药才能在此处喊冤,回了二重天也是废人了,在座除了太清正宗都是正派人士,若真是你们所为,就快破了这法术吧!”
此人有一定的修为,不像之前几人认准了就是太清正宗所为,破口大骂,而是略带乞求的口气也表明了自己的处境,求放过而已。
林深透过斗笠,看出失去修为的这群人,都是婚宴中座位跟他们很接近的。
看着在座的诸位知道自己非开口不了了。
料想他们应该也不至于当着外人的面揭露自己的身份。
便轻轻将清见素抱到一旁的椅子上,对着主位上的明义君道,
“明义君,我也有一事要禀明。”
此言一出,所有认识林深的人都震惊了。
林深嗓音独特,更何况在坐的都与他相识多年。
就连郎永一都很惊讶,三阶修为的林深会是眼前这个伪装成燕归的强者。
明义君压下震惊道:“你说!”
“晚辈发现失去修为的苦主,皆为昨日宴席之上与我们坐席邻近之人。”
此言一出,苦主中一人突然情绪失控:“难不成就因为我们坐席相近,就要害我们么?”若不是修为还在,恐怕早就拔剑相向了。
“好了,此刻不是意气用气的时候!”明义君出言安慰,并示意林深继续讲。
林深道:“其实我们宗主与卓然君也有此症状,在下有有理由怀疑是有人想暗害我们太清正宗,而殃及了这些道友,故而求蜀山给我们太清正宗和这些苦主们一个交代。”
这下子反客为主,苦主们惊呼:“他们也失去修为了?那是谁要害我们?”
说话间,师长泽的身上汇集了不少目光。
太清正宗是他请来的,坐席也是他安排的,参加的又是他的婚礼,加之他最近的行为越发的让人猜不透。
师长泽冷笑道:“传医师来吧,证实一下此人所言,顺便给我也诊下脉!”
医师到场诊断了伍卓然与苦主们一样修为尽失,清见素症状一样,不知为何却有一丝修为尚在。
诊至师长泽处,医师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启禀明义君,长泽君也是修为尽失的脉象,还能如正常人这般站在此处,当真是奇迹啊!”
岂止是如正常人,简直就是气场全开的模样,谁又能想象现在的师长泽其实外强中干,随便来个二阶修为的道友就能将他击败。
郎永一知道自己被骗了,眼神中竟有一丝敬佩道:“修为尽失?那你怎么敢去后山,跟我保下他们!”
刚才电光火石之间,若是他执意拿下清见素一行人,与师长泽发生正面冲突,后果......
青荣君听着一身冷汗。
“长泽,你怎会修为尽失?”
师长泽大笑道:“呵呵呵,这不就要问心若真人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
心若真人淡定的转向师长泽,淡定道:“长泽,我与此事又有何关联?”
脸上还有一丝对晚辈的怜悯,丝毫没有责备之意。
林深此刻对师长泽只有佩服,他修为尽失,还去后山保下了他们,此刻又在此处言指心若真人就是幕后谋划之人。
若说他丝毫无准备,林深是不信的,可青荣君这副担忧的模样也不似作假。
难不成真的是意气用事?
“真人,重灵已将你威胁她的事情与我全盘托出,真人好手段,在下佩服。”
说罢将心若真人给重灵的香囊交予医师。
“医师,好好检查,看看里面可有什么猫腻!”
师长泽转身便对众人说,
“今日我就想说句痛快话,真人地位崇高,何苦筹谋颠覆蜀山?”
堂上众人均是一惊,颠覆蜀山,究竟是什么事!
郎永一上前道:“长泽君是修为尽失,打击太大得了什么失心疯么,无故反诬我的师傅。”
表面上郎永一是在维护心若真人,其实是想让明义君找个机会将师长泽带下去,堂上还有外人在,撕破脸也不是这个时候。
可他这一举动却是动了恻隐之心。
明义君并未反应过来,师长泽也并非等闲之人。
“永一君,昨日你的坐席也与太清正宗相近,你却安然无事,不妨想想,你的师傅给你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郎永一愣住,的确,昨日师傅让他服下了一枚无名丹药,并未说出缘由。
面向心若真人方向,心若真人静静的看着他。
郎永一知道这件事师傅并未安排他去做,可见师傅对他有所隐瞒,便不再阻止师长泽,退回了心若真人身后。
而医师检查了许久,不发一语,是在看不出香囊的药草有何异样,便对着明义君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