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蜀山赢了,仙门百家遵守诺言,不得入三重天,可他们没有放弃插手蜀山的内务。始于蜀山立山根本,有教无类,重新招纳弟子,至于他们心中是宗族还是蜀山就不得而知了。
就像郎永一,他代表仙门百家与蜀山对战长泽君,最终还是回到了咸天宗。”
听完,林深有些乱,双手捂着额头。
“我还是接受不了,二叔的死。莫寒现在何处,我愿与他当面对峙。”
坐在主位的师长泽终于发话了:“碧峰君走的很安详,除了腹部中了一剑,其他地方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至于莫寒,他两年前死于蜀山内乱。”
“蜀山内乱?谁人?”
林深抬起头来,万仙盟会之后蜀山居然发生了内乱,岂不是元气大伤?
“清见素,你的妻子自你走后性情大变,闭门不出。两年前从静舍走出,花灵护体,自堕为妖,欲闯后山寻你。被心若真人阻止,念其思夫心切,误入歧途,真人想将她封印为其洗净妖邪之气,她却口出狂言,与蜀山恩断义绝,还打伤了真人。
你那义子更是诡异,短短一年就已是成人模样,模样三分似你,妖媚似女子,功法诡异,与清见素一同杀到后山。
重灵前去被你那义子打伤,至今体弱多病。”
师长泽的眸光渐暗,想到生性跳脱的重灵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肆意奔跑欢闹,都怪林杰所赐,眼里俱是冷意。
短短三年,素素究竟经历了什么,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么?
林深处在风暴中心,扪心自问,除了自己,所以人都变了,短短三年而已。
更天宗大部分弟子都受了重伤,青荣君更是被气得一病不起。
宫千羽道:“那天,静舍到后山长长的一条血路,见素认出了人群中的莫寒,林杰甚至扬言要将污蔑你的仙门弟子屠个干净。
弟子们前赴后继,等到后山他们已筋疲力竭,满身血污,被飞湍君抓获囚禁在玄天宗地牢,是伍卓然利用职务之便偷偷将他们放了出去,自堕仙格,跟他们一同去了二重天。
现在二重天仙门百家人人自危,她只用了两年时间统一了二重天的妖魔鬼怪,成为了大名鼎鼎的魑魅妖王,还建立了太清正宗,据说随时准备攻上蜀山,夺取后山。”
林深低着头,这一切的这一切都没有头绪,被人强塞了这三年的种种。
“我大哥和二哥呢?”
利华君惋惜道:“东流君是代掌门早在万仙盟会结束之后便承担了问责,闭关十年。飞湍君在外坐镇,蜀山事物交由四宗宗主,共同管理,互相监督,可青荣君缠绵病榻,明义君又被二重天的事情搅的焦头烂额,长泽君年轻,蜀山内务便由心若真人处理,哎~现如今蜀山属咸天宗一家独大了。
心若真人还好,常年处理内务,偶有露面,只是郎永一仗势欺人,嚣张跋扈,惹了不少事非。”
原来如此,林深突然想起了什么道:“那花灵丛呢?”
众人皆被问愣住,这几年蜀山不太平,对三重天的精怪们关注甚少。
宫千羽常年出山,曾经路过花灵丛。
“我路过时看过一眼,那片花灵丛还是绿意盎盎,只是不见精怪们出来拦路了,许是节令的关系吧。”
宫千羽猜测,她不解的看着林深,问这些做甚。
众人不知林杰与花灵丛的关系,杰儿能在一年之内成人,必定是花灵丛的小花灵们献祭导致。
“我只是觉得,如今的蜀山一处也不见绿意,想问问三重天其他的地方罢了。”
宫千羽恍然大悟,利华君也道:“若渊君不提,我们也未注意,许是这三年事情发生的有点多,自顾不暇,无人再像以前一样了。”
师长泽望着厅外光秃秃的树干道:“这三年蜀山寸草未生,连原本的生灵都渐渐消逝了。”
转头对着林深道:“我相信你不是杀害碧峰君的凶手,只是蜀山上下对那场内乱心有余悸,你那义子双目赤红,手染鲜血的邪魅模样是不少人的噩梦,自然对你这导火索没什么好脸色。”
宫千羽补充道:“是的,他们有的人躲过了一劫,可他们在魑魅界还有家人,连我现在都不愿再回想林杰当初做的事情!”
林杰到底做了什么,这么严重?
利华也有些激动:“若渊君,你既不是杀害师傅的凶手为何从后山出来了,这些年你在后山究竟发生了...?”
“禀宗主,心若真人让您带着林若渊去论道堂,已经派弟子在门外等候了。”
话音刚落,便有从天宗弟子前来禀告,师长泽老僧入定,抿了一口茶水。宫千羽则是捏紧手中茶具,担忧的望着林深的侧脸。
“等青荣君和明义君都去了论道堂再来通知我。”
通传弟子有些踌躇:“可门外已被咸天宗弟子围住。”
师长泽看着那么弟子说道:“那就告诉他们我让你做什么!”
通传弟子有过一丝犹豫。
“那就让我去吧!”
利华知道那名弟子胆小。
“不,这是弟子本分!”
通传弟子领命退下了。
不亏是做过皇子的人,师长泽话少人狠,做事顾全大局,这才是利华推举他继任从天宗宗主的原因吧。
一炷香时间未到。
通传弟子回来复命了,青荣君与明义君已经到了论道堂。
师长泽起身,林深跟随,宫千羽屈身向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将溪午还给若渊!”
这是对师长泽说的。
东流君闭关,飞湍君守关,论道堂内没有了他的至亲,这三年来人心难测,宫千羽只希望林深自保。
“就算还给了他,有我在,他也走不了。”
师长泽还是一如既往冷言冷语。
“你!”
他现在是一宗之主,自然跟自己不同,宫千羽明白,敢直面咸天宗的也就只有从天宗了。
“放心,我定会保他!”
师长泽眼中的坚定值得宫千羽相信,有了他的承诺,宫千羽也就放心了。
宫千羽放开了双臂,在林深走过时以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若有万一,我会成为第二个卓然。”
林深则是如记忆中的一样,云淡风轻的笑笑,拍了拍宫千羽的肩膀示意放心,虽然手中没了溪午却依旧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