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得不说,我们混得本来就不是很好,生活早就让我们成了败狗,可因为有爱情的光,让我们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是条哮天犬。
我轻声说:“怎么啦,想说什么就说,想哭你就哭。”祥哥那不值钱的眼泪果然又涌了出来,然后向我凄惨地哭诉。
事实很简单,他女朋友跟人跑了,那人是个富二代。多么庸俗的情节,庸俗得我想要大骂这狗血的生活。我拍了拍祥哥肩膀,说出去放松放松。祥哥抬眼看着我说,我没心情。
我突然提高了声音,说老子跟你也差不多啊,你哭个什么。说完我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放低分贝说出去走走。祥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答应了。祥哥其实跟我是同一个小区的,所以他在家得到这个消息后直接就找到了我。因为祥哥现在状态不好,所以我直接把我的国产车开出去,搭上祥哥,开始我们所谓的散心。
我们去的是梅溪湖,我们曾留下许多回忆的地方。我们离梅溪湖不算远,只是十分钟左右就快到了。但我突然决定下车,步行到梅溪湖。我们下车的地点是我们初中母校不知怎的,看到它依然未变的建筑时,就有了下车去看看的冲动。我看了一眼祥哥,他说他也正有此意。
路上学生回家,人来车往,一如当年。是啊,一如当年。当年的我们,也是走这条路回家,路上发生的种种,还依稀记得,可是那些快乐就像玻璃一样,经不起时间的打磨,慢慢破碎,到如今只能窥得一二。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学校正门口。怎么说呢,似乎印象中只剩下这一个词了——一如当年。
我们之前也不是没回来看过,但那也是两年前了当时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惊奇学校这么久了还没变。但如今时日无多,人真的要消极悲观了许多。呵呵,多愁善感是此日,只道明朝无我身。
或许真的有些默契,当走到这校门口时,我们二人已经沉默了好几分钟。我回头望了望祥哥,祥哥也看了看我。
路旁的香樟这时也好巧不巧地落叶。我看着这落叶,不禁想,这叶五月便落了,我也就像这落叶吧。祥哥点了根烟,猛地吸了一口:“走呗。”说着又大步向前走,看他的样子,竟没有多少留恋了。
我跟在他身后,缓步前行,心思却一直放在这些落叶上面。其实樟树在我们这块地域倒是挺常见的,行道树很多都是香樟。而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高中教学楼前的整齐栽种着樟树的地面。学校是称的“樟树林”,可那根本不能用“林”这个字来形容。其实两棵树之间,差不多隔了一米半,只是因为那地方大,树也就栽得比较多而已。那个时候,我们经常是绕着这些樟树课间跑步。每天是重复而又无聊的出操旋律,而那个时候,我整个人反而是很不清醒的时候,昏昏欲睡,眼皮耷拉沉重。跑的时候,就不容易集中注意力,特别容易胡思乱想。有时候是在想一些小说里的情节,有时候则憧憬未来出了校门是怎样的生活。可是后来出了高中校门,才发现,原来以前的生活是特别美好的,是特别需要好好去珍惜的,因为从那以后,人们再也难有更加单纯的心思。
我伸手向祥哥动了动手指,说:“给我吸一口。”祥哥挑了挑眉,说:“你来抢啊。”呵,这货突然又嚣张起来了。
我一把夺过香烟,轻轻吸了两口,再还给他,说:“这烟瘾犯了还真难受。”我最近在戒烟,但现在心情也有点失落,于是又有了抽烟的冲动,怕的是,这烟我是难再戒掉了。
祥哥也不嫌弃,又把烟叼在嘴里吞云吐雾。
其实我跟祥哥真的就是不嫌对方脏,很多时候都是两个人吸同一根烟吹同一瓶啤酒。一般真正的铁哥儿们才这么做。而我,其实有时候还是有点心理洁癖的,不怎么喜欢喝别人喝过的吃别人吃过的。这或许就是感情吧,时间打磨出的真正的工艺品是不会像碎片一样经不起岁月煎熬的,有时候,这种东西的力量甚至能让你完成很多你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比如心理洁癖的我刚刚吸了祥哥吸过的烟。
祥哥笑了笑,说:“心情好点了。”我不知道祥哥是否真的想通了些什么,但我觉得我是时候跟他扯皮了。
我说对,你一抽烟就想要装爷们儿了,刚刚还哭得像个姑娘似的。祥哥说那我这个有八块肌的姑娘你要不要啊。
突然我又沉默了,因为我想起了曾经属于我的姑娘。
虽然我现在是单身状态,但其实我还是谈过一场恋爱的,虽然谈不上轰轰烈烈。那还是我的初恋,都说初恋最是刻骨铭心,我觉得他们所言非虚,因为偶尔想起她时,我心里还是会感觉很痛。
她叫顾情,我刚出来工作时候的同事。当时她就坐我隔壁桌。我们一开始也并没有什么交流,一般交流也是工作之需或是见面问好。她跟我一般大,也是读研了刚出来工作,但是因为在读研时候在公司就开始实习了,所以一般事情都比我熟比我懂。也因为我们两个人的年龄相仿,慢慢地话匣子也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