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玲儿越走越感气息不对,心底生出一丝恐惧,不自觉的挽起了易明的手,发现易明脸色有一丝丝难看,一把拉住易明,道:“既是前方有危险,毕方对我俩说不可多插手世间之事,我们就不去看了吧,反正只是由于好奇而已?”
易明不言语,只是点点头,此时,突见四周骤然黯黑,狂风大作;易明下意识将玲儿护在身后,抬头一看,只见一六足四翼的怪物飞过,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易明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帝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还未出星玥崖?
易明正沉思,就听玲儿在身后轻声惊呼:“帝江?荨姐姐!”
玲儿一把拉起易明就向追着帝江,易明刚想问玲儿怎么回事,就见玲儿拿出笛子一下飞腾到半空,吹起了笛子;易明见状便止住了脚步,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玲儿;笛声缓缓而出,似蜻蜓点水般一点而过,余音却在耳旁久荡不散,听得易明心中泛起丝淡淡的喜悦之情。
易明仰慕的看了看玲儿,又看了看帝江,只见帝江略微停顿,轻动翅膀,易明和玲儿瞬间出现在了帝江背上,一坐到帝江背上,玲儿便收起了笛子,帝江也无甚反应,只是一个劲的往前飞,易明刚想说话,就见玲儿将手放到帝江背上,双眼紧闭,片刻,玲儿道:“荨姐姐被困噬魂阵中,你可有解救之法?”
易明蒙道:“荨姐姐?噬魂阵?”
玲儿道:“我的好姐妹啦,以后再和你解释,快想想有何解救之法没?”
易明道:“你先和我说说噬魂阵是怎么回事?”
玲儿道:“我也不太了解噬魂阵,只知道此阵极其阴险恶毒,可以炼化人的三魂七魄作器灵,永世不得解脱!”
易明咋巴咋巴嘴,沉思道:“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四周这阴寒之气怕也是噬魂阵的缘故!”
玲儿一听易明也毫无办法,不由得愁上眉梢……
不多时,帝江便飞到了噬魂阵旁,易明拉着玲儿一下从帝江背上跳下,窜进旁边丛林中躲藏起来,玲儿不解地望着易明,易明指了指帝江,只见帝江毫无停止之意,直直的飞进了噬魂阵中,融入到红色血雾中。
易明道:“我们不能进去,得在外策应,不然狠可能被一锅端了,此阵单是阵气就让我心神不宁,你我进入阵中也只是累赘!”
玲儿沉默许久,道:“那你可有什么办法?”
易明道:“书上说,高级阵法一般依据天、地、人三才配合而成,看此阵以血为引,阵气浑浊,定是依靠地象结成,只要破坏了地象,就能破阵,当然,这全是假设!”
两人正说话间,突见帝江背驮一人飞出阵来,停落在两人身旁,玲儿赶紧上前查看,见梁已是昏迷过去,对易明道:“你可认识此人?”
易明道:“似有几分眼熟!”
玲儿道:“你快救救他,至少让他醒过来!”
易明蹲下摸了摸梁的脉搏,真气游走梁全身,吃惊道:“他全身毫无伤痕,经脉通畅,气息不应该如此虚弱啊!”,放下梁的手臂,敲了敲又脑袋,沉思片刻不得解,烦躁道:“啊……总以为自己学识不俗,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又蹲下将梁翻来翻去的看,还是没看错个所以然,炸道:“不管了!”
易明一把将梁扔向空中,而后双手舞动,将身体内真气强行注入梁体内运转,帝江扭着圆嘟嘟的身体,看了看易明,又看了看玲儿,见玲儿一脸担忧的看着易明,便抬腿走出丛林;玲儿见状,看了看帝江,又看了看易明,提腿跑到了帝江身旁,和帝江一同走出了丛林,一人一兽来到噬魂阵旁,停下脚步。
帝江扭动着半边身体朝向玲儿,玲儿看了一眼帝江便退到了一旁,帝江见玲儿撤到一旁,四脚一用力,提起双前足猛地一跺,一道裂缝顿时向前迸裂开去,片刻,以裂缝为中心地面瞬间炸开,方圆十里土石横飞,玲儿瞬间撑起护体金光,衣袖被风刮得狂舞,不到片刻便顶不住被卷甩出去,易明正在努力发功救治梁,突感地面涌动,暗道不妙,瞬间停功,一把抓起梁,还未腾飞,就感到身体不受控制,随着土石被卷抛起来……
帝江见血雾不散,也未被飞炸的土石撼动分毫,高高扬起两对翅膀,猛地一扇,空中土石为之一滞,嘭的一下朝血雾轰去,感觉到易明等人也夹杂在土石中,帝江轻举一翅,瞬间将易明、玲儿、梁挪来了身边。
一落地,玲儿、易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易明道:“你总算想起我们了!”
玲儿见帝江也不动作,只是直直的朝着噬魂阵血雾方向,玲儿也扭头看去,只见漫天沙土,遮天掩日,早已感觉不到半点血腥味,玲儿见沙土漂浮在空中看不见阵中情况便扭过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梁,对易明道:“他情况怎么样了?”
易明双手发功贴在梁身上道:“传真气,没用!”,收了功,对着梁脸上就两巴掌,道:“打他也没用!”
易明提脚一踹,还未及身,忽然感觉身体被定住,瞟眼一看,梁双眼死死地瞪着自己,易明尴尬的咧咧嘴;玲儿见易明忽然不动作,正奇怪,见梁突然从地上坐立起来,一脸怒气的瞪着易明,玲儿赶紧道:“这个……额……有些误会,他只是想救你,又不知如何医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梁看了看玲儿,又看了看易明,眼睛划过帝江,一下扭过头死死地盯着帝江看,片刻,突然跳起,一步跨进风沙中,玲儿和易明皆吃惊的看着梁,待梁一消失,易明提起的脚瞬间落下。
易明道:“他这是……还能活着出来么?”
玲儿也不搭话,两人一兽皆默默地看着漫天飘散的沙土……
梁进入风沙之中,看了一眼脚边的血迹画的符咒,暗道:即使地面遭到此番破坏,居然难动这符咒地象分毫,轻轻往东北方一跨,来到艮、震交界处,道:“我居阵外,看你如何治我!”,双手一起诀,一掌拍向地面,符咒瞬间泛起血光,漫天土石、黄沙急剧向中旋转收聚,不到片刻,沙土便收聚成一十丈高两足双耳鼎;易明和玲儿见沙土收聚成一两足鼎,皆是惊异万分,两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帝江,见帝江毫不动作,两人便站在原地观望起来。
梁见沙土汇聚成十丈高的鼎,摸了摸鼎的足脚,看了看震位飘起的青木之气,手猛然一用力,鼎下瞬间伸出几只铁柱直插震位,片刻,只见地上血符咒光芒瞬间消失,变成死气沉沉的黑血迹,待符咒光芒消失,土鼎仿佛失去了支撑,土块一片片从鼎上掉落化成灰烬,消散在空中……
待到土鼎散尽,露出一三丈高的铁十字架,冉荨正被挂在上面,已是昏迷过去,易明和玲儿一惊,玲儿二话不说,瞬间腾空而起,飞向冉荨,却不料梁突然出现在冉荨身边,玲儿便一下跳回到易明身边,又见梁二指成剑,轻轻一挑,捆绑冉荨的铁链纷纷断裂,梁抱起冉荨就回到玲儿和易明身边,轻轻将冉荨放下便开始查看其伤势。
此时,虚空中传来一声爆笑,易明、玲儿、梁皆望向十字铁架,只见铁架上凭空现出一驼背老头,背背蓑衣,头带斗笠,手执青竹杖。梁见此人相貌,随即暗中掐指起卦,虚眼道:“朱庸!”
玲儿一听,瞟了一眼梁,暗自诧异道:此人是谁,不到片刻便测算出来!
玲儿还在沉思,就听得朱庸道:“青城四少果然名不虚传,我还未自报家门就已经被你算出得七七八八了,不过今日你棋差一手,这十二祖巫的魂我已是剥离出冉荨的身了,你怕是回天乏术了!”
梁一咬牙,不作回应,暗自沉思起来……
玲儿见状道:“朱庸,你可认得我是谁?”
朱庸道:“玲儿公主!那又如何,如今有了这同天法器,就是你爹我也不放在眼里,哈哈哈……”
玲儿道:“当年五毒教还协助过你们竹山教争夺教主之位,你作为竹山教长老之一,就这么忘恩负义!”
朱庸道:“切……我是君子我怎么会入了竹山教,当年五毒教只是走走过场,也没拿出真本事不是,要是五毒教想夺教主之位,你、我、魔教所有三教九流加起来还不够人塞牙缝,就是因为十二祖巫,谁不觊觎这股力量,而如今我成功了,哈哈哈……”
梁听得一愣,随即心底升起一丝恐惧,暗道:十二祖巫!魔教所有加起来都不够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