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虹峰峰主乾难语讲洋洋大意的话快速讲完,然后其余的峰主接着开始漫长的讲话,从夕阳讲到了夜空闪耀星星,向日葵海在夜晚波浪推澜,然后千余人匆匆离开入睡,第二天开始了剑阁的苦闷生涯。
卯时时刻起,晨光还未出现,因为太阳还没有升起,但剑阁的少年已经爬起。
剑阁每日第一事,爬山。今日是爬的是第一峰长虹峰。
长虹峰是剑阁最高峰,峰顶云雾缭绕,剑阁最高的位置,也是第一眼看见太阳的地方。
巳时中刻,众少年爬到峰顶,早已汗流浃背,饥肠辘辘,此时终于开始了剑阁的饭。
每一位弟子是一碗米粥,两个鸡蛋,一碟菜,一个馒头,在这峰顶寒冷的时刻,云雾缭绕的地方,匆匆完餐,然后拿起农具,去做农活。
午时时刻,吃午餐,然后休息半刻。
未时起,剑阁少年开始接受剑阁的教育,这是少有的,没有那一个修行宗派还对弟子进行教育,但剑阁是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今日是第一日,一位灰衣中年人坐在讲堂之中,面对着台下之众生讲道:“鄙人王自在,今日所讲只一个问题,何为自由?”
一众少年顿时开始如鸟雀般争吵起来,将这偌大的剑堂变为桃花村的王大妈与吴婶的世界。
白起家今日是一身红衣,无论是从头还是到鞋子,但不知道为何,白起家的衣服总是宽大的很,就像是飘起来的感觉,虽然穿了宽大红衣,但还是无法遮挡黝黑的皮肤,显得极为滑稽,但白起家好像从不在意。
他似黄花女子的尖细好听的声音飘出:“这王自在,竟然是个秃头,真的是好笑的很。”
“陈勿意,你觉得好笑不好笑。”白起家拽着陈勿意的衣服说道。
陈勿意看了看,觉得没什么好笑的,就对着白起家说道:“不是很好笑。”
白起家确实不管,更是开心的笑了起来,笑的拍打起陈勿意。
剑阁一片的争吵之声瞬间因为极大的笑声而停止,于是这笑声就很明显。
王自在看着这黝黑少年却有着少女声音,皱眉说道:“这位弟子,你为何如此大笑?”
白起家站起,站的亭亭玉立,黑色如皮肤的眼珠打一个转,指着陈勿意说道:“他对我说,算了,他对我说不要告诉别人。”
王自在升起了点兴致,白色而光滑的头顶反了一片阳光,耀眼的似另一个太阳,笑着说道:“无妨直说。”
白起家右手食指点了点嘴唇,笑道:“老师,那我说了。”
王自在催促道:“快说快说。”
白起家指着陈勿意说道:“他对我说,老师的光头太好笑。”
这话一处,陈勿意一惊,自己是何时讲过这种话。
剑堂瞬间燃起爆笑,这确实不好笑,是一个无趣的笑话,但在秃头面前说光头,那就是很有意思了。
剑阁的爆笑是要看着王老师是将要如何处理这一个陈勿意。
王自在的头皮缩了缩,眼睛登的极大,愤怒的说道:“好,那你讲讲何为自由。”
陈勿意缓缓而起,拍了拍身前长袍,说道:“那句话我未曾讲过,是他胡言。”
王自在被气的头脑发昏,喊道:“那一句话。”
陈勿意微微笑,想着还好老师还算明白,说道:“光头很好笑。”
于是,剑堂再次大笑,刘世超羽扇一挥,心中想道:这孩子,只怕是想找死。
乔雪儿苦笑一下,看着陈勿意,想着:这孩子,想出风头想疯了吧。
王自在大喊:“就算你没有说,那你讲讲何为自由。”
陈勿意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睛有些迷起,他本没有说,却被误以为讲了。
陈勿意以为可以解释的清楚,却没有想到老师竟是不信。
所以,他有点生气,他感到了愤怒。
愤怒之后就容易热血,热血就不会克制自己,热血往往是不会思考对正,于是他大笑三声。
他说:“自由就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好像我讲光头好笑,你不可以拦我!”
剑阁一阵风起,阳光一片照耀,众少年一阵惊呼。
王自在抚了抚胸口,说道:“自由是想讲什么就讲什么,那我讲一些话,你会乐意吗?”
陈勿意自然想到是那一种污浊之言,他笑声更加放浪,胸口好像被血液堆积,说道:“有些话,我讲只是不听话,你讲就是不守道!”
王自在摸了摸光滑的脑袋,说道:“那既然有些话我讲不了,那我还自由吗?”
陈勿意哑口,是自己将一个自由之人陷入了不自由的地域,他遇到了一个问题。
问题使人思考,思考使人冷静。
陈勿意说道:“那自由是想要去哪里,就去那里?”
王自在笑道:“可是有些地方是不能去的,那你还自由吗!”
陈勿意知道,自己是有许多地方不能去的,但那又如何,自己不还是很是自在吗?
陈勿意于是摇了摇头,说道:“自由是一种心态,心若自由便自由?”
这是一个问句,因为他也不知道什么是自由,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不能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去讲自己想要讲的话,去不了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他不知道了。
王自在站了起来,他是如此的矮,太阳照耀在光头之上,说道:“自由是一种心态,但不仅仅是一种心态。自由是一种规则,但又不是一种规则。”
陈勿意听得有些模糊,他实在是不理解,就问一个问题,问一个王自在最开始的一个问题,他缓缓讲道:“何为自由?”
王自在的光头反射着阳光,使得那一片好像最美丽的地方,缓缓说道:“要是我知道的话,还至于是一个俗子。”
陈勿意低下了头,有些失落,更有些惭愧。
王自在接着笑道:“但鄙人思索多年,也有所得。”
陈勿意的怒气早已被问题消散,鞠躬问道:“是为何得?”
王自在心中一乐,讲道:“自由与平等是相关的。”
他摆了摆衣袖,讲了一句陈勿意终生难忘的话。
“若是他人可以看见的风景你看不到,那就不自由,也不平等。”
陈勿意听后,不在讲话,将头深深埋下,没有坐下,也没有在直面老师。
王自在接着说道:“修行的最高境界是逍遥,或许那个境界的人就会理解什么是自由。”
刘世超羽扇一合,站起问道:“那个境界难以修行吗?”
王自在略微低沉道:“我一直认为,修行其实修的是心境,心境平和自由自然不难。”
刘世超微微作揖,坐下,剑阁再次恢复安静。
王自在大笑道:“但还是有些自由我们是有的。”
“比如,现在,下课!”王自在大笑道,潇洒许多。
一众少年准备散去,王自在的声音飘来“那个小子和那个红衣小女留下,鄙人要讨论讨论一些问题。”
于是在即将散去的剑堂之中,再次引来爆笑一阵。
陈勿意责着白起家说道:“都是你,气死我了。”
白起家吐了吐舌头,温柔的声音说出:“我也不知会这样呀!”
众人散去,只有三人在场,陈勿意的后背冒出冷汗。
王自在躺在剑堂中间,坏笑说道:“去给我打一盆水,鄙人要清洗清洗头发。”
陈勿意拿起水桶,没好气的说道:“好!”
王自在慵懒的伸了伸腰,说道:“去长虹峰的峰口瀑布打水!”
陈勿意已经走出大堂,苦闷道:“苦闷至极的日子。”
......
“你要这样玩的话,那么他天天去打水。”
“王叔叔,不要呀,我就是玩玩呢。”
“嘿嘿诶,这点自由我还是有点。不过你怎么又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