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需要多长时间?”奕笙又问。
“两个月。”
奕笙闻言垂下眼眸。
距离他平定魔族的日子只剩下一个月了。
两个月……他等不起。
“涟漾。”
“啊?”涟漾扭头看向凛泽,“有事?”
凛泽走到她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这里有我看着他,你先回去吧。”
涟漾不禁苦笑。
凛泽支开她的意图表达得这般明显,让她想装作不懂都不行了。
也是,仙君的事情她本就没资格了解。
她应了凛泽一声,继而独自退出房间。
少了一个人,寝宫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片刻后,凛泽看着虚弱的奕笙,忍不住开口:“奕笙,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
仙界,议事殿。
“你是说,上次被奕笙带去参加云舞宴的那个女孩,本体是血溟兔?”苍漠坐在帝位上,透过冕冠上的琉珠看向敖庸。
“是的。不仅如此,奕笙仙君当初在知晓那女子是血溟兔时,不仅没有当场诛杀,还将她带来仙界。如今她身世暴露,仙君却依旧维护着她,甚至不惜与仙界为敌。”敖庸语重心长地道,“陛下,奕笙仙君不可不防啊!”
“敖庸,你背地里做的事情本帝不是不知道,不跟你计较是因为本帝知道你对仙界忠心不二,所以尽可能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苍漠的手指在帝位的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
“你处理大事的才能,本帝很认可,但这并不能成为你歪曲事实的资本。本帝不是傻子,孰是孰非本帝还是看得清的。”
敖庸眉头皱起,道:“我只是为了提前防患,避免以后出现大乱子。仙帝这是不信任我?”
“本帝也想信任你,可是你一次一次辜负本帝对你的信任。”苍漠的声音冷了几分,“本帝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的忠心本帝看在眼里,但黎耀和奕笙对仙界的忠心也不容置疑!”
原来,今天发生的事情,仙帝已经都知道了。
“……”敖庸面色有些难看,“那,至少血溟兔应该处置了吧。”
提到血溟兔,苍漠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不过有冕冠遮挡,敖庸倒是什么都没看见。
“血溟兔好歹也是只神兽,它的失控概率很低,没必要因为这个处置它。”
苍漠手撑着座椅,站起身,琉珠随着他的动作晃动起来,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今日之事就此翻过,往后也不得再提。”苍漠扬声道,“敖庸,你该退下了!”
敖庸咬了咬牙,久久没有动作。
苍漠声音变得更为冷冽:“退下!”
敖庸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许不甘,但还是不敢违抗命令。
“……臣,告退。”
待敖庸的背影消失,苍漠双腿一软,跌坐在帝位上。
他抬起双手,将头上的冕冠卸了下来,放在旁边的桌案上。
眸子垂下来,透露着些许落寞。
他一挥手,面前出现一个虚幻的镜子,镜子里面重复着之前奕笙抱着莫漓离开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