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菲,你忙你的,我明天就去鹏程,集团的事情我来处理。家诚,你还算有点良心,既然你把股权还给我们,那我们也不客气了。我会给你补偿的。”老董事长也算看明白了,他以为退让能换来平安,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所以也就不客气了。
“董事长,我不是来要补偿的。”顾家诚急急地说,他还是习惯叫他董事长。
顾家诚回头准备离开,却看到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孩,他问:“你找谁?”
彭菲这才看到高婷婷站在门外。
“你怎么来了?”彭菲的眼里明显有一种敌意,自从小鹏被绑架,她看到谁都像坏人。
“我,听说鹏鹏出事了,过来看看。”她轻声说道,并拧进来一个水果篮。
彭菲想说不用了,但老董事长却热情地招呼道:“快请进,是小菲的同事吧?”
“对,伯父,我和彭菲在一个公司上班。”高婷婷觉得有些尴尬,吞吞吐吐地说。
“漂亮姐姐,你来了?”小鹏这才想起见过她。叫她漂亮姐姐就是当时高婷婷逗他玩的时候让他这么喊的。
原本已经放下戒备心的彭菲立刻又警觉起来,她不能忘记那次袁增妈妈私自带走小鹏的事。虽然这么久以来,他们再没有打小鹏的主意,但不代表他们以后不会。她自己心里清楚,小鹏是袁家的孩子,他们若是知道,就不会善罢干休的。
“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你的好意我也心领了,你的东西带走吧,我怕有毒。”
“小菲!”老董事长用责备的声音说道。
顾家诚用诧异地目光打量着高婷婷,如果猜的没错,这个人肯定和袁增关系不一般。看彭菲在意的样子,他的心里不由得有些酸。他的菲菲再也回不来了。
“来的都是客,不能没有礼貌。”老董事长依然在责备彭菲,他又笑着对高婷婷说:“这位姑娘坐吧。”
高婷婷已经和小鹏打过招呼,她知道彭菲不欢迎她,因而也很识趣。
“不了,伯父,我就是来看看鹏鹏,既然已经看过,我就先走了。”
高婷婷说着转身离开,走的很从容。但在彭菲的眼里,她这种姿态就是在向她宣战。
等顾家诚也离开后,老董事长才关心地问彭菲:“刚才那个女孩是谁?”
“一个相处不融洽的同事。”彭菲不想告诉爸爸太多,她怕他会更担心。
“我看没这么简单吧。她是不是和袁增有关系?”
被爸爸一语中的,她有些愕然。但她依然沉默,不想说这件事。
“孩子,必须面对的事就一定要去面对,逃避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我不知道小鹏是不是你和袁增的孩子,但你一定要处理好你们之间的事,别拖泥带水。”
彭菲没有说话,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是袁增打来的。
“你下来一趟,我在医院门口。”
彭菲想说,你怎么不上来?一想爸爸还在上面,可能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吧。
会有什么事呢?彭菲有些疑惑,她对爸爸说:“我出去一下。”
老董事长本来也想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是看到她不想让他们知道的样子,也就没问。女儿有太多事情不让他们知道,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不想让他们担心,孰不知,她不说,他们会更担心。
彭菲走到医院门口,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莫名一阵温暖,每次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会在她身边。
“怎么了?为什么不上去说。”彭菲担心地问。
袁增一双俊眼一直盯着她,眼睛里的神色也有些复杂。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彭菲紧张起来。
“我,只是想单独看看你。”
这是什么事,他只是想单独看看她,就这样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吗?
空气里忽然弥漫一种暧昧的气息,她不由得小脸一红,娇嗔道:“说什么呢?”
“好久没好好看你了,我真的很想你。”他说着上前一步,握住她的小手。
彭菲还没来得后退,小手已经被握进他的大掌内,温暖,舒心,一种说不出的舒服,让她不舍得抽离。
“她都招了吗?”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轻轻问道。
“没有,听说她始终沉默,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招认。”
彭菲虽然想不起她与罗静心相处的点点滴滴,但是她能感觉到她与她之间的那份熟悉。她也不希望所有的事都是她做的。
“阿涛逃走了,如果能抓到阿涛,什么事情就明了了。”
“如果抓不阿涛,就不能奈何她吗?”
袁增没有说话,有些事情,明知道真相,但是没有证据,就是不能把她怎么样。
“你不是都准备好资料了吗?难道没有一点用?”
“也不是,很多证据都有了,她只是一时的不承认。警方既然有理由拘捕她,就是掌握了关键证据,抓到阿涛,只是为了更清晰地证实这一切都是她做的。”
彭菲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还有,如果你能恢复记忆就好了,那次的绑架事件,你是当事人,只有你最清楚。因为当时没有报案,时间又隔的太久,你又没有记忆,她也不承认。所以这个案件进展的很难。”
彭菲也想回想起来那次的事件,可是除了恶梦中那几张越来越清晰的面容,她什么也记不起来。
这时,彭菲的脑海里忽然出现袁增的面容,那张面容放大在她眼前,趴在她的身上。那张面容不是现在的袁增,而是四年前的。彭菲恐惧地望着眼前的袁增,她不敢确定脑海中的这个画面是真的。可是为什么这个画面无数次出现在梦中?
袁增也注意到彭菲忽然变化的表情,她望着她的眼眸里竟然有恐惧,她想起什么了吗?袁增不由得握紧双拳,一种莫名的害怕袭上心头。
彭菲望着他的眼神从恐惧到平静,她慢慢地平静下来,她告诉自己,在自己没有完全想起来之前,一定不能随便定他的罪,因为他对她那么好,根本不像一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