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感觉网上的人们都误会了自己。如果非要给自己加一个称号,那一定非‘谎言者’三个字末属。现在,他对撒谎这一个强大的技能是越来越娴熟了。
他曾经对钱贝和赵子良两人撒了谎,现在又对特调局的众人撒了谎。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与齐云飞等人的关系,于是便让小天说这三人是他的朋友,而与自己那是一点关系没有的。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说的是一点也没有错啊!这三位妖精你都是在哪里认识的?”
小天歪着脑袋看向宁致远,说道:“这年头,谁还没有几个狐朋狗友。难道只允许你高朋满天下,就不允许我有三五个网友吗?”
“哦,原来如此。”
“网络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这头一条狗,那头三个妖,这已经不只是一个抠脚大汉的问题了。”
宁致远看着众人惆怅地说道:“现在要是还有人搞网恋,那可得多加小心了。不然,一不小心可能就要整出一段跨种族的虐恋来了。”
米雪佯装不悦,说道:“小伙子,你放心好了!姐姐从来不在网上谈恋爱,仅仅是招聘几个猫奴或者铲屎官而已。你要不要来试一试?”
“怎么说话的呢?”齐云飞冷哼一声逼上前来。
“他是嫌命长了吗?”辛伯阳望向特调局的众人,举起手来作势强攻。
“诸位都消消气,今天可是一个大喜的日子。咱们还是以和为贵,千万不要弄出冲突流血之事。”
小天见状连忙挡在宁致远的身前,接着又向他说道:“老大,给我一个面子,咱现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公家的人了。我这三位朋友的脾气坏,本领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不然,你这不是让兄弟夹在中间难做吗?”
宁致远一巴掌将他扇飞,怒道:“谁是你兄弟,你这是在骂我吗?”
齐云飞三人立即上前一步,虽然暂时还没有动手,但人人神色不悦,似乎是宁致远再敢多说一句必会群起而攻。
“诸位同僚,赶快拉开他们。”小天忙召唤了一声,与特调局的众人将四人分别拉开。
“你们都滚开,不要阻拦我!难道老子还怕了他们几个妖孽不成?”宁致远状似恼怒不已,与众人推推搡搡,似乎想要上前攻击。
“窦队长你好,我和伏雪兰两人都是异能者。我们也想加入特调局。”白参见宁致远与众人闹得不可开交趁机向窦济同说道。
“哦,那太好了!你们都有什么要求?”窦济同自然求之不得。
“我想进入科学院学习。”伏雪兰笑着说道。
“我想入京学医,博取百家之长,成就无上医道。”白参满脸期待。
“我特调局广开方便之门,天下英才皆可来得。你们的要求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我答应了,绝不会让你们失望便是。”
窦济同哈哈大笑,他正愁着怎么才能招到白参,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自投罗网’。此行大有收获,顷刻间便招收了六位异能者。
他看了宁致远一眼,担心夜长梦多,于是向众人喊道:“诸位,此行事了,咱们可以踏上归程了。”
宁致远见白参也要随众人一同离去,忙飞身上前一把将他拉住,疑惑地问道:“你想干嘛?”
“我的医术已经到了瓶颈,很久没有提高了。现在我想出去走走,博取百家之长,成就无上医道。”
白参还真怕宁致远阻拦,忙又向他解释,今天即使是去不成特调局,明天也一定会离开的。因为他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游历天下,增强见识。
“开什么玩笑?”宁致远一把将他抓起,照着他的屁股便是两巴掌。
“你们特调局很不厚道啊!不声不响,就想把我身边的人全都骗走,你们经过了我的同意吗?”
宁致远面色不悦,这次倒是真怒了。他向伏雪兰与小天招了招收,又道:“现在我后悔了,你们都过来,咱们不去那个什么鬼特调局了,留下来逍遥快活,何必去受那份约束。”
窦济同顿时大觉头疼,说道:“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怎么又临时变卦了啊?”
“是说好了,可这其中并没有包括白参,你现在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
“我们只是公事公办,放过了你,已经是法外开恩,你还想要怎么样?”
“诸位,诸位,都先别吵了,听我说两句。”这时,常永翔也带着女儿赶了过来。
窦济同将情况和他一说,立即便取得了他的支持。
常永翔笑着劝道:“白参即然去意已定,你又何必横加阻拦?你留得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你留得了一时,却留不了一世。你又何必拦在中间妄做恶人,惹得大家心里都不痛快呢?”
“谁说留不了一世?”宁致远相信自己是可以做到,但是否还能留住白参的心呢?他不得而知。
常永翔继续劝道:“如今天下渐乱,什么牛鬼蛇神全都跑了出来。白参如果一个人游走天下,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儿,又岂能比得上去特调局呢?他不论想做什么,都有人安排妥当。即安全又省事,何乐而不为呢?”
“好吧,好吧!如果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白参和你们一起回去。”
宁致远沉思了一会儿,眼睛一转,接着又道:“你们特调局家大业大,身后又有国家的鼎力支持,集天下奇人异士于一处,想必已经研究出来了无数的修炼之法。”
“这倒是没错的。我特调局的修炼方法浩如烟海,体系完善,种类齐全。”窦济同心中疑惑,以为他改变了主意,也想要加入特调局。
“哈哈哈,如此便好!你们只需给我一份有关精神的修炼之法,我今天便会放白参同你们一道离去。”
宁致远笑了笑,接着又道:“当然了,我也不会白拿了你们的东西,我的修炼方法悉数传给了常佳玉。你们若是有意,只管找她要好了。”
窦济同立即便知道刚才误会他的意思了,但是转念一想,欲有所得,必有所弃。这或许也是一个好办法,可以引诱他加入特调局。
“没问题,你的要求我答应了。”
窦济同又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你的修炼方法简单易行,我们可是要大力推广的,这一点你没什么意见吧?”
“咱做为一个新时代的青年,可没有敝帚自珍的陋习,你们只管放心推广好了。说不定你们研究之后,我的修炼方法还能有所改良呢?说不得,我到时候还要腆着脸前去取经呢?”
宁致远笑嘻嘻地向他说道。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毕竟他身后可是有着十八亿的人口,那里什么样的英才没有呢?
“哈哈哈,好,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窦济同却是深信不疑,手一挥带着众人急冲冲地走了。
“你好好想一想,特调局的条件是真的不错。”
常佳玉上前为宁致远整了整衣裳,又道:“我先去给你打个前站,希望你早日想通,尽快前去与我汇合。那时咱们结伴而行,或是游历红尘,或是纵横天下,你说岂不快哉!”
“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宁致远望着她的背影,又高声喊道:“你这还没进特调局的门呢?就开始为它着想了。”
常佳玉回头白了他一眼,扬起了一只手,握紧了拳头挥了挥,以示威胁之意,似乎在说再敢乱言一拳轰飞。她紧走几步追上了众人,同他们一道上了车,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不过是出趟远门而已,我怎么竟有嫁女之感?”常永翔大手一挥,一把抓住了宁致远,说道:“走,同谋一醉。”
常永翔带着宁致远寻了一个酒馆,要了两个小菜、三瓶白酒。他扭开了瓶盖和宁致远碰了一下杯,脖子一扬,一瓶白酒便进了肚,不一时便酩酊大醉。
宁致远虽然也很是伤感,但却不像他那般强烈,陪着他喝了两口便不再喝了。
常永翔虽然醉眼朦胧,可心里却并不糊涂。他借着酒意很是劝了宁致远一回,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即使于国无益,也不要生乱才好。
宁致远漫不经心地听着,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偶尔插上一句,问的都是天下的近况。
常永翔酒劲上头,多少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唠唠叨叨,说起来没完没了。他虽然手掌权柄,一呼百应,可是过得并不快活。
天地变了,世间乱了。他的心里对祖国有着多少爱,便藏了多少忧。未来如何,他并不清楚。他只是一个常人而已,站的不高,看的不远,但是心中的忧虑,却不曾少上半分。
世事纷杂,如同乱麻。他看到了乱象,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着急上火,心里像是压着石头,一日重上一日,这沉重的压力让他喘不上气来。
今日他接着酒劲,打开了话匣子,一时间竟收之不住,心中的苦闷一股脑的全都吐了出来。然后,脑袋一歪,趴在桌上,沉睡过去。
宁致远也通过了他的牢骚,渐渐地对天下的状况,有了一个模糊的认知。
天地异变,万物随之而变,大量的异能者喷涌而现。他们或是因为欲望,或是因为理念,或是因为信仰,组成了一个个的团体。民间的、国家的,一时之间,可谓是百花齐放,特调局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世道变了,人心乱了,一个神魔共舞的大时代,缓缓地拉开的帷幕。未来如何?人们并不知道,但是生存总是首选之要。求人不如求己,打铁还需自身硬。练就一身的本领,生存的机会总会多出一分。
名门正派,体校武馆,一时间人满为患。内家功夫,外家拳脚,一时间大行其道。不论是赫赫有名的道统,还是默默无闻的流派,此时纷纷出世,派出门人弟子,游走世间,择良徒而教之。
其中较为有名的民间团体,有千神教、异能社、先秦方士团……他们或是大肆敛财,或是传播信仰,或是占山为王……
总之,已经逐渐地脱离了国家的管控。一人犯事,千人声援,令国家投鼠忌器,不敢轻动。
此时,虽然尚未天下大乱,但也是暗流涌动,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渐行渐至。普通人便也罢了,异能者却是躁动不安。不少敏锐之人已经可以听到风中传来的号角,若有若无,令人听了心胆俱颤。
宁致远望向窗外,街上人来人往。他们都是普通人,仍旧为了一日三餐由心操劳,为了一栖之地奔波忙碌。
他们是幸福的,他们是无知的,他们觉察不出风雨将至,感觉不到危机四伏。或许情况并非如此,他们只是无能为力而已。
风雨之后,情况如何?是山河破碎,还是浴火重生?
宁致远并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又看了一会儿街上来往的行人,心中默念道:“这繁华之景象,还可存世多久?未来是晴还是雨,几人身死几人存?管他呢?只要老子无事便好!”
“哈哈哈,这么巧!这不是宁致远吗?”包大丰脑袋铮亮,不知何时剃成了一个大光头。他见到了宁致远很是兴奋。
“是挺巧的。”宁致远抛却了心中的杂念,望着包大丰的脑门颇觉有趣。他一扶案几站了起来,忙笑着向包大丰问好。
“诸位兄弟,这是宁致远,我的至交好友。别看他的年纪不大,本领却是不小,最是擅长料理花花草草。天地异变之初,他便已经培育出了不少的灵植。”
包大丰笑着向身边的同伴介绍着宁致远,他见几人并不相信自己所言,忙又补充道:“诸位兄弟所见的那株羽叶福禄桐,就是出自他手。”
“包老哥言过其实了。我只不过是运气好了一点,有幸在野外捡了几个宝贝而已。”
“不错,不错,不骄不躁,未来当有一番大作为啊!”包大丰哈哈一笑,随即向他介绍身边几人。
“这位老哥是范谷黎,今年五十八岁,掌管着一家广告策划公司,手里很有闲钱。他可是你的潜在客户,说不得一会儿,还能照顾一下你的生意,你可要好好结交才是。”
“这位老兄是郭志河,今年四十三岁,从事着金融行业,手里的资金更是雄厚,你也要多多亲近才好。”
“这位老弟是叶子墨,去年刚刚大学毕业,博学而多才,你可不要小瞧了他。”
宁致远笑着向三人一一问好。他听到有生意可做,大是高兴,精神一振,嘴巴像抹了蜜一样甜,对范谷黎与郭志河两人言语亲热,极尽吹捧讨好之能事。
不料,一时之间,竟然冷落了初出茅庐的叶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