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宁致远有着同样感觉的人很是不少,起码各科的老师就是这么觉得。
他们每次拿着花名册点名提问的时候,都要忍不住感叹一番:“钱贝!我这么大的年纪了,竟然还要叫一个黄毛丫头前辈!这是什么样的父母啊,怎么这么有才呢?他起的这是什么鬼名字?宁致远!还是这个名字起的好,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一看就知道父母是个文化人。”
于是,宁致远就倒了大霉,时常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掌握了,上课也就从来不听,只管去看些杂七杂八的书,哪里知道老师问的是什么问题。
他踢了踢赵子良,想要一个提示。赵子良这个学渣却以为他想要答案,于是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他又期待着望向大家,想得到一点提示。
大家却好奇地望着他,想看看这个复读生的实力究竟如何。结果发现这个家伙每次都是一脸茫然地左顾右盼,不禁暗道一声:“常佳玉说的果然不错,这就是一个渣渣,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老师提问几次见他一次也答不上来,心中暗道:“来了一个拖后腿的,可惜了这个好名字!”于是也就不再提问他了,
有一天体育课上百米测试,众人奋力拼搏,努力前冲。常佳玉取得了六秒六的成绩,钱贝取得了七秒九的成绩,赵子良取得了六秒八的成绩,很多同学的成绩都在八秒之内。
宁致远不想过于突出就随了大溜,取得了七秒二的成绩。有个叫石飞的家伙最为过分,别看人不大,瘦瘦小小,竟然取得了四秒三的好成绩。
赵子良很是难堪,这是自己的特长啊,向来都是他跑第一的。现在竟然会输给了一个这么普通的家伙。他迷茫了,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
脑子玩不过人家,身体现在也比不上了,难道从此以后就成了一个废物?他抑郁了,整天闷闷不乐,训练也不想参加了,成天抱着书本狂啃,打算以后再和人家比比脑子。
宁致远虽然感觉到天地变了,但是没想到对人们的影响竟然会如此之大。他暗暗的与石飞比较了一下,自己虽有胜出,但也强不了多少,这还是自己蕴灵境大成的结果。
赵子良见宁致远上课从来也不听,尽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书籍,很是劝了很多次。让他好好学习,上课认真听讲,还想和他成立一个学习兴趣小组。
宁致远对此丝毫不感兴趣,笑着说道:“没有必要吧?你要是遇到了不会的问题,只管来问我好了,我一定会知无不言。”
赵子良白了他一眼只得作罢,心中暗道:“每次老师提问你,你都回答不上来。咱哥俩谁不了解谁啊,你和我装什么大尾巴狼。有了问题我为何不去找钱贝呢,还能趁机和她多亲近亲近。”
宁致远见他不来问也乐得清闲,自顾忙他自己的去了。有时候钱贝不在,常佳玉也会热心地帮忙,给赵子良好好讲解一番。宁致远不知道常佳玉的学习成绩怎么样,心中好奇于是问道:“常佳玉学习很好吗?”
“还可以吧!上学期期末考试班级排名二十一。”
“咱五班就四十二个人,排名二十一很差的好不好。”宁致远偷笑道。
“哦,是吗,那你高考考了多少?”赵子良心中生疑,难道这个家伙深藏不露,学习很好不成?
“啊,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宁致远想到自己的高考成绩,不禁面色发红,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
赵子良不想说话了,更不想理这个连成绩都不敢说的人了。
有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宁致远忽然瞧见了一个少年,破衣烂衫,浑身脏兮兮的,于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竟然是仇人熊雄。他见熊雄混得如此凄惨,心中顿时畅快,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熊雄年仅二十岁,自幼缺乏管教,被熊老爷子骄纵惯了。几个月前,他被熊老爷子狠狠地揍了一顿,忍受不了就反抗了一下,没想到竟然会把老爷子掀翻在地。
这一下子可把他给吓坏了,于是也没多想落荒而逃。他无处可去,四处游荡,身上没钱想找份工作,却又受不了管教吃不了苦,没有一份工作能够做的长久。
前段时间,他去了中介交了不少的费用,别人向他推荐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并且还管吃管住,活少轻松。他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也没多想连夜便赶了过去。
“我顶你个肺,你说你缺不缺德啊!”
熊雄哭了,工作地点是一建筑工地,工作内容是来回搬砖,这是很苦很累的好吗。他真想扭头便走,找那该死的中介算一算账。奈何口中无食,兜里无钱,身上无力,脚下难行,只好一边咒骂,一边干活。
他干了一段时间之后,实在是忍受不了,于是便去找包工头要钱。包工头面色不悦一直给他打哈哈。他立即知道这工钱是没指望了,于是把那包工头狠狠揍了一顿,抢光了他身上的钱财,然后扬长而去。
他丢了工作,没了去处,又开始四处流浪,饥一顿饱一顿,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心中不由生出了邪念,又干起了老本行——抢劫钱财。
他在这个学校附近抢几天,那个学校附近抢几天,一直流动作案。他腹中饥饿身上无力,是以生意一直做的不好,经常被人揍得鼻青脸肿。
今天是他第一次来到元丰十二中附近抢劫,刚刚找好位置,人少又没有监控。这时他听到笑声,扭头望去,一见竟然是宁致远,心里顿时火起,四下里望了望,捡起了一块石头高举着,大喝一声便冲了过去。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宁致远见他二话不说捡起一块石头就冲了过来,顿时大怒,心中暗骂道:“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儿?我这个受害者还没发火呢,你这个施暴者就怒气冲冲地冲了上来。”
他忽然心中一动,四下里瞅了瞅,见即无行人也没监控,于是小玄门在身前一开,脑袋向前一伸,还用手拍了拍,挑衅着喊道:“来呀,往这里打啊!”
熊雄哪里知道他的诡计,心中大叫,傻帽,真当我下不去手啊!高举着石头冲了过来,一头就扎进了鸿蒙世界里去了。
宁致远嘿嘿一笑,紧随其后进了鸿蒙世界,见这傻帽彻底被吓傻了,现在还高举着石头呢。他撇了撇嘴,心中暗笑,接着扯开了嗓子高呼一声:“来人,护驾!”
四周顿时冲上来了七八个童子,三拳两脚,便将熊雄锤倒在地,一把夺下了他手中的石块,扔得远远的。
宁致远见有更多的人跑来,连忙挥手止住,俯身拍了拍熊雄的脸颊,大笑道:“孙子,没想到你会有今天吧?”
他并不理会熊雄惊恐的哭喊,直接命人将他关了起来。随后,他便出了鸿蒙世界,慢悠悠地向家里走去。
“孙子,感觉怎么样啊?”
宁致远再次进入鸿蒙世界,此时这里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熊雄却仍然被关押着,没有他的命令,别人谁也不敢放熊雄出来。但也没有亏待了他,好吃好喝地养着,将他养的白白胖胖。
“宁哥,我知道错了,你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熊雄一见到宁致远顿时激动的大叫起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一直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话,任他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会,但也没人虐待他。
每天到了饭点自会有人给他送饭,等他吃完又会有人收走餐具。除此之外,他再也见不着一个活人,只能对着墙壁徒发牢骚。
“孙子。”宁致远笑眯眯地看着他,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哎,爷爷,我知道错了,你就放了我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熊雄被他看得心里发慌,慢慢地跪倒在地不断地磕头哀求。
“放了你那是不可能的,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把伙食费和房租钱还给我吧。”宁致远见他屈服心中大是畅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爷爷,爷爷,我知道错了,你放了我,我给你当牛做马,养老送终。”
“去你妹的吧,咒我呢,是不?你死了,老子也不会死。来,你和我说说你都会做些什么?”宁致远忍不住踹了他一脚,让他起来说话。
“我……我……我去工地搬砖,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并且加倍奉还。”熊雄以为要放了他,抹去了泪水,眼中闪出喜悦的光芒。
“瞧你那点出息,搬砖能赚几个钱啊!你就不能来点高大上的吗?我来问你,你以前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我学习很好,我爷爷是教师,经常给我辅导。”
“去你的吧,我什么时候辅导过你?”宁致远瞪了他一眼,以为说的是自己。
“不是你,不是你,是我亲爷爷,熊宏文。”熊雄连忙解释。
“行了,你跟我来,我给你找份工作,等什么时候我觉得你还清了债,我就什么时候放你走。”宁致远随口说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放了熊雄。
这里本就是校舍,没过多久,宁致远就找到了校长,将熊雄交给他看管。
随后,他又向熊雄说道:“你也不要想着自己偷偷跑了,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这里不是清虚世界,外面妖兽纵横,十分危险,一不小心就将小命交代了。你还是先在这里安心复习一段时间,然后给我好好教书育人,等我觉得你什么时候可以走了,自然会过来接你出去。”说完自顾地走了。
伏雪兰虽然年仅五岁,但是此时她心智成熟,已经自学完了高中的课程。开学之后,她去上了一段时间的幼儿园,整天看着小明鼻子下挂着的大鼻涕,甩来甩去,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然后,她就打死也不去上学了,谁来劝说也是没用,整天闹着要找致远哥哥。
伏秋雁被她闹得心烦,后来听说元丰十二中从小学到高中全都有,于是就想把她送到那里读书,平时就由宁致远来照料。
起初,学校是不要的,毕竟她的年龄太小了。
伏秋雁连忙解释她学习有多好多好,但是人家只当她是吹牛并不相信。后来被她磨得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拿来试卷,当场测试,没想到竟然还真是一个神童,于是破例将她收下。
伏雪兰去小学读了几天书,实在是和那些小朋友聊不到一起去,于是提出跳级请求。经过层层测试,没过月余便成了宁致远的同班同学。
小天也跟着她一起过来了,白天她和宁致远一起上学去了,小天就四处溜达,他也不敢和人说话,感觉实在是无聊透顶。后来窝在家里竟然学会了上网,于是注册了一个QQ,每天和人聊得不亦乐乎。
这天,宁致远带着伏雪兰与小天来到了鸿蒙世界。忽然,又想起了熊雄,于是便找了过去。远远的便见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正在给人上课,这人的模样瞧着有点像熊雄。
“你是熊雄的儿子、孙子、还是重孙子?”
“我就是熊雄本人,你是?”
此时,鸿蒙世界已过去了几百年的时光。熊雄对宁致远的印象也早已模糊不清,他看着面前这个半大的小子,心中疑惑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
“你是熊雄?你竟然还没有死?我是宁致远啊,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你仔细想一想?”
宁致远很是惊奇,上下地打量着熊雄。此前,他从来就没有将外界人带进来如此长的时间。每次带着家人进来,不是短暂的停留,就是开启着小玄门保持两界时间同步。他从来就不知道鸿蒙世界里的时间在外界人身上流逝的是如此缓慢。当然他自己不算,因为他是特殊的,不能作为普世的标准。
“你来带我走的吗?算了,我想不走了,清虚已没有了我的牵挂。”
熊雄的记忆一下子全回来了,他知道宁致远为何有此一问。几百年的时光啊!想来爷爷的坟头也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回去之后又能做什么呢?
至于宁致远为何还能保持着如此年轻的模样,因为他是神,世人皆有此说,他也深信不疑。世人对他的崇拜无以复加,连他的画像都不敢画上一副,因为那是对他的亵渎。神来了,他们自然就会感觉到,不论见过与否。
“哎,你收拾一下和我走吧,去见见你的爷爷,估计你爷爷现在也想你想的紧。至于以后,你想在哪里生活,完全由你自己决定。”
宁致远长叹一声,估计这几百年的时间里他想念他的爷爷,也已经想得快要发疯了。
“你……你……你是说我爷爷还活着?”
熊雄不知道两界时间的差异,听说爷爷现在还活着,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利索,泪水立即像开了闸的洪水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