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鹦鹉死了干你什么事了?”金谷鱼子闻言娱笑,故作不懂的说。
但这千百年后的冷笑话,今人怎会懂,更何况还是和个性情木讷严肃的军士说叨。
看着水依然严肃的表情,金谷鱼子就知道他是听不懂的,这让她感觉刚刚说出的话就是个笑话。
后人之笑语评今人之古言,本身就是个笑话。
想到这里,金谷鱼子笑唇越发上勾,双手轮转反握袖刀,低眉顺眼地呢喃道:“哎,不解风情的古人,那你可以死了。”说到‘死’时她两眼迸发出慑人目光。
‘非乱战之世,又是女子,竟能放出这么慑人的杀气,想来死在她手上的人命不少!’水双手紧握青铜剑,随时准备进攻,同时昨日由鲁班处习得的攻伐术亦想在此人身上检验一二。
“啊咧啊咧,气势不一样啦!是鲁班的盘攻之术吗?”这句话金谷鱼子是用日语说的,水根本听不懂。
金谷鱼子也没指望他知道是什么意思,用日语自问自答道:“墨子大人的墨守之道也可以用来试验一下了。”她杀气内敛,跨步、双刀于胸前相抵,刃朝外。
水一看金谷鱼子这一架势,明了她是要以守代攻了。水自不会示弱,举剑横于胸前,转刃,剑尖朝前,双手握剑于左肋旁,冲锋。
剑锋所向,势不可挡。
看着势如破竹的剑攻来,金谷鱼子心中予以了中肯的评价,‘杀戮的兵人,配合盘攻之术如虎添翼,我浅修的墨守之道难以抵挡啊。’
‘不过我也不擅长防守,既然守不住,就改进攻啰。’她嘴角勾笑,眼见青光刺来,知不得闪不得避,左闪右避后退皆可追击,在男女气力相较悬殊的情形下,此招难躲难挡,挡之易伤。
锵呜呜~
金谷鱼子双刀轻夹水剑之脊,在此冲锋之势下,哪怕仅是刀剑相交,亦会悲从兵中响。刀剑仿若哭泣般刺耳声响不虞黑板刮指甲,当事人在那一霎对此音都强忍之,若是封闭处所,二人定不会这般轻松,耳窍流血都是轻的。
只见金谷鱼子双刀勉力挡下后,刀柄抵剑下压,欲翻身跃过水的头顶。
水那肯让她得逞,借之前刀剑相交之阻回力,举剑上撩,划过她小腿内侧的肌肤。
冷锋激灵,金谷鱼子未觉疼痛,身比心了然,手比心更快,双刀扬扬续抵剑锋,幸得抵挡及时,否则恐性命叵测。
此时金谷鱼子在空中无处借力,若出暗器应有奇效,可水无暗器,慌忙之中拾石投掷已晚,但欺身而上定有斩获。
然金谷鱼子敢于近身空翻,亦识得当中凶险,于空中便将两把袖刀丢出,逼退水欲追击的步伐。
水见良机已失,急而有序呼吸,调整放松肌肉,目光死死地盯紧金谷鱼子欲再寻破绽发难。
“唔嗯,有点疼。”金谷鱼子落地站稳后,也不管前方水的虎视眈眈,先是撩起了腰下切开大半的和服,看着割开了一个大口子哗哗流血的伤口呀了一声,然后就毫不设防的弯腰,弃一刀抚拭伤口。
水无暇关心这些琐事,只是死死盯着金谷鱼子抚着自己伤口的左手,那冒出了白昼亦能看清的亮光,亮光过后她的皮外伤口竟然完全愈合了。
水很想擦亮眼睛走进看清这是不是幻觉,旋即想到这种做法很丢人,脸都开始发热。
金谷鱼子重拾起弃置刀,刀背拂下小腿血染粘上的尘土,她很遗憾水没有趁她不备施以袭击,‘可惜,不然就可以给他放点血了。’她心中想着,口上还是嘴下不留人地说:“你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注定孤独一生。”
“吾已成家。”水对金谷鱼子话中诸多意思不明,但不妨碍他理解当中满满的恶意。
即使水反驳了金谷鱼子的话,她依旧叽笑道:“哎呦呦,就你这种木头居然还有妻室,呵呵呵,笑死人了。”
笑罢,金谷鱼子还是没有消停,又转而开口道:“要是你将竹筹丢给我,并教我毕生所学,妹妹我就嫁给你,做你小妾,怎样?”这女人美则美矣,可嘴上过于轻挑,百无禁忌,难缠。
面对神情一呈不变的武士水,金谷鱼子放弃了试探,直接动手解开了腰间带子系着的细绳,缠在小指几圈,抹过嘴唇糯糯地说:“哼,真是不开窍,妹妹吃点亏,让你看看衣服里面行了吧!”话音刚落,她腰间带子一松,掉到了地上,又刀解了系着的最后一根细绳,彻底敞开了。
和谐乍泄,除了下身穿着着安全短裤,上身连个肚兜都没有,和服左右衽垂在左右,勉遮因战斗激起的(_)(_),这种半遮欲掩的感觉令水都忍不住睹了两眼。
金谷鱼子无视水的目光,两手背后,摸索割扯着和服,浑然不顾前身,过了一会抬头看向目光火热,又无比警惕的武士,她心起一丝佩服,嘴上却嬉笑道:“没想到你这么色,一直盯着人家脱衣服。“
金谷鱼子话语中多有撒娇的意味,手上工作却依然没停,后背和衣割开近3/4左右,和服彻底成为挂在她身上勉强遮掩的布条,她摊手扔下两柄变锯短刀,将布条交错裹前,后背打结,露脐露腿的后现代服饰就此完工。
金谷鱼子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服饰,脸上有些失望,因为水又没有趁着这个大好机会偷袭她,不知是不是看穿了她的伎俩,但嘴上不能停,她的治疗也非轻而易举毫无花费的。
“哎,本来人家是不想穿这种这件和服来比赛的,何奈衣服的属性太好了,舍不得。“说到此处,她语调沉重又从大腿后侧抽出两柄短刀,加速向水跑去,边跑边怨到,‘可现在衣服被你弄坏了,那就请你去死吧!!’
乱花狂舞,蝴蝶飞舞进花丛中蜂飞过。
金谷鱼子现在的姿态,以此形容再贴切不过。双刀乱舞不伤其身,一刀似蝶飞,绚丽亦不失锐利,一刀似蜂舞,缭乱又不失迅捷。
二刀相辅相成,如入花丛,蝶恋花而回旋,蜂觅食而往返。
面对蝶舞蜂飞的刀法,一舞连一挥,水霎时间想不出别的破解的方法,拖字诀得以贯彻到底。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金谷鱼子攻势渐渐慢了,就在水快适应并要反破这刀法时,她突兀开口道。
“噢,对了,我想起了一件事。”
“其实我也是楚王派来监视的。”
“王命可说,熊霸天下。”说到这里,金谷鱼子已经停下攻势,脚在在地上虚画了今日的暗号,而水听见口号又看见暗号也放下了戒心,剑仍拒于前,刚想开口问她为何故阻吾,置王命何处...一阵香风飘入鼻腔,水刚要警惕又迟疑了一下。
呲~
金谷鱼子的左刀迅速刺入水的右肋心脏,横切而稍阻,舍刀。
“那个戴发套的碧眼外国人就是楚王派我来收尾的。”鲜血噗出,这句话才幽幽传来。
锵——
短刀当触胸膛之刻,原举于胸前楚剑,立马用力劈下,直取金谷鱼子左臂。然她的右刀已悄然倾放左肩,加之迅捷后撤,无断臂之苦。
金谷鱼子及时后退,右手防御水的濒死一击暂废,使不得劲,左臂无大碍;水心肺中刀,鬼门关前差一脚,刀拔必死。
“为何——”水捂心拢伤颤问。
“你问的是我为什么杀你?还是楚王问为什么杀他?”金谷鱼子见水伤重将死,舒了口气,也有心思好心的替他说他想问的。
可没等金谷鱼子回答,水就单膝跪地,左手松柄抵地不倒,右手握剑捶地,垂头、闭目,死了...
“没气了?”金谷鱼子在原地站了近一盏茶时间后,才疑声道。
“本来还想告诉你,我的和服根本不怕坏的。”然后她又开口气了一气水的尸体,看会不会诈尸。
见没有异状,金谷鱼子还是不放心,可二刀成对单独则废,她不得不回收插在肋上的短刀。
又稍等一会,凶手终是走到水尸前,在拔出的那一刹那,瞬间诈尸!
抬头,举剑,睁目!怒目圆睁,两眼翻白,楚剑刺出,杀气尽放。
突如其来的一刺,令金谷鱼子始料未及,眼见就要刺入她的胸口,却在胸前一寸停住了,再无寸进。
“可惜不够啊~嗯咯”
眼见峰回路转,金谷鱼子庆幸之余,才开口嘲讽了几字,就觉胸口一闷。
“盘…噗~”金谷鱼子又说出一字,吐血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