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慢慢走着,朔雪漫天飞舞。他想了想方才那树的话,于是拿起手中的剑鞘,仔细看了看,只见剑壳上有不少密密麻麻的文字,正面、背面,都有。
“锁灵决?什么东西?”不凡纳闷儿,又仔细看了看,字写的很小,但是又看得清楚。剑鞘正面的字很少,只是写到:“凡神、魔、妖、鬼、佛、道、人、七界中者,修行之人,皆需仙骨,灵根,方证大道。今,我剑,不忍天道无情,凡尘羸弱,以自身为证,创此法决,无需仙骨,不需灵根,乃证真正大道,为此名曰:锁灵。”
“这是修行法决?”不凡喃喃自语,又看了看背面的文字,心中一动,找了个位置盘膝而坐,按照那文字试了试吸引天地灵气,很快,不凡只觉得自己身体里多了一股暖流,可更快,因为没有仙骨,没法留住灵气,灵气立马又回归到了天地中。
“凡仙者,以仙骨锁灵;锁灵之决,以肉身锁灵。”不凡看了看剑壳上的文字,“以肉身锁灵?这怎么可能?如果真成那人界岂不是处处修士?”说着,不凡便想将之丢在一旁,不再理会,可是想想又有些不甘心,便又拿起来琢磨。
不凡接着运转锁灵诀,口中念念有词:“化阳为锁,转阴为阵。”
“噗!”不凡尝试将体内阴阳转化,但是却太难太难,气血不调,当即一口鲜血喷出。
不凡想着那古树说的话,他想那人定然不会无缘无故救自己,想来自己以后应该是对他有用的。“不行!我一定要练会。”说完,不凡又继续练习。
过去了几个时辰,大雪慢慢将不凡掩盖,雪地中只留下一个雪人,偶尔有几只麻雀在上停下。四周很静,不凡仿佛可以听见叶落,可以听见水流,突然,又听见一声锁链的轻响……
“成了!”不凡只感受到自己身体中的那一丝灵气,不凡笑了笑,可是还没笑完,不凡便感觉灵气被吸收。不凡知道,这锁灵决诡异非常,转化身体中的阴阳二气,化为阵法,布阵不难,难在使用,每次使用都疼痛难忍。
不凡没有办法,他本无仙骨灵根,不用此法,又无那老树的雪水,自己一介凡尘尚活百年,容貌不变,本就是那老树逆天行事,自己如果不争,阳寿必完。
所以,一但不凡身体中的阵法破灭,灵气枯竭,必死无疑。
不凡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刚一站起来,只觉得疼痛难当,可吃惊的是天地灵气还再缓缓地吸往自己的身体,又走了几步,一样如此,只是疼痛没有了,天地灵气还在不停的被吸收,但是慢了很多很多。
不凡行走了很久,悲哀的发现,大冬天的别说什么野味儿了,就是树上的野果都是一个不见。只好继续走,又过了一个时辰,便看见远处两个小黑点正快速移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骑马赶路的人,一眨眼功夫两人便已经过来。
不凡不愿挡路,于是往路旁靠了靠。可是看了下两人前去的方向,不正是守阳?想起那位夫人的话,于是连忙喊道:“两位,请等一下!”
方潭二人一路奔驰,远远就看见了不凡,不见有灵气,但是背负长剑,想来应该是个侠客。也没想停马,只是没想到这人叫住自己,只能停下马来,并未下马,方潭抱拳道:“兄台何人?叫住我兄弟二人可是有事?”
不凡也打量了下二人,一人黑衣,一人白衣,两人都是气宇轩昂,一眼看去就不是普通人。不凡道:“敢问二位可是前去守阳城?”
司徒然不想作答,正想着如何随便找个话搪塞过去。可是还未开口,方潭便已经开口说道:“我兄弟二人正是赶去守阳,不知兄台何事?”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凡现在和那情况也是差不了多少,心中也担心这两人过去白白丢了性命,没有迟疑,说道:“在下得知魔族不日将会进攻守阳,守阳此时正是危险时刻,方才见你们前去,怕是有所不知,于是这才相告。”
方潭听其言,心道,不愧是一个侠士!于是语气之中多有钦佩之意,言道:“多谢阁下良言,只是此时正逢乱世,我等修行之士此时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候;况且魔族猖狂,手段残忍,我辈不挺身而出,还有何人救我人族于危难?不满阁下,我们正是前去对付魔族,驰援守阳!”
不凡看了看两人,心中只觉这两人是不是傻?两个人去支援守阳?可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继续道:“是在下见识浅薄了,在下李不凡,还未请教两位高姓大名?”
方潭看看天色,觉得赶得上,于是翻身下马,司徒也只能跟着下马,分别抱拳:“在下方潭。”“在下复姓司徒,单名一个然字”
“原来是方兄,司徒兄。”不凡言道,而后转念一想,这方圆千里都是雪山,没有食物,只有守阳城有,去的话就要面对魔族,不去就会饿死。被杀事小,饿死事大!当即拿定注意,说道:“方兄说的很是在理,魔族猖狂,我辈定当以兴我人族为第一事。如果两位方便可否带上在下一程,前去守阳?”
“这、这个……”方潭有些迟疑,眼前之人心中虽然有心去对抗魔族,可是这人明显就是一个普通凡人,如何对付魔族?
不凡看出对方的迟疑,接着道:“方兄可是担心我只是一介凡尘?方兄多虑,人族百万将士又怎么都是修行之人?有多大能力,自然就做自己能做的。”
方潭还是没有答话,正不知如何是好。可是司徒然何等人物?于是将脑袋向方潭靠拢,轻轻说了几句。方潭脸色一阵变幻,终于,苦笑道:这样吧,你与我一起上马,至于到了守阳后,你要做什么,全看你自己了。”
说完,三人上马,直奔守阳。
不过几个时辰,方潭隐约可以看见远处守阳城的样子,停下马来。他们要步行进城,这时候骑马进城颇为不妥,而且少不了一阵盘查。方潭名声在外,如果别人仔细看看定然能够认出来。
方潭看着远处的城池,颇有感慨,喝了一口酒,说道:“万物负阴而抱阳,既为守阳,实乃极阴。”
不凡很久没有行动,身体虚弱无比,骑了这么久的马,胃中早就一阵翻滚,一手撑在枫树上,摇摇欲坠。忽然,不凡撇眼一看,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脚下……心中一惊,不凡大喊道:“这、这、这什么?”
方潭二人闻言,转首一看,皆是眉头一皱。方潭仔细看了一下伤口,说道:“看上去是蜀山的人。”
司徒然心里明白,大哥说的不是死的这人是蜀山中人,而是杀这人的是蜀山中人,于是问了一句:“他们也来了吗?”
方潭又仔细看了看,不像蜀山剑法,心中颇有不解。良久,方潭才说道:“先进城吧,静观其变。”说完,方潭搀扶着不凡,三人向守阳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