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飘雪,战场之上寥寥数人打扫着,忍着内心的疼痛,抹去这战场上永远留存的伤痕。
「将军,人生清点完成了……加上我们,总共只剩下60个人。」
「是嘛,辛苦了大国主……」
此战是黎明破晓的初次战役,虽然胜利了,但是却成了黎明破晓心中的心结,自己做的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
误打误撞进入了都城做官,不知不觉成了权斗的一份子,糊里糊涂的打赢了一场战争……内心到底在寻求什么?若是这些都没有发生,那么这几千人是不是就能活下来?
大雪模糊了时间的概念,一天之内结束的战争让人没有了现实感,战友们的离去让幸存下来的人们陷入了沉寂。
士兵们对这三人没有敬佩,没有憎恨,两种感情互相抵消,麻木的跟着这三人。
雪让人的视野开始渐渐模糊,前方的路已经看不清,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疲惫,成了他们不得不承认的现状。
「辎重取下,就地扎营!」
士兵们开始忙碌着搭建帐篷,不自觉的排斥着这三人。
黎明破晓自己动手搭建了一个帐篷,大国主和大物主把马车围成一个圆,给了士兵们内心一丝安全的屏障。围着篝火,吃着干粮,士兵们相依而睡。
大国主和大物主进入黎明破晓的行帐,黎明破晓看着手中的花名册,内心增添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将军,夜深了,该入睡了。」
「…入睡。这样的天气倒是很好睡觉,但是你们觉得我睡的着吗?」
「将军……」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们……」
「将军,恕我直言,战场上生离死别本是常事,若论罪责,那么每个人都是有罪之人。」
「说的…也是。」
风雪之中,数十名面具人向行帐靠拢,大雪掩盖了他们的呼吸声,脚轻轻的点在雪上,避免造成多余的噪音。马儿注视着这一切。
「哐当—」
一位面具人在翻越马车之时脚底踩滑,“啷当”的摔在了地上。
「有动静!大物主,保护将军,待我出去看看。」
「好的大哥,交给我。」
大国主走出帐内,观察着四周,地上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什么不对之处。
「等等,这是……」
白茫茫的雪上附着淡淡的脚印,不止一个,而且是刚印上不久的。
来到其他行帐,账内的景象令人发指:熟睡士兵的脖子上有着不同程度伤害,双眼被刺瞎,嘴巴张开,似乎想要喊出什么。
「不好!将军有危险!」
大国主察觉到身后一把利器的突刺,不偏离方向,直直的刺来。
大国主用七道之气转身砍断了这把利器——三刃剑,用八道之气将帐外杀手拉进来,一掌打向他的脑门处。面具碎裂,人被击飞出帐外。
来到帐外,左右两旁同时刺出相同的三刃剑,冰冷又无情的利器,三刃剑是无德无义的代表,但这却丝毫不影响其兵器本身的强力。
大国主迅速下蹲,双手以气之六道射出数道真空波,击中面具人的要害之处。
折返回将军行帐,一路上出来不少的面具杀手,身轻如燕,动作流畅,进攻手段狠毒,明显不是一般的杀手。
风声吹得越来越急,兵刃碰撞之声与风同步,接近地面的雪被红色所染,热浪使雪化为水滴,滴在地上结成了冰。
杀手向不远处的行帐靠拢,打算同时动手,让里面的人无法还手。
人还未齐,帐内一团熊熊烈火喷涌而出,吞噬着这些无情的人,无情的杀手。
「哥,将军的火焰太厉害了!」
「别话多!保护好将军!」
「好勒。瞧好了杂鱼们,这就是你们无知的后果,十道·影龙波!」
一团似龙形的气息从大物主体内涌出,只见那龙张开血盆大口,摆动着鳞片,鳞片立起,飞向每一个面具人。
「五诫·盾!」
一位面具人从里面杀出,企图以一人之力挡住这个攻击,但最后的结果证明了他这样做是徒劳的。五诫挡住了鳞片对此人的部分攻击,身体承受了巨大的伤害,其余的人无一幸免全部丧生。
「凭五诫还想挡住十道,天方夜谭!孩子,你完了。」
面具人退后了数步,从远处看,此人身高不到五尺,娇小的样子和女性无异。
黎明破晓走向前去,大国主欲言又止,面具人挥动自己的拳头向黎明破晓打去。
「徒劳的做法,现在你的力气和我的力气相比,你是远远不及的……孩子,看着我的眼睛。」
面具人直视着黎明破晓的眼瞳,不知为什么,这眼瞳刚才在一瞬间变化成其他模样,一种异于人类的眼睛。
「……好了,你该休息了。」面具人倒在雪地之中,陷入了沉睡。
「将军,你这……」
「战场上所有人都是罪人,因为我们都被“利”所用……这孩子还小,不用下死手,等她醒了在审问她。」
「是。」
「将军,这样一个孩子真的是这些人的统领吗?」
「不是,真正的统领距此有数里之远,不过他们已经被我解决了。还有活下来的吗?」
「没了……就我们三人了。」
「……好生安葬他们吧,给他们火化了。百鬼·鼬!」
火焰带着泪珠一同向这些余下的士卒尸体飞去,有情之人释放出无情的火焰,悲伤只能往心里藏。
「那么这些杀手呢?」
「不火化,就地埋葬,尊重他们是对手,不尊重他们这阴狠的战斗方式。」
处理完尸体之后,雪小了许多,天渐渐明朗了些许,但乌云仍然笼罩着天空。
「将军,草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将军准许。」
「但说无妨。」
「还望将军回去后向陛下禀明,八千重步兵幸免六十人,归来的途中因为天寒地冻而全部冻死。」
「为何如此说?凭你此战的功劳定能得到好的官职。」
「不,我要走属于我自己的道路,那就是跟随你。大哥,大国主愿意与你结拜为兄弟,为你鞍前马后。」
「大物主也是。」
「这……好吧,我就认你们两个义弟。都是165年生人吧,那我就当你们的大哥。」
「大哥,我是166年冬日的,大…二哥是165年夏日所生。」
「我生于春日……」
「大哥莫非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这是觉得这乌云太压抑了,让人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