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我吓得打了一个冷颤,大喊了一声,转身便往回跑。
“快跑呀,洞里有蛇呀。”
我惊慌地向外跑着,突然感觉到蛇的巨口快临身了,于是扔了手中己经灭了火的蜡烛,双手握戟,回马一枪,黑暗中我明显感觉到戟尖已刺中了蛇头。
有没有将它刺伤,我不知道,拖着古戟继续往洞外跑,边跑边大喊着:“快跑呀,洞里有蛇呀。”
当我跑出洞口时,明显地感觉到那条蛇还在后面追着,庆幸的是苏强和燕子已跑出了洞口。
“这边,子峰,这边……”就在离洞口不远处,苏强和燕子在拚命地喊着。
我看见了前面洞壁旁的蜡烛火光,拚命向那里跑去,只见这里还有四座矮小的城墙,城墙上还建有许多烽火台,城墙呈井字形分布着,每一道城都像是一道低矮的房洞,而且每个房洞前都有一扇铜门。
刚才我们从这边过去时怎么就没看见这些城墙呢,而且白狐的记忆里,这里也根本没有这些房洞,这些建筑,难道是后来商兵建造的。
苏强和燕子已躲进了那像房洞一样的城墙之中。
我突然地跑向这边,就改变了奔跑的方向,明显地感觉到身后追来的蛇方向改变不极,直线冲出了很远。
我立即钻进城墙内,站在门旁的苏强快速地将门关上。
这城墙内也太矮了,我们三人都站不直身体,只有蹲在铜门背后,烛光下,燕子看着我,看得都流泪了,就连我自己也感觉得到,此时我的脸色已苍白得令人难受。
喘息未定,面前的铜门就受到了一股重力的撞击,我急忙用身体顶住铜门,大声吼叫着:“快走,快走哇。”
苏强提着古戟,举着蜡烛,弯腰向前走去,燕子却挽着我的手臂一起用力顶着铜门。
“走哇,快走哇。”我对燕子吼叫着。
“不走,死就死在一块。”燕子哭着,拚命地顶住着铜门。
突然头顶上像是有人在锤砸城顶,整个城墙都在抖动着,灰尘,石块,沙土掉落在我们头上。
“快走,快走。”我小声地说着,弯着腰,拉着燕子快速向里面跑去。
这时身后就像地震一样,城墙石块不停地倒塌。
看来这条巨蛇是他娘的非吃了我们不可,我拉着燕子的手明显地感觉到了燕子的颤抖,此时我真想冲出城去与那蛇一决生死。
苏强在前面跑着,不时地向后望着,喊叫着,已跑到了城墙井字交口的地方了,我看见苏强一直跑着,本想跟了上去,突然这十字口处一块石板塌了下来,挡住了我和燕子的路,我立刻拉着燕子转进了另一道城内,好在这十字口上也有一扇铜门,我们快速地将门关上闩好。
就在这时,我们的头顶上又是重重的一砸,我飞快地将燕子往前一推,头顶上塌下的石块将我和燕子分开了。
“快跑哇,燕子,快跑哇。”
我大声地喊着,突然听见燕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走了,你怎么办?”
燕子在那边哭着,我看见那蛇的头正从那塌口处往里伸着,于是拚了命地喊:“快走哇,来不急了。”
看着烛光渐渐远去,我心里安定了许多,正准备拉开铜门往回躲闪,突然觉得那蛇钻进城洞来了,我心里一慌,准备举戟迎上,可是这里面太窄小了,古戟根本施展不开,于是掏出短剑准备以命相拚。
等了一会,蛇头并没有向我攻击,黑暗中只听见“吱吱吱……吱”蛇向洞内滑行的声音。
不好,他娘的,那蛇进来追燕子去了,我立即向倒塌的洞口摸去,突然看见外面有些亮光,借着那光,手摸到一冰凉的软体正不停地向城墙内滑动。
我想都没想,举起短剑对着那冰凉的软体一通乱刺,只觉得每一刀都刺进了很深。
突然前面就像是炸弹爆炸似的整个城墙砖石横飞,我立即拉开铜门躲回到这边,从这边塌陷的缺口爬到了外面。
看见苏强跑过去的那边城墙的烽火台上烧起了一堆雄雄的烈火,把这里照得通明透亮。
有了这火光,我的胆子壮大了一半,立即提着古戟飞身跳下城墙,看着那蛇头破洞而出,挥起古戟向蛇头刺去。
古戟刺中了蛇头,好像是疼痛,那蛇往后一收身体,突然在我面前立了起来。
它这一立,吓得我连连往后直退,因为它立起来足足有两米多到三米的高度,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蛇舌向外伸出足有一尺多长。
“快钻城洞呀。”
苏强在那边喊着,与此同时一块石块飞来,刚好击中蛇头。
我听见喊叫,提了古戟就准备钻进城内,突然一股巨力向我袭来,来不及躲闪,被扑到在地,我一个弹跳准备站起,却感觉到蛇已咬住了我身上的皮衣服,随即蛇头一扬,将我提到了半空。
“子峰……”
“子……峰……哥”
火光那边传来了苏强和燕子撕心裂肺的呼叫声。
这时我脑子非常清醒,我感觉到蛇正在将我调整方向准备吞吃。
我立即将古戟向后背插去,我感觉到古戟己插到蛇的口中了,猛地一用力,肯定是蛇感觉疼痛,那畜牲将头一甩,口一松重重地将我抛向了火堆旁边的石壁上,只觉得整个身上一阵剧烈的痛,我居然穿透了石壁,这时燕子和苏强立即跑了过来。
真是龙元先祖保佑,命不该绝,原来这里是一扇石门,我的身体己将石门撞开了。
随着苏强一声喊“快关门”燕子和苏强己将这石门关上了。
这是一扇奇怪的石门,门边上有十多个门闩,刚才若是这些门闩全都闩上了,我就是摔死也撞不开这门的,他娘的真是大难不死。
我们将门闩上后,不一会就听见那蛇撞击石门的声音,三个人拚命地顶着石门,直到外面寂静无声。
好在强叔带进了一支亮着的蜡烛,我一摸皮衣服的口袋,幸好,那些没用完的蜡烛还在,于是又拿出两支点燃起来。
这里是一个正方形的石洞,我突然觉得这地方好熟悉,我知道这种熟悉又是那白狐的记忆。
石洞的正北面那个黑色石台上,贡放着一位年轻美丽的少妇,那就是龙元入神仙洞前的夫人黄氏丽娘。
石台的前面,是一张黑色的正方形石桌,桌子东面和西面各放着一把黑色的石椅。
这两把石椅,原本是龙元和芈氏婆婆休息的坐位,可现在,东面的石椅是空着的。西面的石椅上坐着一位慈祥的老夫人。
这位慈祥的老夫人应该就是芈氏夫人,虽然芈氏夫人年轻时和黄氏丽娘长得一模一样,但白狐对芈氏夫人的印象是在是太深了。
白狐的记忆里,这个石洞就是龙元练丹的丹房,那时芈氏夫人常常和龙元一起在这个密洞里练丹,南面那长方形的石台就是他们练丹的丹台。
那个丹台上曾放着许多名贵草药和一个稀世珍宝丹鼎,那丹鼎不用火炉,会自己升温练丹。
龙元和芈氏,那时就经常一起研究丹丸的配方。
当到累了的时候,他们就坐在方桌旁的石椅上休息,龙元那时就总是坐在东面的石椅上,芈氏也总是坐在西面的石椅上,白狐的记忆里,他们从来就没有座错过。
现在那丹台上什么也没有,草药和丹鼎全被龙元拿走了。
看着这些,我似乎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突然强叔说话了。
“子峰,这么一个方洞,我们怎么出去呀。”
“别急,东墙上有门。”
白狐的记忆里,东面的石墙上有一扇石门,石门后就是一条通往药王庙的洞道,那时,白狐总是跟着龙元夫妇在这条通道里进进出出。
我走近东墙,仔细地寻找着石门的方位,可是,这堵石墙上一点点门的痕迹都没有。
“这是什么地方呀?以前这里可没有这么一个石洞。”
燕子也在寻找着出去的洞口着急地问着。
我没有回答燕子,站在东墙边,还在仔细地寻找着。
“门应该在这面墙上,可怎么会一点门的痕迹都没有呢?这会不会也和药王庙院后的门一样呀?”
苏强立即走了过来,用手摸索着东墙说
“会不会是鱼鳞甲门?你可记得门的准确方位?”
我立即走到石墙的正中,以手击着墙体说:“就在这里,这个正中就是门的方位。”
听我说完,苏强立即动起手来,口中念念有词。
他在石墙前摸拍了许久,也不见有门打开的迹象,突然满脸沮丧地靠着石墙,身体慢慢地下滑,直到蹲坐着靠在石墙上,整个人都似乎心灰意冷。
“怎么办呀,子峰哥,这个门肯定和药王庙后的门一样,是打不开的,还不如冲出去和那蛇拼了,杀了它,便可从金门通道出去。”
听了燕子的话,本来还冷静的我一下子慌了起来。
“杀了那条蛇?你不是在做梦吧,强叔受伤了,你受伤了,就凭我一个人,怎么是它的对手,出了那门,就等于送死。”
“那可怎么办呀?”
燕子说着,也很无奈地坐在了地上。
看来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因为这个方形石洞太简单了,简单得让我们无从研究,我忽然走近那空着的石椅前跪了下来。
“先祖,龙元先祖,你就显显灵,给我们指条明路吧。”
苏强和燕子见我正在跪求着,二人也跟着一起跪在了贡台前,三个人都在跪求着。
跪了很久,我感觉到我的膝盖都跪得隐隐作痛了,于是想着爬起身来,可我的双腿像是麻木了,站立未稳,整个地向那空着的石椅倾倒,我的双手立即本能地伸向石椅,想寻找支挣,可手还没接触到椅子,却明显地摸到一双人的腿,吓得我手一缩,向燕子身上倒去。
“怎么啦?子峰哥。”
燕子抱着我惊慌地说着。
“肯定是饿了,这可怎么办,再找不到出口,我们非饿死不可。”
苏强说着,帮着燕子准备将我扶起来,我却用力摆脱他们,再一次跪到在那空着的石椅前,惊慌地拜着。
“龙元祖先,龙元祖先……。”
燕子和苏强都被我这反常的举动吓呆了。
“你这是怎么啦,子峰哥?”
燕子说着,几乎要哭了。
苏强立即从我背后将我抱起。
“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就中邪了。”
我一用力,挣脱了苏强,认真地说:
“我没中邪,没中邪,我摸到龙元祖先了,真的,我摸到龙元祖先的腿了,他肯定是穿了狐仙衫,我们看不见他。”
我说着就准备再去跪拜,可越是这样,他们二人越认为我是中邪了,于是燕子也帮着强叔将我抱住。
“快,强叔,把他抱到那石台上去躺一会,可能是太累了。”
我真是哭笑不得,只得由着他们把我抬到那丹台旁。
突然,苏强两手一松,燕子抱我不住,我们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我立即爬起身来,刚准备去拉燕子,却听见苏强惊慌地说:
“怎么回事,这石台上怎么会有东西。”
我站直身体一看,的确,那丹台上放着好几块像米糕一样的东西,我记得清清楚楚,刚才看这丹台时,这丹台上什么也没有,我还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
我立即拿了一块,一嗅,那东西好像真是食物,真是饿极了,我立即咬了一口,还真有点米粉的味道,我于是也顾不了许多,大口地吃了起来。
“吃吧,这东西能吃的。”
我大口地吃着,顺手拿了两块,递给了燕子和苏强。
苏强接过那东西,看了半天,喃喃地说:
“难道龙元恩公真的显灵了,子峰,你刚才真的没中邪。”
“哪有中邪呀,我真的摸到龙元祖先的腿了,他就在那椅子上坐着。”
苏强听我说着,边吃也走向那空着的石椅,只见他双膝脆到,向着那石椅一拜。
“谢龙元恩公赐糕。”
苏强拜完,爬起身来,右手趁机向石椅上摸去。
当他站直身体时,却看着我使劲地摇头。
“你怎么啦。”
我还以为苏强和我一样,是摸到了人腿吓坏了,立即前去,向石椅上一摸,椅子上什么也没有,我看着苏强,心里更慌了。
这时,靠在丹台上吃着东西的燕子吃完了最后一口,望了望四周说:“要是有口水喝就好了。”
燕子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
“要喝水,跟我来。”
我们三人都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那两尊雕像,都认为说话的人就是她们。
突然,东面那堵石墙上,一扇石门打开了,看着那打开的石门,我们真是高兴到了极点。
我立即冲到门旁,夺门而入,燕子和苏强也立即拿了蜡烛跟着到了门外。
白狐的记忆里,出了这扇门就是通往药王庙的通道了,于是也顾不上喝水,抬腿就往洞道里走。
”那边走不出去的,要喝水到这边。”
又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在说着。
我们三人都僵住了,不知道那女人说的这边是哪一边。
“婆婆,我们不知道水在哪里呀。”
我壮着胆恭敬地说着。
“叫我婆婆,我有那么老吗?”
这回我们真的听清了那女人发出声音的方位,她好像就在强叔的身边。
只见苏强手疾如风,腊烛往发声处一递,练武之人,谁都能看出那是一指点穴。
看得出苏强只用了三成力,他手中的烛火,只触碰到了那女人的衣服,并未伤及皮肉。
紧接着奇迹出现了,当苏强一收手,烛光下,就见一个黑色小洞在离地三尺高的地方向前移动着,乍一看就象一只黑色的小虫在向前飞着。
苏强向我们摆了摆手,示意不可吭声,于是我们也就跟着苏强,尾随着那个黑点进入了这边一个洞穴。
这个洞穴里有好几堵用土坯砖砌成的土墙,有好几堵墙被拆得面目全非。
我们沿着这些土坯断墙住前走着,真的听见“叮咚、叮咚”的泉水声。
三个人立即走近泉水猛喝起来。
当我们喝足了泉水,抬头再看时,烛光下,那个黑点不见了。
“婆婆,您在哪里?”
“婆婆,您带我们出去吧。”
我和苏强大声地喊着,可是那女人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突然,只见一阵阴风扑面而来,我们三人手中的蜡烛全都灭了,黑暗之中,我这双狐眼看得真切,只听一声脆响,强叔的手往上一挡。
只听那女人狠狠地说着:“好小子,你敢烧我的衣服。”
苏强见来者不善,出掌迎击,可是刚打出一拳,就失去了目标。
“子峰,快点亮蜡烛。”
苏强喊着,继续摆开着打斗的架式。
我立即从皮衣服里掏出火柴,正擦着,突然听到苏强哈哈笑着。
“终于逮到你了,哈哈。”
“你放手,坏蛋。”
好像是那女人在挣扎着。
“不放,就是不放,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是人还是神。”
我这边火柴一根接一根地擦着,还是没能将蜡烛点亮,苏强那里却传来了那女人的声音。
“还我衣服,混蛋。”
“不还,不还,子峰,你快点。”
这时我看见黑暗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在和苏强抢夺着什么。
我心里一急,立即将火柴合在身上擦了又擦,等擦得发热了,掏出一根火柴一擦,终于亮了,就在我拿着火柴去点燕子手上的蜡烛时,那女人大声地喊着。
“不要,不要,不要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