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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演武

忽而间,一道寒光在迷雾中骤起,冰冷而狠厉!

阵阵咆哮声接踵而来,宛若惊雷,在虚空中炸响!

秦夜只觉得眼前一阵虚幻,赫然间,强烈的危机感便是笼罩于周身上下。他的身形瞬息间横移,速度快得惊人,便是在武斗中也未曾施展到这般程度,而在下一刻,原先的立足之地沦为废土,掀起一片尘埃激荡!

旋即,一道身影出现在秦夜的视野之中。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只见数十米外,一头生灵此刻正冰冷的注视着自己,它双足而立,两只手臂仿佛两把长刀,那泛动着幽光的眸子,锋利的獠牙,狰狞的摸样像极了记忆深处的凶兽。

在世界巨变的岁月里,大地被那黑暗所蚕食,有恐怖生灵在那不可视的迷雾中窥探,越来越多的凶兽亦随之出现在世人的眼中。它们凶厉,狂暴,所过之处无不沦为废土。多少年来,凶兽一词,已然成为祸乱的动因之一!

在秦夜的记忆中,单就天南府城每年所遭受到的兽潮就有几十次,偌大的云州之地,那就更不用说了,每一次对兽潮的抵御,皆是一场场血与火的杀伐,许多武者逝去了,方才换来了一城一域这短暂时光的安宁。

而眼下,一头凶兽竟这么出现了,宛如是那自地狱而来的鬼神,令人心神悸动!

要说秦夜一点情绪都没有,那是纯属虚假。未知的可怕,不亲身所经历过,实是难以体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更何况,这也是秦夜第一次与凶兽遭遇。此刻根本容不得他多想什么,那恐怖的气息已是再次扑面而来!

吼!

可怕的声浪震啸,仿佛四野都为之一颤,凶兽的速度极快,刹那间便是化作一道血色残影奔袭而来。它像是锁定了秦夜一般,疾驰间,数道青绿色的锋芒伴随着长臂挥舞而出。

秦夜没有选择硬抗,脚步一踏,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般,飞射而出。此时此刻,他的感知之力早已全开,十余米的范围之内,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那涌来的攻击虽多,但秦夜的身形却是如游动的光般,在这一道道青锋间穿梭,灵动非常。他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整个人都像是穿透了一般,赫然间出现在凶兽的前方。

突兀间,宛如一声惊雷在虚空中炸响,音之大,甚至连凶兽的身形都为此停顿了几分。此时此刻,秦夜体内的武脉骤然亮起,汹涌的灵气顷刻间透体而出!

轰的一声,拳风穿过虚空,掀起波澜!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动辄间,便是倾尽全力。自那一次院中练拳之后,六合技终于又一次出手!顿时间,层层火浪仿佛随着秦夜的拳在平静中轰然爆发,一拳骤出!

这是怎样的一拳呢?

煌煌宛如天日,仿佛盖压所有,凝视间,如同耀阳横空而击,强势无比!

就是秦夜在挥拳的那一刻也不禁心动起来,而今的六合技真是脱胎换骨了,已然超越其他拳法太多。而这,还仅仅是其中一式而已。

情势骤转,便是凶兽也没想到它的攻伐会被如此轻易的化解,而在此时此刻,秦夜的拳到了!那双冰冷的眸中似是闪过一丝惊恐,但更多的,是那流淌于深处的狂暴与凶狠。见此情势,凶兽的两只手臂高高扬起,它不守反攻,尖锐的利爪化作寒芒,瞬息而出!

轰!两者直接针锋相对!

尘烟飞起间,能看到两道身影在余波中一左一右的倒飞而出。

秦夜的嘴角划落一缕鲜红,小腹两侧更是被直接撕开了两道三指宽的伤口,鲜血染红衣裳。这是第一次,他见识到了来自凶兽的狠辣,哪怕是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无怪乎每次的兽潮都会有那么大的伤亡,趋利避害,这是人的本能,然而对于这些凶兽来说,它们所有的似乎只是那狂暴的兽性。

先前的一击,若非秦夜的感知超然,只怕受的伤远不止现在的程度了。不过经此一次,他也大概把握出了这头凶兽的实力,相当于辟脉三重天的武者,只是在速度和力量上要比同阶的强上不少。

但,这并非不可战胜!

秦夜的眸光亮起,这只凶兽,他杀定了。无论是虚幻的也好,又或是那座演武宫殿的弄出来的东西也罢,他只知道,现在就是生死决战之间。

右脚猛地踏出,秦夜的身形动了,六合技再展,风式、火式、雷式,刹那间,三拳齐出,拳威横击而来。

不远处的凶兽先前就被打飞了出去,而今刚刚站定,视野中,已是看见秦夜的拳头骤现。它的眸子猛地一缩,天生的直觉在发出警示,现在比之刚刚更危险了。

那略显庞大的身躯直接跃起,可怕的野性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凶兽的周身刹那间腾起一片片墨绿的幽光,仿佛整个身形都化作一把尖刀而去。

如同金属撞击声在空气中震响,秦夜与凶兽的厮杀间,隐隐能看到有火光迸现。凶兽的肉身很强,但历经了两次武道鸣音的洗礼,秦夜的躯体亦不弱于它。

凶兽的速度很快,利爪仿若尖刀在空气中划过,挥舞间,发出一阵破音声。秦夜的感知在这一刻发挥的作用巨大,每一次都能巧妙的避开凶兽的攻势,翻手之间,一拳拳轰出。此消彼长之下,秦夜逐渐占据了上风。

六合技一次次的施展,秦夜的拳招在虚与实之间频频变换。凶兽的又一次攻伐落空,秦夜跟进,汹涌的拳直朝着它的脸上招呼过去。

原本势均力敌的局面,此刻却演变成了一边倒的情势。秦夜的一身修为尽展,攻伐间,仿佛君王横行,无惧所有。

甚至,就连充满野性的凶兽也在此时发觉,眼前的这个人变了,那一次次挥来的拳式仿佛增添了某种神秘的力量,压得它难以抵挡。尤其是,此刻眼前的这个敌手似是发生了某种蜕变,令之心惊。

秦夜此时心神专注,他并不知道,他的拳在一次次挥舞间已然触碰到了“势”的门槛。

“杀!”秦夜毫不留情。

这一次,拳式的又一次落下,将凶兽整个身躯都打得倒飞了数米之远,威力之大,直接洞穿了它的半边身,毙命当场。

胜了!

直至确认了凶兽再无生机,秦夜的心神才敢在这一刻放松下来,一阵阵疼痛感随之刺入他的脑海中。

“这一战虽胜了,但也暴露了不少问题,低估了敌手的狠,同时战斗经的验还是太少了。“一边治疗着伤体,秦夜也反思起他在这一战中的不足,若非自己的感知非常,生死之数,恐怕尚不得知。

可以说,这一战,秦夜赢得并不容易,他拥有着可以和辟脉三重天一战的实力,但在同阶之下,毫无疑问凶兽要强上不少,能赢,真的没有结局这般简单。

心中想到此处,秦夜忽然有些明白了演武二字的含义。

“是要我在这其中经历无数次征战,演绎武道么……”他的目光一时间沉凝下来,而如今,还不知要如何才能离开此处,莫不是要一直呆在这不成。

忽然间,也就在这时,一阵阵温热感将秦夜的注意力从思绪中拉回。

他微微一惊:“这是……血气,似乎,还有一丝特殊的力量……”

秦夜凝眸看去,只见在那不远处,原本躺倒在地的凶兽尸体化作缕缕血气,源源汇入他的周身之内。感知间,似乎还有种特殊的力量正在融入他的四肢百骸,翁的一颤,体内的武脉应声而起,如同一方漩涡般,疯狂汲取着。

与灵气截然不同,血气躁动,却也最能熬炼生灵的肉身与筋骨。可以说,除却灵气之外,武者调用最多的不外乎自身的血气,这是力的根本。传闻中,有甚者更是能觉醒罕见的血脉,超脱于凡俗之上。

而此时此刻,澎湃的血气入体,仿佛将秦夜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艳红,周身上下,如是有源源不断的气力正流淌在四肢百骸之间。原本的伤口处腾起一缕缕雾气,伤势正在逐渐痊愈,更多的,是一阵阵燥热感宣泄在秦夜的躯体之内。他甚至能内视到,有一道道古朴的符文在自己的武脉中浮现而出,光韵流转间,恍如带着某种神秘,难以探查。

但感知告诉秦夜,这似乎是件好事,那武脉之上的古老符文越发凝实,他的力量也在这一过程中得以突破。

源源不断的血气汇聚在肉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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