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毅额头冒出冷汗,今日所见太过于震撼,道士平日自己虽未见过,但也听过。
不过这么一具接近于风干的尸首还是第一次遇见,最令人奇怪的是,人死后必然会腐化,而道士的尸体没有半点腐化的迹象都没有,并且没有任何异味。
低头看向手掌,疼痛感已然不见,并且痕迹都不可寻,连同那盏吹不灭的神灯一同消失不见一样。
现在已是早上,鸟儿在树枝上不停的清鸣,刘忠毅推开门来到外面,伸了伸懒腰,望着那间紧闭的道观道:
“早起的虫子被鸟吃,不知这间道观中有什么。”
白天不似夜晚那般沉重压抑,哪怕刺耳的声响不断传来,刘忠毅心中也没有那么害怕。
推开道观的大门,其里面有一个太上老君雕塑,提着一杆拂尘,搭于肩上。
而在下方空空荡荡,只有三副朱红色的棺材在里面,刘忠毅走了进去,轻抚棺材道:
“道长看来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连自己的棺木都准备好了。”
这座道观没有和偏房一样,尘埃遍布,像是时常有人在此打理一般,刘忠毅推开中间的那副较大的棺材,不禁头皮发麻。
向里望去,看见另一个自己,神色安详的躺在里面,刘忠毅吓得一激灵,打了个冷颤,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感受到这不是梦,惊恐道:“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刘忠毅静了静心神,在次探头向棺材之中望去,里面的自己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像是一只庞大的生物,张开的大嘴,随时将人吞没进去。
刘忠毅从道观外,搬来一块人头大的石头,径直向棺材内砸落进去,久久不能闻回声。
连忙将棺材拉好,一时间刘忠毅愣住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过了片刻才稍微平复缓和,感叹道:
“看来这世界并不像我所看见的一般简单,也许真的如同老人所说的,神仙妖魔是存在的。”
不敢打开另外两幅棺材,怕会在遇见什么诡异的场面。
不过现在刘忠毅倒是烦恼了起来,有棺材不能用,自己身上又没有多少钱,想将老道安葬恐怕都是难事。
来到老道的身前道:“得罪了!”
将老道的尸身塞入柜子中,将一系列事情做完之后,坐在满是尘埃的床沿边歇息。
发现方才老道身下垫着一本厚实的书籍,只能粗略的看见一个经字,而上方的两个字已经看不清。
这时裤兜里的手机闹钟响了起来,又到了上班时间,虽说昨夜并没怎么睡觉,不过刘忠毅现在依然精神抖擞。
将闹钟关闭,拿起那本经书便向外走去,在临走前,朝着那个柜子深深的作了个揖道:
“道长,等我下班回来,经书会还你,在替你安葬!”
小心翼翼的从山上下来,回到狭小的出租屋内,洗了个冷水澡,下楼买了两个肉包,一边啃咬着包子,一边翻看着眼前的经书。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一气化三清,一气先天之元,化阴阳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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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看越投入,聚精会神的将一本书全部看完,如同有奇异的魔力般,吸引着刘忠毅的心神。
在刘忠毅的体内发出一阵阵神音,只是刘忠毅此时此刻心神完全沉寖在书中,无暇顾他。
在其双肋中间,一盏灯若隐若现的浮现,将昏暗的出租屋都照亮。
待的翻看到最后一页时,已是下午三点多钟,刘忠毅突然醒悟过来,今天一天没有去工厂,由于如今天地异变,手机没有一点信号,电话也不通。
刘忠毅急忙起身,将经书丢到一旁,拿上钥匙,将房门顺手一带,一溜烟的向外跑去。
来到工厂的大门,门卫大爷笑道:“小伙子,现在才来上班啊?”
“刚刚有点事耽误了。”刘忠毅尴尬的点头道
望着刘忠毅的背影,门卫大爷摇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
刘忠毅一路疾驰,来到车间中,车间里充斥着杂乱的机器声,回到自己的岗位,此时组长正在替他顶位。
组长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此时正顶替着刘忠毅的岗位。
“老大,我回来了。”刘忠毅站在组长的身后道
组长转头看着刘忠毅,咧嘴一笑道:
“我还以为你小子出事了呢,来,自己做,我去给你拿张请假条!”
由于两人是这条流水线仅留下的两个年轻人,经常一起开玩笑,并没有因为级别而产生距离感。
不一会组长便拿着请假条过来,递给刘忠毅,关心道:
“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出什么事了吗?”
“你还别说,昨天晚上被山上的声音吵的睡不着觉,然后我去山上……”刘忠毅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卧槽,你还真是胆大,深更半夜一个人跑去将军山。”组长惊讶道
刘忠毅点头,组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有些事别太较真,好好活着才是对的。”
忙碌起来,时间如同流水一般,过的飞快,又到了下班时间,在食堂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将放在出租屋内的经书带在身上,刘忠毅便向将军山走去,尽量在太阳落山之前将老道埋了。
上山之前,刘忠毅到五金店买了一把铲子和锄头,绑起来背在后背上。
就在道观的旁边,开始挖坑,说来也奇怪,昨晚一夜没睡,今天一天没有休息,到现在没有一点睡意,反而精神十分抖擞。
不一会,就挖了一个两米宽的大坑,将木柜拖出来,将经书取出,放在老道的手中。
将木柜推到坑里,将其埋葬,并为其立了一块墓碑,“无名道人之墓”。
做完这些后,取出两根蜡烛,几支香,为其点着,对着坟墓作了几个揖,趁着太阳还未下山往山顶走去。
到山顶并没有路,到处是杂草树木,刘忠毅拿着铲子便向上走去。
一路上倒也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很快便来到山顶,这里刘忠毅从未来过,也没有听到任何人说起过。
快到山顶时,有一间很矮的屋子,只到成年人的膝盖处,有门有窗,这让刘忠毅十分诧异,人应该不会住这么矮的房子才对。
经过昨晚的事,刘忠毅的内心格外的强大,用一根长长的木棍,将矮小的房门顶开,几条黑白相间的银环蛇爬朝着木棍吐信子。
“尼玛!”不由坑骂一声,将木棍丢下向上跑去。
一条蛇追了上来,其速度飞快,后发先至,瞬间便缠绕在刘忠毅的腿上。
“我*****。”看着腿上缠绕的银环蛇,刘忠毅连动都不好动,连连诅咒道
银环蛇缓缓的在其腰间滑动,直至手臂上,探起脖子好奇的打量刘忠毅。
刘忠毅要说不害怕是假的,对银环蛇的毒性还是有所耳闻的,此时银环蛇吐着信子,看的他心中发毛。
“人类,你来山上干嘛?”此时一道少女声音不知从哪里传出来道
刘忠毅环视周围,并没有看见任何人,那道声音又突兀出现道:
“别看了,我就在你手上!”
手上?向手臂望去,银环蛇正对盯着他,一边吐着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