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把札兰丁交出来,我放你走!”他做一个深呼吸,眼里仍是喷火。
“好啊,将军自己去带人吧,就在我帐篷里。”我笑看着他隐忍的怒气,打心里喜欢,为什么我就是记不起林子雨发怒的样子呢?还是林子雨在我面前压根儿就没发过怒?估计和耶律楚材差不多吧!
想到这,我向前迈了两步,他却像是受到惊吓似的,向后退了两步。“你要做什么?”
“哈哈哈……将军真是逗,我全身被绑着能做什么啊?将军倒是希望我做些什么啊?”啧啧,林子雨的前世怎么能不认识我呢?太可惜了!
“你……”他的脸肃然涨红,别开脸不再看我。“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把札兰丁交出来?”
“哈哈哈……”我仰天大笑三声,心里畅快。顺便极具想象力的想象着,我拿着大刀唰唰磨刀的样子,“哈哈哈……”为什么我就是笑不够呢?摇摇头,使劲止住,我实在太嚣张了!“将军这是要跟我谈条件?”
“是!”这怒气他憋得很辛苦,真怕他能憋得内伤。
“好,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把札兰丁交给你!”我把洋洋得意,整成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你说!只要我做得到,一定做!”果真是好样的。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先放了我!”
“来人,放人!”
如此一气呵成的对话,我真的怀疑他就是林子雨,因为只有他才会了解我的内心!唉!为什么老天爷这样的捉弄我?
面对着眼前人,我相思成泪,珍珠落,愁肠百转,绞心痛!
我晕倒了……不好意思……不是天谴,是伟大圣媒的另一出戏码!好不容易抓到绵羊,大灰狼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是夜,耶律楚材将我抱到他的营帐,探了探我的鼻息,确定我还在呼吸。
然后又让娜布其来守着,并吩咐她打水来给我清洗一下。他便一溜烟的出去了。估计是要去解释私审的事。他抱着我出营帐的时候,很不凑巧的碰到了拖雷,还有几个将军……尴尬,可想而知!
趁娜布其出去的空挡,我旋身隐形,隐入小帐篷。
为了减少麻烦,我没有显形,直接将札兰丁打晕,拖着他飞出了军营,连续飞了几座山头,我才停下。
确定周围没有野兽之类的生物之后,才捡了个大树枝回到我的小帐篷,先将其变成札兰丁的样子布置好,又返回到耶律楚材的帐篷。
却没想到刚到帐篷门口,就听到娜布其凄惨的大喊,“将军,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奴婢该死……”
我迅速进去,正看到拖雷带着几个人,逼问娜布其。可怜的娜布其已经遍体鳞伤,耶律楚材在一边看着竟不阻止?也对,他毕竟不是林子雨那个黑帮老大——义气十足!
“住手!”我恼怒的迅速闪至那个挥鞭的人面前,扯过鞭子,抽回去。“该死的,还没有人在艾玫我的面前敢打女人!”来回抽了七八次,我才停手,转身去看娜布其,娜布其却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
不只是娜布其有那样的眼神,周围的拖雷、耶律楚材也是同样的看我。“太快了,比闪电还快!”有人开口。
“哼哼,是吗?我再怎么快,也没有你们动手快啊!”既然瞒不了,就不瞒了!我对着娜布其一挥袖,她被鞭子抽烂的伤口和衣襟重又恢复如初。
“姑娘……”娜布其可怜楚楚,却还是充满疑虑。
“别怕,我没有恶意!你先下去吧!”看到她我忽然想起贾府的青儿,唉!可怜又可爱!娜布其逃似的匆匆跑出去,我才转身,对拖雷道:“札兰丁就在我的帐篷,你们去拿人吧,把耶律楚材给我留下!”
“这……耶律将军!”拖雷很明显开始忌惮我,他担心的看着耶律楚材。
“没事,我不会要他的命!只是聊聊天!”很奇怪,为什么我管了这么多闲事,天谴还不来?但我清楚不会没有天谴……心里的预感忽然变得诡异,到底是为什么?
扪心自问,我不怕天谴,若是重来一次,我仍是要管这些闲事,只是忘不了那种疼痛的感觉,再加上经过反复的亲身实践,没有天谴是不正常的!
拖雷等人离开后,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瘪下去。
耶律楚材装作悠闲的坐到书案前。“有什么话就说吧!”他并不如拖雷一样的忌惮我,声音里却又几分迟疑。
“你还欠我两个条件!”我提醒着,躺回床上,很不客气的霸占了这个比我那个小帐篷大出五倍的蒙古包。
“我没有忘,你说!”他随意的翻着书本,心不在焉。
“我还没有想好,明天吧,或许明天我就想到了!”我辗转的躺在柔软的毛毡上,一直担心着天谴的事情。
“那个叫子雨的人……真的与你山盟海誓?”他忽然打断我的思路。
“你说子雨?”我再次确定所处的位置。因为听他说子雨,就像是他在说自己。
“是!”他将目光从书上移过来,打在我身上,像是毛毛雨。“就是让你声泪俱下的那位!”
“我喜欢他,他爱我,我们不只是山盟海誓,甚至他还向我求婚……他总是很温柔,又带点邪气,像个孩子,又很有霸气……”我断断续续的回忆,沉浸在美好里面,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可是……后来……”
“后来他抛弃了你?”他接下去,同情的看着我。
“不是!”我叹口气,“后来我死了,坠了悬崖!”
他默然看着我,并没有惊奇、恐惧。
“我知道他一定很伤心,尽管我看不到,但他一定不是负心的那个!”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一定知道我脚踏三只船。想到此处,倍感自己的恶劣。“唉!可怜的子雨。不过还好,他那样的人,一箩筐的女人争先恐后的投怀送抱,很快便会忘了我了,也不会伤心太久。”
见他良久不语,我坐起身,“你和他长的就像同一个人,眼神也很像,我怀疑你极有可能是他的前世!”
“前世又如何?我们却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所以你以后不要把我当作他来做戏!”他重又低头翻开书。
“那要看我乐不乐意了!”我撇撇嘴,心里揪了一下,来不及反应。“你们何时进攻西夏?”
“很快,再过几日吧!”他眯起眼睛,抬首看我一眼,“你似乎对两国交战很感兴趣。”
“我不是感兴趣,只是要得到一个时间。双方交战必有伤亡,若是该亡的人亡了,那也就是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了。”不知道等待我的还有多少次穿越,多少个亡灵。此时已经感觉心里的沧桑,到最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也怕是自己还没坚持到最后就已经因为天谴,而形神俱灭了吧!
“我已经劝谏大汗,将伤亡减到最低!”他自己磨了墨在纸上写了些什么。“你似乎变了很多,自前日的伤人开始,你不一样了!”
“呵呵,那是当然啊,以前的我无情无义!”我失笑。伟大的侦探艾玫风风火火,潇洒人生。伟大的圣媒我同样也不会逊色,单看这些天谴,也知我是有情有义的热血青年啊,不,是热血神仙!
“伤亡减到最低!”我自言自语的重复他的话,征战,若是没有伤亡,还叫征战吗?
“《孙子兵法》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我知道你满腹才能,你却没有能力去让成吉思汗不懂一兵一卒,不伤及无辜的去取胜。耶律楚材,秉承家族传统,自幼学习汉籍,精通汉文,年纪轻轻就已博览群书,旁通天文、地理、律历、术数及释老医卜之说,下笔为文,若宿构著。不管多么轰动历史的人物,都将湮灭在这些战火硝烟中。”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原以为你只擅长捣乱、做戏,却没想到你竟通晓兵法,看透世事!可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
“哼哼,你从一个大金国,辗转效力蒙古,关注你的人还能少?当然了,我是属于这些人中的无聊之辈,而你的敌人和成吉思汗、拖雷,恐怕会比我知道的更详细!”
他又默然,继续写着什么,和林子雨那样仗着自己磁性的嗓音,滔滔不绝的人有着天壤之别,而且若是耶律楚材去当黑帮老大,应该比林子雨更像,武功好、又有才,最重要的是深沉,深藏不露,最令人生畏!
我一直尾随着拖雷,到了与布日固德见面的小河边,趁两人说话之极,我蛇一样的爬到草丛里偷听。
要想知道何时开战还是要从老大入手!至于成吉思汗,我们有代沟,和他说上几句话,就犯困,若是忽兰夫人在场,难免会吃醋。
唉!只能出此下策了。
想当年伟大的侦探艾玫我跟盯杀人凶手,夜宿荒野十多天,没有灵力和圣衣护体也就罢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和决心。唉,一日难再晨,我就带着美好的期望看向前方吧,尽管前方就俩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