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长不大是和封印有关吗……”
他打断我,却转移话题,“残魄不只我一个,还有神翼的,他被分散成了两个!”
“你是在说窦伦和白月?”良久,我才听到自己的声音,转头看看正看着我的白月,眼神相撞的一瞬,才明白这一切!窦伦之所以和它走在一起,是因为他们之间相吸!而窦伦之所以把白月给我,是为了保护我……
这一切都不是偶然!白月刚才承认是幽兰仙子生命的过客……原来如此!只是窦伦却以普通的生命轮回着,而不知道冥冥中正在发生的一切!
“是!当时,我看着他被打散成两个,两个翅膀一霎那的撕裂,但是白月和窦伦只是一小部分元神和圣体,他的大部分元神,却还能完好的保存在白虎君身边!”他讲述着曾经的事,口气中满是惭愧。
“撕裂!”我紧皱着眉头,心中隐隐阵痛,扑过去抱住白月的脖子,“怪不得会有这样安心的感觉和奇怪的熟悉感,你这家伙一直跟在我身边,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月嘶鸣,长长的,释放着哀痛。
它挣扎着挣脱我,站立起来,抖抖身上的草屑,转了个身抬起前蹄,兴奋的跑了两圈,又跑到白虎面前,轻轻舔着他的小脸,逗得他一阵欢笑。
白虎拍拍他,对我道,“幽兰,你可不可以吻我一下?”
“嘎?”奇怪于他的想法,却又觉得合理,如果曾经是恋人,见面应该是如此的。
“吻我!太阳升起时,你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他恳求,“我不会输给阎王,永远不会。”
我蹲下来,看着他的眸子,“你要我吻哪?额头,面颊?”
“唇!”他说得很明确,并且重复,“唇!”小手已经抓住我的肩,掘起小嘴对上我的唇,清清甜甜,稚嫩的气息,柔软的唇……我乍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和一个小孩子亲吻感觉很奇怪,可是白虎君就不一样了,莫名其妙想起彼此交付的那晚……
就在他渐趋狂热时,传来一阵惊愕的爆吼,“你们在干什么?”古郎!
“我……我……”我竟想道歉,奇怪于那红杏出墙的错觉。可是他刚才也和一群“蜜蜂”在跳舞啊,我很大方的没有说什么!他吼我,有什么理由?而且,白虎只是个小孩子,如此无害的小孩子!我侥幸想着。
但是,白虎的口气却不像一个小孩子,“你把她丢下在先,有什么理由指责她?如果你还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我不妨告诉你,我们在——接——吻!”他在挑战!
“我会一把掐死你?她是我的阏氏,你……你……”古郎一把将我扯过去,嫌恶的抬手给我擦着唇,我吃痛,拧头躲开他的手。
白虎并没有惧怕古郎杀人的怒气,“好,如果你想像草原的公牛一样决斗,我可以奉陪,明日一早就在这里,如果我赢了,她是我的!”
“决斗……”这两个字预示着什么……决斗?如果我赢了,她是我的!如果我赢了,她是我的!
胸中的答案呼之欲出,可是我不敢相信,这个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自然而然!就是这样简单,因为爱而起的斗争!
当初成为圣媒时,神翼这样讲述,“这是七百年前的事,当时青龙与白虎都是十二将之一,青龙乃是吉神,秉性却暴躁易怒,而白虎为凶神,秉性温和宽厚,二者本是情同兄弟。却没想到,一天二人竟大打出手,触犯天规,激怒玉帝。”
他说得那样干净,没有提及任何事,而此时这一切却已经明了!
青龙君是为劝解白虎君才连带受罚,如果这样的话,那……青龙君是为了阻止白虎君与阎王决斗……那两百年的婚姻,中止于白虎君与阎王的决斗?
可,这决斗只是如此简单?
白虎君是爱我的,他那样深沉而睿智,应该看的明白,如果我和阎王真的幸福,他会成全的,他会放手的……可是那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而此时,古郎是为了别的女人丢下我……仅仅是因为这样吗?一个谜团解开,胸中却有一个更大的谜团在疯狂的怒张,紫微大帝并不是没有机会来接我,只是被这场决斗扰乱了,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紫微大帝真的不知道我是妹妹?他的爱那样柔和而浓烈……
“哈哈哈……”我疯狂的笑,大笑着……
“玫,你怎么了?”古郎两手掰住我的肩,强逼着我正视他,可是我却忍不住大笑,大笑变成大哭,嚎啕大哭……
“她受过太多苦,而这些苦是你我无法承受的,她需要释放!”白虎开口。白月站在他身边,那眼神中层层怜惜,温柔投射过来……
古郎没有质疑他的话,将我抱在怀里,“如果这样,就哭个够吧!清酒凝泪越千年,我无法想象你是如何度过的……”可是,我也无法想象他们是如何渡过的!
直到深夜,篝火宴的热情才终止。
没想到拉克申给我和古郎安排了两个帐篷。古郎坚持同我一个,他却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匈奴语,把古郎拉走了,微微掀开帐帘,看到拉克申拉着古郎进入对面的帐篷,而他的妹妹随后也跟了进去。
“这是这里的风俗,如果拒绝是不礼貌的!”白虎站在帐篷门口,透过我掀起的缝隙看着我,“好好休息!”
我皱了皱眉,他们这样的风俗还真是慷慨,给客人准备一个……未出嫁的处女!
“嗯,晚安!”我躺在尚且干净的毯子上,辗转难免。
当帐篷外的谈话声渐渐散尽,忍不住起身掀起帐帘,希望古郎能离开那个帐篷。
看了很久,却没有动静,失望之余没想到白月的脑袋竟忽然伸过来,从我头上叼下那个紫玉飞龙珠钗,垂首在地上画着什么……
“白月,你想说什么……”看着地上鬼画符般的轨迹,才辨清它是在写字,我侧了脑袋,站在它的角度,“不理决斗,不识在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