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仙人自有妙计啊!”我也起身,旋身下床。结界那边的还立着几个宫女和太监,嘴里焦急的说着什么,拍打着钢化玻璃似的结界。
“咦?他们怎么了?”他好奇的也看到那些太监宫女焦急的样子,赤脚下了床,走向结界,滑稽的踹了几脚,“这是什么?是不是父皇得知我闯进来,将我们囚禁起来了?”
我一挥手,将结界撤去,她们蜂拥着围住了元仲,担心的问寒问暖。昨晚上守门的老太监易安,更是紧张的厉害,“殿下,您可急坏了奴才了,这屋子出了邪性了!”
“哈哈,什么邪行?这是艾玫弄得,不信你问问她!”元仲看向我这边,微笑。
“艾玫?”易安惊慌的看向这边,眼神却穿过我,落在了那张大床上,“殿下,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了啊,昨晚上陛下来过一趟,质问某个姑娘,奴才们却是见不到人啊!”
元仲狐疑的看向我,眼神已经转为警惕,“你是人是鬼?”
“我还有事要忙,过一会儿再来找你聊!”说完,我念一个“闪”,便旋身至昨晚的太和殿门前。
既然圣星图将我带来,那个老者定然是这其中的人,看样子不像是太监,那就肯定是这里面的大臣!
现今正是早朝,找人的绝佳机会。
正要进入殿中,一个装扮华丽高贵的年老妇人却抹着泪水自殿内出来,看头上那凤凰钗,和身上的黄锦衣,我猜测,这有可能是什么太后之类的人物。
似乎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啊!
没有从殿门进入,闪身到龙椅后举着巨大羽扇的宫女旁,暗暗巡视大殿内的众臣。
龙椅下,红毯上跪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两旁林立着文武百官寂静无声。他一身黑色的官袍,较之于其他的文武官员华丽了许多,眉目之间与龙椅上的人有几分神似,却更显得俊美儒雅了许多,眼神中溢满怒气。
却不知发生了何事,我安静的站在宫女旁,拿出曾经跟踪盯梢的侦探精神,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殿上龙椅内的人挨个打量了红毯两旁的大臣,满是威严的对殿下跪着的人说,“按情理说,朕与你是同胞兄弟,可按礼法说,朕与你是君臣。你怎敢仗着才学而无视礼法呢?从前父王在世时,你常常以文章在人前炫耀,朕倒怀疑你是捉人代笔,空负才名。现在,朕就限你当庭于七步之内,吟诗一首。如你做得出来,朕免你一死,从轻发落;若你做不出来,你就休怪朕不念手足之情,加重治罪,绝不宽恕!你可听清楚了?”
怎么这一幕看着这么熟悉?曹睿、甄月宫、“七步之内,吟诗一首”……
我暗中深吸一口气,怪不得元仲能看到我,他是魏明帝啊!那么龙椅上这个就是曹丕,而殿下跪着的不就是曹植?原来刚才抹着眼泪离开的太后是来求情的!
我嘀咕着,暗自佩服自己堪比福尔摩斯的推理能力。
“清楚了,请出题!”曹植虽然声音儒雅,却是声声响亮。
“好!你以兄弟为题,却不许犯‘兄弟’二字。”曹丕厉声道。
曹植不假思索,应声而吟,我亦立在龙椅后与他一起吟出那首流传千古的诗:
“煮豆燃豆萁,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丕听到我的声音,自龙椅上站起来,转身看向龙椅后面的我,眼神里有惊诧、警戒、凌厉、怀疑。
我看着眼前这个皇帝,慨叹道,“果真是伴君如伴虎,但是虎独尚且不食子,小孩子都懂得兄弟之情,你作为一个君王却为何会如此心胸狭窄?君王本应胸怀天下,心系天下,爱民如子,你为何会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要置于死地?”
曹丕的眼神里是怒,那凌厉似鹰的眼睛凝视着我良久,又转为哀痛,惭愧!
“洛神甄妃之所以不会爱上你,而喜欢曹植,可能就是因为你的心胸狭窄和多疑吧!”我叹息着,下了龙椅的台阶,走向曹植,与他面对面认真审视着他,他眼神坚定,里面却有无奈和仇恨,还有哀伤!
显然,他能看到我头上的白宝石,怔怔的盯着我的额头。曹植,若是你能狠一点,或许,历史就会改写了吧,那样的话,能看到我的人就会是你了!我慨叹着走向门外。
“你……你这就要走?”龙椅上的曹丕忽然开口,语气里似乎还有什么不舍之类的情愫暗涌。殿下众臣奇怪的看着曹丕的举动,细细的交头接耳。
“当然啊,我要去找人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沉甸甸的,忽然很想念贺晓楠那样单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洛义虽是冷漠,却是有情有义;哪怕是林子雨那样的黑帮老大,却也不会如此的利欲熏心而无情。
“找什么人?还回来吗?”他阴郁的问,吓得殿内重臣均是一凛,气氛肃然宁静下来,随之皆顺着他的眼光,看向我立的位置。
“找已死或将死之人。至于会不会来……首先呢,你给我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还动不动就将人打入大牢,其次,你心胸狭窄,不讲兄弟义气,我想我是没必要回来了!拜拜!”
“任城王前几天已薨!”他忽然说。
“已薨?你是说曹彰?”我忽然忆起任城王便是曹植同母的兄长,有“黄须儿”之称的勇猛将才,为魏国的建立可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心里更是气愤之极,背对他,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一代黄须将,疾薨何来由?已薨!说的简单,曹丕是忌惮他的骁勇善战吧!”
那我找的应该是他了!怪不得白虎君跟我说过,他要来了!原来是人家要死了!唉!不对啊,按说曹彰也就是三十多岁啊,可是圣星图给我的影像却是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啊!难道另有其人?
“你——竟敢直呼朕的名讳,你可知这是大不敬之罪!”他在龙椅上已是怒发冲冠,愤然站起,“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我打入大牢!”
几个锦衣卫匆匆自门外涌进,却立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一个胆大的恭敬的跪下道,“陛下,这大殿之内除了您身后的侍女,还有别的女人吗?”
“你——大胆!”这位君主好像忽然记起“别人看不到我”这件重大的事实,可惜大笑已铸成,明天说不定就会在市井街道听到,陛下嫉妒曹植聪慧过人,以致神智不清,胡言乱语之类云云。
我旋身,念一个“闪”字,便来到一处宫廊上。
可是,要到哪里去找圣星图给我的那个影像呢?圣星图既然将我送到皇宫的太和殿,就说明那里一定是此人经常去的地方,难道它是指引我要“守株待兔”?
影像里的人头发花白,自然也要六十岁以上了,既然又是白虎君的元神里的一个元素,那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那么曹丕的臣子中,现在六十岁以上,又有过人之处,会是谁呢?诸葛亮,不搭边!贾诩?
应该就是贾诩——三国历史上最聪明的人了!
看来我是英雄又有用武之地了,暗喜又干回自己的侦探本行。
可是贾诩的家在哪啊?昨晚上在太和殿外,听曹丕说贾诩告病,刚才在大殿上也没有见到他。
如此想着,才发现这宫廊上竟还有挂着的白绫,在这深沉华丽的深宫中,更显的阴郁。刚才在太和殿碰到的太后,木然的坐在院内的藤椅上,两个宫女垂首陪伴左右。难道是刚才提到曹彰时,灵力便不自觉的将我带到这里来了?
“太后节哀吧,王爷一世英明神武,百姓也都称颂……”一个宫女开口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