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张了张口，伸手指着头顶。
“外出巡逻，查看一下还有没有其余敌人。”
“是。”
白起答应了一声，带着白影湛卢的轰鸣声飞出了屋顶。
一众军人们七手八脚地踹开其中一架机甲的驾驶舱，但是里面除开一片烧烤味之外别无他物，看来机师是自杀了。
趁着军人们扒开另外一架机甲的时候，一群惊魂未定的大臣们围绕在了白世的旁边，他们一改之前的丑恶嘴脸，带着奉承和巴结地说道。
“多亏了统领大人哈哈哈......”
“误会，之前都是误会。”
阿啼力推开人群，打断了这段毫无意义的谈话。
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额角有一道血印，也不知道是沾染上了别人的血还是自己被划伤了。
他看向白世，眼底依旧意味难明。
白世则是拱了拱手。
“宰相大人，在我的婚礼上出了意外，我深表歉意，但这顿中饭恕我无力招待了。”
“将军辛苦了。”阿啼力摆了摆手，“要不是你，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就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也多亏了亚瑟将军，伊西斯将军和兰彻将军。”
白世转身看了一眼道格·亚瑟，他愧疚地笑了笑，然后避开了白世的目光。
“接下来的事情也要麻烦统领大人了，帝国之内居然存在着这样的敌人，也不知道究竟是内忧还是外患。”
阿啼力最后交代了一声，然后朝着重新开启的大门走去。
他其实大可揽过善后的工作，但他最终还是把功劳让给了白世。
这么做一能避嫌，二收人心，第三还能在局外调查这件事情真正的起因。
白世当然不明白这一点，不过他也不想明白这一点，他直勾勾地盯着大厅的某个方向，神色阴沉。
无关的人群渐渐散去，露出了后面一袭明黄色宫装的少女，她站在大厅的最远处，面无表情地盯着白世的眼睛。
“下面两名机师应该已经死了。”白世对着赶来的士兵交代道，“把机甲清理出来，查明来源，严查南京城内城过往人流以及失踪人口，能找出幕后人是最好。”
“是。”
干练的手下很快吩咐着士兵散开，白世则是拨开人群，直直地朝着蒙娜丽莎的方向走去。
少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见白世朝着自己走来，她转身朝着大门外走去，脚步却是越来越急。
“公主殿下，你最好停一下。”
白世也加快了脚步，飞快地朝着蒙娜丽莎跑去。
少女一袭宫装，腿脚本就不便，没过多久便被白世一把扯住了手臂。
她气喘吁吁地转过头，声音冰冷。
“将军，请你松手。”
“我会松手，但请你回答我的问题。”白世松开了蒙娜丽莎的手臂，严肃地说着，“嘉琳娜是不是你带过来的。”
“我又怎么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蒙娜丽莎咬牙切齿地转身，“将军，你太无礼了！”
“公主殿下！”
白世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四个字，他从未如此声嘶力竭，但在蒙娜丽莎面前，他莫名失去了理智。
蒙娜丽莎被他的声音吓到，怔在了原地。
白世深吸了一口气，直直地注视着蒙娜丽莎的眼睛。
他先前扎好的头发在动乱中已经散开，遮挡住了他的左眼，那只海蓝色的眸子在发隙间若隐若现。
“蒙娜丽莎。”白世轻声念叨出了这几个字，像是在叹息。
“从我认识你开始，你从我身上感受出任何恶意吗。你让我做的事情，我有拒绝过一件吗。”
蒙娜丽莎张了张口，最后捏起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我要你做的事情，你有答应过一件吗，哪一件不是我逼你的，如果我不逼你，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去做？”
“人，是相互的。”白世轻声说道，“蒙娜丽莎，或许是你太敏感了。”
“敏感？”蒙娜丽莎冷哼了一声，“难道你就不敏感吗？”
白世一时语塞，他在心中酝酿了一番，接着说道。
“我这么说是太偏激了，但我实际上想说的是...”白世稍稍靠前一步，“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蒙娜丽莎的大吼给打断了。
“你什么你！你已经结婚了白世，小荷已经昏过去了你没有看到吗，嘉琳娜也快疯了，这两个女人你都要负责你不知道吗！”
说完她便朝着远处跑去，像是落荒而逃。
白世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看上去比蒙娜丽莎还要落魄一些。
“她喜欢你。”
一个声音从白世头顶传来。
白起驾驶着白影湛卢从半空降落，停在白世面前，尔后那架机甲便慢慢消失在空气之中。
白起扇了扇面前的花香，轻声说道。
“巡查过了，就四个。”
“呼...那些事情以后再说。”白世摆了摆手，然后又转过头来，“那个...将军，你之前说的她喜欢我...是什么意思。”
白起轻笑道。
“字面意思，自己琢磨。”
“对了，还有一件事。”
白世伸手比划了一下，“驾驶白影湛卢有什么诀窍吗？”
白起停了脚步，把那枚符印扔到了白世的手里，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开口。
“平衡感。你要知道，你在何处。”
“我知道平衡感。”白世跟上了白起的步伐，两人朝着宴会厅走去。“但我始终感觉自己缺乏那么一点灵性。”
白起转头望着白世，抿了抿嘴，这才说道。
“灵性...我也没有，但多练习，总会比人，强一丁点。”
白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向白起的目光又崇拜了一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宴会厅门口，那里已经停靠了几辆救护直升机。
不少误伤的人正在被抬上直升机，至于那些死掉的倒霉蛋们大多是事后再处理了。
白起抬头看了看天空，一架巨大的直升机正从山顶飞过，然后停在了那个豁口外，一群军人正在借助着工具将一台报废的白影湛卢推上直升机的运输架。
他再次眯着眼睛确认了一下白影湛卢的参数，如果说一个角度还不能确认的话，那么从多个角度白起已经确认了心中所想。
那绝对不是人类联邦生产的白影湛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