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与父亲在书房进行了一次长谈,吕丽的方案父亲已经看过了,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显然不是这个事情,而是我们承德已经无法改变投资方了!申请上市中途更换投资方是大忌,会严重影响上市成功与否。
“可是如果真的那人动手脚,蔚蓝撤资的话那我们岂不是更被动?难道真要把一切希望寄托于靳瑜是在危言耸听?”
父亲摇了摇头,“靳瑜说的是那个人我有所耳闻,他叫夏一鸣,现在是吕丽集团里除了董事长吕明之外的第二大股东。他从他的姨母(杨长青的儿媳)那里继承的怀远国际的股份并不多3%而已。我当初选蔚蓝作投资方的时候没有考虑的这么多,现在看来的确埋下了一个隐患。”
估计父亲也没料到他去找投资方的时候我会连出损招,把与吕丽的关系弄的僵的不能再僵,现在这种把自身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感觉让我异常不安。
“不过,”顿了顿父亲说道“照靳瑜对你说的,夏一鸣是吕明女儿在国外求学时认识的,那他们……”
我明白父亲的意思,“爸爸,你是担心他与吕家有了婚约之类的,导致夏一鸣会不遗余力的用自己的资源帮助吕家对付我们?”
父亲点了点头“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第二天上午,就如何应对吕丽的活动方案,父亲在公司召开了紧急会议,一个上午的时间大家都没能讨论出什么有效的办法。最后营销部部长马煜不得不按惯例拿出几套传统的促销方案,将承德的客流量维持在最低程度。申请上市期间竟然要用这么一种止损战略,所有人神情都不轻松好像已经看见了承德不乐观的未来。
父亲始终拉着脸,关于DH蔚蓝融资的隐患他没有在会议上提起。我们从心底更倾向于这事是捕风捉影,拿出来说大家一样讨论不出什么结果反而还容易动摇军心。散会后我去往父亲的办公室,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卓怡是靳瑜在国外的同学那应该也是那所国际最著名的商学院毕业的,我们能不能高薪聘请她?
来到办公室门口看见李兴景正好出来,两人擦肩而过时他对我笑了笑。进了父亲的办公室看见他正在收拾一些资料,“爸你一会儿还要去沪京?”
“嗯,月底前应该都会呆在那边。”
“李部长刚在这里,跟你说了啥?”我好奇的问道。
父亲皱了眉头似乎有点不悦,“算了不提也罢,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虽然有点狐疑却也不好多问,便说了莫卓怡的事情。父亲点了点头道“你先去问问人家意思吧,我们承德的确缺一些年轻的人才。”随后又与父亲一边聊天一边在食堂吃了工作餐,期间还发信息约了卓怡,她说傍晚之后来承德找我。
吃过午饭送父亲离开就接到了田恬打过来的电话,说有摄影团的人找我,我诧异了一会儿随后想起了那天答应迪彩一起拍海报的事情。来到办公区一楼大厅果然看见了一队人大包小包的在那儿等我,迪彩正与一个领队模样的人交谈着什么。团队是李兴景请来的周边最知名的一个,拍摄费用不低而我却打算一切从简。忙活了一下午跑了不少地方终于把海报的拍摄搞定。
“晚上我请你吃饭?”走出承德的大楼,迪彩问我道。
“约了朋友。”随后看到卓怡正一个人在大门口的娃娃机前全神贯注的抓着娃娃,手里已经拎了两只。
迪彩顺着我的目光也看见了她,用一种我听不出的情绪道,“你最近跟她走的挺近啊。”
“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我有事要跟她谈。”
迪彩白了我一眼不说话,自顾的往停车场走去。望着她的背影我无奈的挠了挠头,随后轻声猫到卓怡的背后,此时她正专注的操纵摇感瞄准柜子里的某只娃娃,我趁她不注意迅速的拍下抓取健,果然抓空了。卓怡转过头看见一脸坏笑的我,恼怒的伸出手拍打我。
“你干嘛呀,最后两枚硬币了!”
“你想要我让人把柜子打开给你取出来?”
“你这人真没趣,抓娃娃享受的是过程。”
随后我看到旁边一台娃娃机旁一个母亲正在帮她的孩子抓娃娃,本来抓到的娃娃被提上的时候又掉了回去,小孩顿时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我对视了卓怡一眼她似乎猜到了我想说什么,随即瞪着我,清澈灵动的眼睛仿佛在说话‘你不要问,问了我也不告诉你’。我挠了挠头果然不能太能理解她所谓的乐趣。
随后一起在承德的生活超市买了菜去往她的小区,依旧是卓怡一个人做的饭。我趁她做饭的空档去附近的灯具店买了几个灯泡,将她客厅一些坏掉的灯一一换过。来了她家不少次了,但卓怡房间的门一直关的紧紧的丝毫不想让我进入,虽然我有点好奇她房间的样子不过也不会提出要参观一下这样无理的要求。
吃饭时我向她提起要不要去我们承德上班的问题,卓怡有点意外我会这么说,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我。
“你和靳瑜毕业的学校都是国际上数一数二的商学院吧?你这么混日子……不会觉得太浪费自己的才能了吗?还是你对薪资要求太高,怕我们给不起呀。”
卓怡想了想道,“我也没什么志向,女孩子嘛得过且过呗,反正最后还是要被父亲给嫁掉。”
“你父亲家里应该家境不错吧,你这是打算把自己当做联姻筹码了?”不知为何我顿时有点难过,觉得她这样自由自在,天真烂漫的女孩不应该被当做家里姻亲的工具。
卓怡摇了摇头似乎有点惆怅,“其实这事我倒无所谓,虽然跟父亲没什么感情但是好歹在母亲去世后的几年他很照顾我,想来他也不会给我介绍什么不靠谱的夫家吧。”
虽然现在时代不同了,但是越处于社会上层的位置对门当户对的观念其实越根深蒂固,不仅是老一辈,即使是年轻一辈也在开始逐渐理解,当然前提是还没被‘普世爱情价值观’给茶毒。
“你没有喜欢过谁吗?”我有点好奇像她这样漂亮的东方女孩在国外应该是倍受追捧的。
卓怡看了我一眼,道“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学长,结果发现他……嗯,比你还人渣的那种。”我差点喷饭,露出不是很友善的眼神,意思是你不给我八卦一下休想让我罢休。
卓怡整理了一下情绪,仿佛陷入了回忆里,“那时候他在篮球队里,很高很帅的那种。女孩子嘛都是从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后开始改变的,那会儿我突然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了,每天去学校前都要花半个小时打理头发,连平时在食堂吃饭都不敢大大咧咧的生怕恰好被他看见。后来我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众多暗恋他的小女生里面的一个,人家哪会注意到你。”说完还自嘲的笑了笑。
我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的高中时代,那时候也有不少女生或明示或暗示的向我表达好感,不过她们也都知道那时候我与靳瑜关系不一般,在得不到我的回应后很快就都放弃了。
“挺狗血的么,后来怎么样了?”
卓怡瞪了我一眼,仿佛在说觉得狗血你就别问啊,不过还是接着说道,“后来我去学校的告白墙上向他告白了还留下了自己QQ,过了几天他就加了过来。你是不是很意外我会这么做?”
我诧异的望着她点了点头,“你还真是……嗯。再后来呢,你们怎么样了。”
“我主动找他聊天他也没有敷衍我,这让我有了一丝丝希望。他说喜欢喝椰果奶茶,那时候奶茶店还没现在这么多的遍地都是。第二天晚上我逃了晚自习走了三条街就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回来的路上我怕奶茶冷掉就一直抱在怀里捂着,怕赶不上放学就小跑着回去,奶茶晃出来还打湿了自己的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