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我给你十分钟.......不,给你七分钟,把鞑子骑兵彻底打垮,然后回师救我。满清的步兵,我一个人去挡!”
当两支骑兵的洪流狠狠撞上时,一人一马从洪流中脱颖而出,径直冲向刘良佐大军的寨门。仿佛是为了呼应这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幕,大营的寨门突然打开,披甲持刃的清军从大营中出发,迎面撞上孤身一人的纪天平。
纪天平:“嗯哼,时机恰当,刚好堵住了出口,现在轮到我表演的时刻了。系统,使用防守反击卡,我要让这些假鞑子血流成河。”
系统:“收到,祝你割草开心!”
走出寨门的清军再一次懵逼,他们预料到可能会有骑兵冲过来阻止自己,那样也好,为满洲大爷减轻了压力。可是这一人一骑冲过来是个什么意思?跑过来投降?还是戏本听多了想当一回常山赵子龙?
“弟兄们,他就一个人,怕什么?把他拿下,第一个砍下鸟毛骑兵人头的,官升三级,赏银千两,都给老子上!”带队的军官也是刘良佐的心腹之一,一个非常能鼓动老兵油子士气的军官。三言两语的许诺就把士兵们的士气激发出来,一个个像饿狼一样扑过去。
不就一个人吗?几十人扑过去,压也压死他了。在他们看来,砍死这个疯疯癫癫的鸟毛骑兵不是问题,而是身边的“战友”会不会因为争功而对自己下黑手。
.........................................
“该死,要糟!好好的仗不大,逞什么匹夫之勇啊,可惜了这么一个将才啊......”
程璧是这场战役中全程打酱油的观察者,骑在小毛驴上,用纸笔记录着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在他看来,这位有着北直隶口音的西夷骑将,很可能是像汤若望那样从西洋不远千里而来,渴慕中华文化(眼里只有钱)的“外国友人。”不同于那些痴迷宗教,顺带摆弄火器的传教士,这位西夷骑将却是一名难得的将才。
“若是带着一身本事投奔朝廷,当今圣上未必不会重用啊,可惜,可惜......”
程璧在可惜,江阴城上的阎应元、陈明遇和更多的父老乡亲也都在可惜,多少年了,他们从未遇见过如此超勇之人,孤身一人独闯军阵,简直像戏本里演的那样。
连作壁上观的刘良佐也受到了极大震撼,双眼死死盯着这个胆大妄为的狂人,他不认为对方是莽夫。大部分的莽夫都是“出身牛犊不怕虎,”无知而无畏。刘良佐相信这家伙是个真正的勇士,明知是死,却慷慨赴死。
“如此勇士,实属难得,只是可惜,你孤身一人,又能为战友争取多久时间呢?未能闻名天下而死于乱军之中,终究是匹夫之勇......”
....................................
纵马飞奔的纪天平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挂念自己,提前在心中给自己挖好了坟,没有人觉得纪天平能活下来。而纪天平此刻的内心只是有些可惜胯下的这匹战马,毕竟开启防守反击状态的是自己,不顺带马儿一起的。所以纪天平撞上敌军的第一时间,战马就被乱枪捅死了。
防守反击是一种很玄学的状态,就像人学会了骑自行车或者游泳一样,一旦学会,就会自发的进入状态。骑车平稳不会摇摆,一入水也是如鱼得水,身体自然的做出反应。纪天平就感觉自己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用极其扭曲的姿势躲开了清军的攻击,然后手中的双刀飞快的划过清军士兵没有甲胄保护的地方。
没有一刀是多余的攻击,没有一个动作不是经过了精确计算做出的躲避策略。即便如此,纪天平依旧不得不经常从清军手中夺下新的兵器用来更换因为劈砍而磨损严重的武器。双刀被磨成了铁棒,刀柄也全是血腥,滑不可握。
在纪天平眼前已经没有了敢于和自己接战的家伙,全都把后背亮给了自己,争相向后逃命。在前方的清军士兵惊恐的喊着“退后”,而身后不知情况的士兵还在喊着“前进。”士兵拥堵在寨门处,极大的提升了纪天平的杀戮效率,渐渐地,清军的士气被这宛如地狱一般的景象一点点瓦解。
渐渐的,观战的人群脑海中不可遏制的迸发着新的想法——或许这一人一骑,真的可以杀溃刘良佐的三千步军。演义里一骑当千的故事,或许是真实存在。
另一边,古典骑兵的巅峰之一八旗劲旅,毫无悬念的惨败在同样是近代骑兵巅峰之一的翼骑兵和拿破仑时代的胸甲骑兵手里。满洲骑兵的冲锋在近代骑兵眼中慢得像步兵一样,满洲骑兵的武技在近代骑兵的纪律和科学训练面前不值一提,就连满洲骑兵引以为傲的骑射,也不如近代骑兵身上的卡宾枪更有威力。
上校掏出怀表,嘀咕道:“哦,将军,不好意思,我们超时一分钟了。小子们,现在调转马头,去营救我们的指挥官。”
.................................
清军不是没尝试过来一轮火枪齐射打死纪天平这个怪物,但是一轮齐射后,这杀神不仅没死(防守反击为纪天平带来了子弹时间效果,从容的躲了过去),清军火枪兵反而损失了十几人(这个锅系统不背,是因为清军火器质量不好炸膛导致)。但清军不知道啊,还以为这怪物有满天神佛保佑,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和纪天平交手,也没有人敢向纪天平开枪射箭。于是便出现了这堪称奇观的一幕,纪天平一人攻营,而防守大营的数千守军却步步后退,甚至因为混乱而发生踩踏事故,又死伤无数。数千人不敢与一人为敌,清军的士气降至冰点。
而纪天平呢,看似是一副战神在世,孤高冷艳的模样。此刻也只不过是强撑着罢了,连多余的体力都不剩多少。防守反击时间已到期,他却不敢做出任何怯懦的姿势出来,否则反应过来的清军一定会把自己生吞活剐了。于是纪天平只能这样一步步挑衅清军,压迫他们,让他们不敢有半点反击的念头。
直到纪天平的部下们赶来,带着纪天平潇洒的离去,清军士兵这才敢走出寨门,收殓同胞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