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拳头敲了敲脑袋,走下床。容墨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进屋内。:“喝。”
夏槿吞了吞口水,看着那碗黑如墨的汤药,又看了看容墨羽,她好似看见一个老巫婆端着一碗混杂了无数只鼻涕虫的药水对她邪笑着说:“小姑娘,喝了吧!喝了吧……”
她收回思绪,猛然打了个激动,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那白瓷碗,:“算了吧,我没带钱。”
容墨尘把药端近了些,夏槿像避巫婆似的往后退了两步,他摇着头道:“我师父说过了,要助人为乐。”一边说,一边把眼睛往外撇,夏槿“啊?”了一声,有些愣。他看她不大明白,又用小拇指指了指外面。
夏槿只好深呼一口气,端起药碗,一口饮下,刚入口时还不觉得什么,还有些微甜,而在那甜味退去后,便是一股浓烈的苦涩,这苦涩仿佛渗透四肢百骸,久久不去,接着又有些酸涩和辛酸。
这东西难喝的要命,而仔细品来,却是在遮盖一丝腥味。
她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吐出来,干呕了好长时间,那股反胃劲儿才下去。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首先露出了一只纤细的手,接着便是一半白色细纱裙一和一柄未出鞘的剑,一名容貌艳丽,身姿婀娜的女子走进屋,她靠在门框上,侧眼看了看容墨尘………手中的药碗。
夏槿把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那名女子,面部逐渐扭曲,“你你你……握草!”
女子扔掉手中剑,将双手拟成花状,托在下巴上,笑成了一朵向阳花。容墨尘将手扶在额头上,心中无限刷屏着三个字“又来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夏槿呵呵笑了两声,缓缓从袖中伸出拳头,下一秒,:“姐我错了。”
颜欣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晃啊晃啊晃的。夏槿微微蹙了蹙眉,听到这声称呼,:“按理说你算是我的长辈,不能乱了辈分。”
颜欣脸色一僵,眼框红了红,她转过身去,微微扬起头,半晌后又转过身来,:“那……好吧。”
夏槿松了口气,:“你来做什么?”
颜欣吩咐一声,:“你出去。”他吐了吐舌头,端着药碗走出了屋子,还十分礼貌的关上了门。
她从腰间取出一支血玉笛放入她手中,轻轻整理垂下的白玉流苏吊坠,眼底带着些许留恋。:“会吹么?”
夏槿摇摇头,把玩着玉笛,她玉笛举到眼前,在阳光照耀下,能清晰地看到一条条红色纹路交错,里面还有暗红色液体流动,到是像极了血管。看上去有些瘆人
“血?”她小声问了一句
颜欣抬手轻抚那玉笛,向她点了点头。
“谁的?”她问道
“阿颜。”
夏槿总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熟悉,好像明明刚听过,却在一瞬间忘记,她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刚刚那碗药是做什么用的?”
她轻笑道:“没什么,强身健体罢了。”
“可为什么要加你的血?为何又有忘忧草的味道?那明明是……”
夏槿还没说完,便被颜欣插了话。
“好了,你快走吧,这笛子还你。现在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了,还是早点回去好。”
说着便一挥手,将她送回了帝京。
清和王府
夏槿被某个十分不厚道的女人送了回来。
靠!不就是欺负她现在没修为,不会法术吗!
那碗汤……
“一杯忘忧,二杯忘尘,三杯……忘情。如今怕已经是第二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