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承志滚落到山谷里。
好在谷中遍地生着些松柏树和矮灌木,归承志坠落的时候,恰好跌到了一棵矮松树上,虽然途中被些锋利的山石和荆棘划得满身都是血,好在脑袋没有碰到。
只可惜,左腿被一块滚落的大山石给压住了。
看到庄滔背着血淋淋的归承志回来的时候,俞氏顿时晕厥了过去。
归鸿远赶紧去请了大夫,施了针之后,大夫给开了方子,归明月拿着方子去抓药。
“大夫怎么说?”俞氏醒来之后,大夫就走了,于是她巴着归鸿远去问。
“说是,说志哥儿这腿可能不能如以前那般了……”
“你什么意思?以后就瘸了?我苦命的志哥儿啊!”俞氏嚎啕大哭。
“都怪你!和那女人生了这么个祸害,如今害苦了我的志哥儿……呜呜呜”虽然归承齐自幼也是在俞氏身边养大的,素日里俞氏也不曾对他有半分苛责。还有他那狐媚的娘亲,以丫鬟之身厚颜爬上了老爷的床;就连他那烧死的姐姐归采薇,性子那般不讨喜,俞氏都不与他们计较。
可如今他竟然害了自己的长子,俞氏心里不禁生了怒火和恨意。
归承齐自从回来,就一句话不说,只是一动不动的跪在自己大哥床前。
“大哥!大哥你醒了……”归承齐欣喜的喊道。
归承志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围在床前的堆人,对着归明月说了一句“蔷薇,蔷薇……”说完体力不支又昏睡了过去。
“那几篮子蔷薇,扔在山里了……”庄滔小声说道,当时只顾着寻找大少爷去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花儿。
“大哥说的不是那些蔷薇,他惦记的是那笔蔷薇的订单。”归明月沉声说道。
众人听了,都沉默不语,眼下可如何是好。
“爹,我想买下那座羽山。”归明月突然开口。
“月儿,为何?”归鸿远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要买下这座无主的荒山。
“说不清为什么,我总感觉这座山有大用途。”归明月对这座羽山有种莫名的好感和期盼在里面。
“胡闹,我不同意!”俞氏红肿着眼睛说道。好容易赚得了银子,眼下大儿子又重伤需要治疗,归鸿远又辞了官,看来那个杨老板也不会善罢甘休,自己家的首饰作坊还不知能不能继续。俞氏想留着银钱,以后一家生活也有个着落。
“娘亲,且不说以后,眼前如果买下了这座山,整座山里的蔷薇花便名正言顺的都是咱家的,如今农忙刚过,从村里找些人手来,那订单的事情便也不用愁了。”归明月正色说道。
“可……你大哥”俞氏有些动摇。
“娘,就按月儿说的办吧!”归承志醒了,正好听了归明月的话,便轻声说道。
“夫人你别拦着了,咱家的这些银两,说到底都是因着月儿才赚到的,她有决定权。”归鸿远自从辞官后,胸怀越来越豁达开阔。
俞氏岂能不知,不管是首饰作坊和鲜花售卖,哪样都离不了月儿的想法和提点。有了她在,家里便不会再如以前那般拮据罢!她与归承志素来有交好,断断也不会不顾到她兄长的。
想到这些,便回房拿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交到归明月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