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李情的寝宫,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聚在这里,龙塌上的李情还在昏迷中。李思、李然都垂手而立,独孤弦月拉着李情的手,低呼着他的名字。
“母后,父皇这是怎么了?”王清瑶看着原先气色还尚且不错的李情,短短几****都病成这样。
“太医还在讨论病情,暂时没有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蹙起的眉头里满满的担忧。
“那我叔叔是……”她小声的问道,才一进门时,她就看见一旁的太医里没有叔叔的身影。
“定安公主,皇上都成这样了,你还不都是你那个叔叔害的!”万贵妃随后而来,听了王清瑶的问话没好气的呵斥着她。
李然拉着万贵妃的衣袖,轻轻摇着头让她不要再说下去。
叔叔害的?她断然不相信,咬紧了唇询问着独孤弦月。“母后,我叔叔到底怎么了?”唇上毫无血色。
李思在一旁沉声道:“在大牢里。”
大牢?!王清瑶急了,连声问道,“叔叔和父皇的病是怎么回事?”
“瑶瑶你先不要激动。”李然上前很自然的拉着她的手,“父皇刚才吃完阿陆大夫的药,就突然昏倒,所以才……”
“我叔叔救了很多人的命,从来没有伤过谁,一定和他无关的!”她替阿陆辩解着。可寝室中除了万贵妃一声冷哼外,其他人都无一开口回答她。皇上龙体的安危,谁敢多说一句,独孤弦月更是一言不发。
王清瑶的眼眸一一从他们的脸上扫过,一种油然而生的无助感涌遍全身。星辰般的眼眸里渐渐没有了神采,单薄纤细的身子瑟瑟发抖,寒意从四肢百骸延伸到心口。
她一阵轻咽,叔叔……
李思和李然眼里都不舍、心疼的看着站在一旁无助的王清瑶。
咳咳!细微的声响李情的口里传出,手指微微动了动。
“皇上,你怎么样了?”独孤弦月连忙俯身上前小声关切的问道。一旁的一干人全都涌了上去。
他睁开眼睛,“朕没有事,瑶瑶在哪里?”方才他好像听见了瑶瑶的哭声,谁又惹着她哭了?眼神在屋里来回的搜寻着,末了一丝笑意在唇角边绽放。
“到父皇这里来!”他冲着站的老远的瑶瑶招招手。
“父皇!”王清瑶憋住眼泪,呜咽的拉着他的手,“您总算是醒了。”
见她红了眼睛,李情心疼的说道:“父皇没事。”
“您没事就好,他们说是因为我叔叔,您才会这样。”她见李情无恙,紧蹙的眉头才舒展开。
李情眼神看向独孤弦月,“阿陆现在在哪里?”
“刚才被万成押入大牢了。”
“是啊皇上,他分明就包藏祸心想要谋害皇上,臣妾的哥哥一定会好好的惩治他!”独孤弦月话音才落,万贵妃急忙抢先道。
“你胡说!”王清瑶回眸怒视她,一张和自己娘相似的脸庞却带着傲气不屑的表情。“我叔叔不会害父皇,你不要乱说!”
“定安公主,大家可都看到是你叔叔配的药皇上喝了就不省人事,这点我可以没有乱说。”她斜睨着王清瑶,脸上却是一副担忧李情的表情。和她杠上,王清瑶你就等着吧!做了然儿的王妃,这往后有你好受的。
“那又如何?”她蓝色的眸子一亮,“追贼要拿赃,太医都没有诊断出父皇的病,万贵妃你凭什么就这么肯定?”她站直身子眼光与她平时,亮丽的眸子中犀利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看穿般。
“你……”万贵妃一时间没了说辞。
此刻,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皇上。”进来的男子正是万成。
抬眼间他才快速的将王清瑶打量一遍,今日他才是首次真正的看清楚她,微微有些惊讶的眼神很快的被掩饰住。好,真的很好,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丫头该是那个人的孩子,想不到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天意啊!
“哥哥,阿陆大夫你审的如何?”
“是你抓了我叔叔?”王清瑶快步上前。“你赶紧的放了他,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万成只是淡淡一笑,恭敬的道:“公主息怒,您还是听太医是怎么说的吧。”
商量好些时候的太医踌躇了半天才上前回禀。“大家的一致的结论是皇上的药里多的一味药材,和其他的药性相克,才会让皇上昏迷。”
“那也不能说明是我叔叔包藏祸心,要来害我父皇!”她怒视着太医,说个话也不能说道的清楚明白,如此含含糊糊的回答,根本就不能为叔叔证明什么。
“罢了,朕好在无事,以后你们在煎熬药的时候注意些就可以了。”李情挥着手道,“把陆大夫……”他话未有说完,万成却出声道,“皇上,还是请太医说的清楚一些,以后他们才会更加的小心。”
“回禀皇上,虽然多出的一味药材没有毒性,可长期与此同时服用,会对身体产生危害。日积月累下来,便成了慢性的毒药。”
万成接着问道,“太医,身为大夫能在病人事先不知道的情况下开出这样的方子吗?”
“这个药方在古书典籍上是慎用的,一般不能随意在病人的身上试用。”
王清瑶的心一点点的冷了下来,她知道阿陆看病一向都自主大胆,常常会用一些寻常的医生不敢随意用的方子来医治病人,她绝对的相信这次医治李情叔叔的把握有多大,不该会出这样的问题。她执拗的回瞪着万成,这个人的言行上她能察觉是冲着叔叔来的。
“那也要先放我叔叔出来,你不能滥用私刑!”
万成却不理睬她的话语,只是对着李情道:“皇上,请交给微臣查个清楚。”得到李情的御准,他转身退下的瞬间,冷冷的笑意浮现在脸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