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息泪斜睨着王汉卿,他可真是大胆,看来多年受宠的岁月已经让他忘记自己的卑贱的身份,但是一身傲骨就能保住自己和所爱的人吗!一步步走到王汉卿的面前,她笑的明媚,声音里却是掩不住的不屑和冷漠。
“王汉卿,你今天来找哀家,就是为了问这么一个可笑的问题?”
“您觉得可笑,可是却是汉卿最为关心的,试想操纵生死大权的您,汉卿能不来吗。”他抬起头,脸上平静一片,没有焦距的眼眸里深邃的看不出任何的情感。
半晌,独孤息泪轻轻的鼓起掌来,口里赞叹着,“好,一个宠也有这份胆色,哀家也知道你以前发生的事情,也明白你对冷凝香和孩子的心意,世间像你这般有情意的男子已经很少见了。”除去她对王汉卿的偏见,独孤息泪还是很赞赏他对冷凝香的一份感情,如果独孤曜当年有他的一份决然,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那哀家就赏你们全家留全尸。”
“谢过太后。”王汉卿听见她的懿旨,没有一丝吃惊,只是淡淡的谢恩,起身就要离开。
他早就料到独孤息泪会这么做,今天一行他的目的可不是仅仅让事情提前发展。只是他在搏一次,搏一个铁血又疯狂的女人,在最慌乱的时候会有什么的举措。越是成功、地位高高在上的女子,一定都会有她的弱点,而抓住女人的弱点,正是身为宠的他在一开始首要掌握的。
换作以前,他会有些不耻这么去做。今时今日,王汉卿反而觉得身为宠也不是一件让他不堪的事情,至少这个不堪的过往,能救下最心爱的女人和他的孩子。凝香,无论如何我都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和孩子。
“站住。”果然,独孤息泪喊着了他。背对她,王汉卿嘴角扬起的微笑里有着一些狡黠,第一步他算对了。
收敛起笑容,他转身垂首听候独孤息泪发话。
“你是个聪明人,哀家一向都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说出你来这里的目的。”哼,这个宠欲擒故纵的留了一手,在她的面前耍花招,太不将她放在眼里。这样的有恃无恐,是想用什么来交换吧。
“奴才刚才说过,只想保住一家大小的命,太后您是知道了。”在猜测他要什么来交换吧,一开始就着急起来,只会占据了下风。不等独孤息泪说话,王汉卿好似很偶然的提到:“奴才听说晋王就快要会京师了。”
“哦,哀家怎么忘记了,你的靠山是晋王,难怪你会这么大胆的来这里,是再挑衅着哀家的忍耐力吗,王汉卿。”她的笑容凝结成霜。
相拥晋王来说事吗。李情!早就该除掉这个野种,留给他真是祸害。连弦月都一心维护着外人,没有半点将她这个姑姑放在心上,独孤家的人还真是执拗,认定了什么都会照着做下去。弦月,你也不要怪姑姑,你为了你的孩子;而姑姑也要为了自己的孩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还在位的一天,就都是皇上的,汉卿哪里会有什么靠山。”他轻摇着头,淡淡一笑,“恕奴才大胆说一句,您是在担心晋王的事情吧”
“你是说哀家怕了他不成!”提高了嗓音,她目露杀机。
“皇室的正统子嗣,您该忌讳的。”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可惜啊,聪明又多话的人通常不会活的长久。”缓慢的语调是独孤息泪在平复自己的心情,在此刻绝对不能被一个宠激怒自己。
“汉卿是担心新帝,新帝的身体不知道如何?想来不是太好吧。”
“你在诅咒新帝?你反了不成。”独孤息泪一拍桌案,腾的站起。终于妩媚的脸上满是怒意,新帝不会离开她的,用尽任何的方法,她都会救活新帝。
“汉卿不敢。”不用眼睛他也能想象到独孤息泪现在的神情,她开始乱了!
“不敢?哀家看你被谁都要敢这么去做。”她厉声说道,“晋王是正统的子嗣又如何?新帝还在一天,他若是篡位,只怕天下人都不会服。这样一来,他就是乱臣贼子,试问他有什么脸面坐上这高高在上的龙椅!”
独孤息泪有些激动,李情就要回到京师,她送去的信和东西该是收到了,不过就是他按照自己的吩咐做了,又能持续到几时?最终她要如何除去这个眼中钉?
眼前的王汉卿一脸的淡然,他到底知道多少?翟儿将他留在身边多日,翟儿的身份怕是他早知道了吧。不行,这个人她要除去,只要和李情有关的人,都必须除去。
“哀家看你是想找死,还是想你的妻儿陪你一块早早的上路。”
“无妨,若是一家人能团聚,无论在人间还是地狱都是一大美事,不过太后您怕是会过的不安稳。”
肆意的冷笑在御书房里漾开,“哀家从没有想过过的会安稳,你用不着在这里危言耸听,要怪就该怪晋王,不然你可以迟些日子送命的。”
“不久就能见到太后和新帝,汉卿就是早死也不会太过于寂寞。”
啪,独孤息泪掌掴王汉卿一巴掌,浑身发抖。“大胆!”
王汉卿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听着独孤息泪颤抖的喘息声,缓缓说了一句,“晋王什么都知道了。”
李情什么都知道了?王汉卿是什么意思?
“太后,你处心积虑多年的秘密晋王什么都知道了。”像是猜到独孤息泪的心思,他紧接着说道。不用说的清楚仔细,独孤息泪什么都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