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汉卿攥紧手里的玉佩,贴在心口处,好像是握住了凝香的手。温润的玉触碰着他的肌肤,他的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凝香温暖的笑颜浮现在他的面前。“明珠、明珠。”她轻柔的呼喊,萦绕在王汉卿的耳边。“凝香,你活着我才能活着,没有了你,我真的是生无可恋。”一次次的分分和和、几次的生离死别、凝香就是他的生命线,线断了,他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皇后娘娘,谢谢你。”他满面是泪,嘴角却是掩不去的笑意。
“其实不用谢谢的------”沐燃筝脸上一红,突然才发觉,“你叫我皇后,原来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哪里知道对方都摸清底细了。难怪,冷姐姐总是让自己小心,不要老是被人骗了。
“对您有失礼的地方,还请见谅。”
“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我还很高兴可以帮冷姐姐的忙。”她从没有见过男子哭的这般伤心,尤其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他连新帝的话都敢不从,一心的求死,爱一个人真的可以这样。
“凝香现在好吗?孩子好不好?”老天可怜,终于又给了他和凝香一个孩子,一个女孩。他好想亲手抱着她,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牙牙学语,长大成人。
沐燃筝见他没有了先前那副仿佛没了魂魄般的模样,心情也舒展开来。“王汉卿,你放心,冷姐姐现在很好。孩子也很好,你也别担心。等一下我回去见了她,一定把你的话带去。总之,你要安心的养病。”她说完,瞧着外面的光景,“我要走了,我会再来给你传消息的。”蹑手蹑脚的出了烨华宫。这次的事情,她对王汉卿有了很大的改观,同时也深深的可怜起他来。相爱的人却不能相守在一起。确实让人惋惜。
“原来她是新帝的皇后沐氏”阿陆心里暗想,难怪有胆子,跑进烨华宫里来给王汉卿传递消息。只是这样的性子,在宫里很难生存。
王汉卿听见阿陆药匣里,瓶瓶罐罐互相撞击的声响:“告诉我,我的眼睛需要多久才能恢复?”他心急的想从床上下来,久未有进食的他,刚想站稳,四肢却又无力的瘫软下去。
“我知道你心急,可是你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阿陆将他扶起,“需要多久我没有办法准确的告诉你,只能是先继续的用药。先前新帝没有让你继续的治疗,已经耽搁了不少的时间,以后就是能看见,可能也不会如以前那般的清楚。”
“怎样都好,我现在只想早点看见凝香和孩子。阿陆你听到了吗,凝香给我生了一个女儿。你知道我多盼着这个孩子的出生!”王汉卿语速急促,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我也知道,不该这么的着急,原来我都放弃可以重见光明的希望,可是这个孩子仿佛让我活了过来,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唉,阿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王汉卿抓住阿陆的手腕,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我能理解,也明白你盼望这刻有多久。”阿陆笑着摇头,从来做任何事情都从容不迫、冷静沉稳的王汉卿也会有像孩子般的时候。“对了,汉卿,你知道洛河也在这宫里的事情吗?”阿陆想起了洛河。
“怎么?你遇见他了?”
“来药馆找我的就是他。”
“是他?”王汉卿思忖半天,“除了我和李情知道你的家外,宫里不会有旁人知晓,就是派人挨家挨户的去找,也不该是他能找你的?”
“你再想什么?”阿陆瞧着王汉卿一脸沉思,“还是你想到了什么?”
“阿陆,我觉得凝香的失踪和洛河也许有些关系。”
“可沐氏好像知道凝香在哪里,你怎么不问?”
“不,不能问。”王汉卿揉着两侧太阳穴,刚刚从绝望中缓神过来,他将这些一点点的联系在一起。“如果能说,皇后早该告诉我,可是她只说凝香很好,却又不告诉我凝香在哪里,说明不单单只是皇后一个人知晓,也许她还是瞒着谁来告诉我这个消息。至于找到你------”
“对洛河来说有利无害,因为最后不管能否医治好你,他都能在新帝的面前邀功。”阿陆的话一出口,王汉卿和他都明白以后有可能要面临的是什么。
皇后寝宫门前,莺儿望眼欲穿,她守在这里半天都没有看见皇后的影子。“奴婢的祖宗啊,您什么时候才回来?”她急得都要跺脚。这些天皇后行踪都飘忽不定,问起上哪里去都没有个下文,还经常的半夜三更的跑出去。要不就一个人躲在内室里,一天都不露面。这样难怪,新帝从来没有临幸过皇后,就连这里都没有踏足半步。原先还有太后记挂着她,现在小世子才是太后的心头肉,皇后不知道被抛到哪里去了。加加上年纪又小,免不了一个人的寂寞,只是可怜她的一颗心就随着皇后主子的身影而上下牵动着。
“莺儿、莺儿。”月色下的主子鬼鬼祟祟的从阴暗处跑回来。“有帮我准备好吃的吗?我饿死了。”她连声的喘气道。
“主子啊,您可算回来了,奴婢在这里当门神都半天了。”莺儿苦着脸。
“好,准你睡觉去,还有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喊我知道吗?”沐燃筝嘱咐着,她要把今晚的事情详详细细的和冷姐姐说一遍,想想就觉得感动。“还有,在洛河面前你可不要把我的行踪透露知道吗!”她一再的告诫着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