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的烨华宫就在眼前,李情止住步子,整整衣冠,这一次见面该是用怎样的一种心情面对新帝------他同父异母的兄弟。苦笑的摇摇头,李情二十多年的人生原以为可以潇潇洒洒的度过,带着心爱的女子,游历大好河川。而现在他不得不,面对眼前的一切。因为他身体里留着先帝的血,他的妻子是独孤曜的女儿,他们都把最珍惜的东西留给自己,他要尽一切力量去爱护。
“请禀告皇上,晋王李情求见。”躲不开的,必然要面对。
“您快请吧,皇上和太后都在等着您。”内侍官恭敬的请李情进烨华宫。
殿中李翟端坐在正央的龙椅上,半眯着眼睛看着李情进来。真的和先帝很像,李翟心里猛然的对他生出一股的厌恶来,看见他就如同看见了新帝,自己叫了十多年父皇的人。酷似他容貌的人,会是个以后对自己造成巨大威胁的。李翟的心里像扎进一根刺般,隐隐的疼,却也拔不出,因为扎的太深、位置也太过于危险。稍微不留意,就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臣给皇上和太后请安。”
李翟没有开口,只是看着他跪在那里。可这根刺除不掉,时间长了伤口长了脓,会更是疼。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皇兄,快起来吧。”李翟走下龙椅,扶起李情。“都是自己人,不用行如此大的礼。”
“君臣之礼还是不能免的。”
“免了吧,朕和皇兄间还需要分什么君臣吗。再说你就要走了,难得再聚聚,今日就废了这些礼仪,母后您说好不好?”李翟转眼询问着一旁的独孤息泪。
“皇上说的有道理,晋王不必客气。”独孤息泪微笑以对。她开始有些明白李翟把她请来这里的原因。“翟儿,你还是在意李情的存在,让你觉得很碍眼是吧”她心里暗暗的想着。
李翟看她的眼神里有着一丝不悦,她不喜欢别人来猜度她的心思,就是母后也不能。“什么时候启程?”她询问着李情。
“就这几天,因为初次远离京师,而且时间要许久,弦月不放心,给臣备了不少的所需物品,收拾起来颇为的烦神。”李情无奈的笑起来,弦月恨不得把京师里所有的东西给他带走,女人是不是一怀孕,就连性子都会改变,放在以前,依照她的个性,孑然一身的就可以浪迹天涯去。
李翟注意着他的表情:“皇兄和弦月姐姐真是恩爱。”她说的羡慕。“你一走,朕就又少了一个知心的人在身边。”微微叹口气,李翟似乎有些不舍。
“臣走的匆忙,来不及赶上皇上的大婚,还请皇上原谅。”
“舅舅一生都以国事为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朕把他的位子交给你,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李翟吩咐着殿中的宫女:“赐晋王御酒,聊表朕的心意。”
“是。”不多会,宫女端上酒壶。
李翟亲自给他倒上一杯:“朕恭祝皇兄此去一帆风顺。”青色的瓷器发着柔和亮丽的光泽,衬托着李翟苍白无血色的手,像极了她手腕上根根细微的青色血管,构成一副颇为诡异的画面,李情原本想伸出去的手,还是忍了下来。
“臣答应弦月以后要戒酒的。”李情没有接过,推辞着。
“只此一杯而且,朕给你践行。一杯后,晋王就可以履行对弦月姐姐的承诺,滴酒不沾。”再度的把酒杯放在李情的面前。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李情最终还是接在手中。
“臣谢过皇上。”李情一饮而尽。
“朕就不挽留皇兄了,剩余的时间不多,留给你和弦月姐姐好了。”李翟恩准着他退下。
独孤息泪看着李情离开,她才冷着脸道:“你这么做不是太冒险了吗?”
“冒险?母后这话如何的说起?”
“要李情死不一定要用这样的方法,控制的不好,谁都能看出来是你下的手。”
“朕只是赐了他一杯酒,您想的太严重,就是让他死,也不会这么的快,至少能让他挨到塞外。”她抿嘴一笑,“如果他可以遵守诺言不沾酒,至少可以活的长一些。”无色无味的药,下在酒里,一杯无事,第二杯便是毒发的引子,每天一点点的腐蚀着饮用人的五脏六腑,时间一长,再强的身子也挨不住。“朕很仁慈了,多给他些时间,能让他等到自己的孩子出世,也算对得起弦月。”李翟端详着纤细的手指,慢悠悠的对独孤息泪说着。
“弦月是你的姐姐,你也不放过,你到底想如何?”
“弦月存在的理由,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还需要着她,朕如果不动手除去晋王,她能乖乖的把孩子交给母后您吗?没有了孩子,母后的计划不是泡汤,您和朕的位置可谓是岌岌可危。”李翟语重心长的叹息着,“朕现在和母后是统一战线,要为了子嗣着想,为了独孤氏的血脉可以永远的坐稳朕身后的这张椅子。”
“你错了,如果被弦月知道李情是死在你的手上,依照她的脾气又如何能饶过。”独孤息泪担心着。
“您怎么这个时候害怕起来?当初计划一切的人可是您啊。现在沐氏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