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你可知道我对王汉卿说过的话?”李情问道。
“是为了阿陆的事情,这个凝香知道。”冷凝香明白明珠因为阿陆的事情和李情决裂。她来求李情也是瞒着他。“明珠也是为了找到毒害公主的凶手,您该知道不是阿陆下的毒。”冷凝香解释着。
“你特地的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求我救他的吗!”李情的心凉了半截,苦笑着摇着头,最后的见面都要牵扯上王汉卿。“我说过,若是有一天王汉卿落在我的手中,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冷着脸,他背过脸去,无法再面对凝香哀求的眼神。
“王爷!”她的话语绝望,李情也不帮她,那还有谁?还有谁?偌大的皇宫里,她没有一个可以倚靠的人。怎么办?明珠的病不能拖下去。她张张口,还想对李情说什么,脚下却是一阵发软,身子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随着墙壁滑落在地,李情的影子在眼前直打转。胃里翻腾的厉害,却什么也吐出来。一天一夜她都担心的吃不下东西,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哪里来的东西吐。捂住嘴,只有阵阵的干呕。
“如果是凝香你有任何的困难,我李情甘愿为你犯险,可是王汉卿!”他顿了顿,“我是决然的不会再帮的。”他硬着心肠抛下一句。半天,没有听见凝香答话,他也怕太过于伤她,忍不住转身想安慰些什么。只见她苍白着一张脸,跌坐在地上,双手捂住嘴,一阵阵的作呕。
“你怎么了,凝香?”慌张的过来,李情扶住她的肩膀,她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似乎忍的难受。“到底怎么了?你好歹说句话啊!”他不断的轻拍凝香的后背。
“没事,没事。”冷凝香连连摆手,可是状况没有一丝的改变。
李情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时间愣住了:“你不会是?”弦月最初的几个月也是这般。
“呵呵,还不能确定。”冷凝香忍住干呕,凄楚的一笑,“我连太医都不敢去看,就生怕会是。”
“凝香,你老实的告诉我,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宫里你害怕有了身孕不能被人知道,可王汉卿是新帝的宠臣,理应被照顾的周到,而现在他的眼睛不能见物,却不让你找太医来医治,这个是什么道理?”李情追问着。
“这个------”冷凝香低下头去。
“跟我走。”李情说着,便要拉起冷凝香。
“去哪里?”
“去见王汉卿,我要当面问问他!”
“王爷,您不能去!”冷凝香站在原地,死死的攥住李情的衣袖,小声的哀求着:“凝香相信您才把真相和盘拖出,您这一去昭阳殿,不消片刻,宫里上下都会知道!若是换作以前,凝香也不会劝阻王爷,可是现在------”她按着小腹,“王妃也有了身孕,您该体会到要为人父母的感受,况且我还失去过小明珠,您真的忍心再让我失去第二次吗?”脸上泪水涟涟。
李情迈出的步子一下子停住,冷凝香提到小明珠。那个眼睛清澈透亮,淡蓝一片的孩子,牙牙学语中,它小小的生命便悄然的逝去,因为自己。
“凝香,我------”李情长叹一声,“我答应你,救王汉卿。”
“凝香知道让王爷为难。”
“我只是不想凝香你再一次伤心,而且,我亏欠小明珠的。”李情黯然的说着。“在我离开京师之前,会请个靠的住的大夫来给王汉卿看病。”
“凝香欠王爷的恩情,如果有来生一定好好报答。”
“罢了。”李情摇着头,“爱一个人,不是只要她能幸福就好的吗?”他喃喃的说着,自己的娘也为了先帝的霸业连性命都甘愿丢掉。这样的无怨尤,他李情还没有办法做到。
离李情和冷凝香不远处,有一个人将这一切都尽收在眼底,虽然没有听清楚他们的对话,可是光是看见这一幕,就已经足够了。狐狸般的眼睛笑起,他悄悄的转身离开。今天天气好冷,可是他的嘴角洋溢的笑容,比才探出头的阳光还要温暖。
沐燃筝睡的真香甜,却被讨人厌的莺儿和小桃联合的喊着。她眼睛迷迷糊糊的,任由她们喊着,也不肯起来。
“让我再睡一下,真的困啊!”她嘟哝着,昨天在太后殿,她听着太后和新帝说着她完全不明白的话,直到眼皮打架,太后才准自己回来,还特意免了今儿的早课。
“主子起来吧,时辰到了。”莺儿喊着。
“小姐起来吧,现在是宫里可不比家里。”小桃喊着。
“今儿没有早课,你们就放过我吧。”沐燃筝裹住被子在里面哀求着。
“奴才昨个可没有听太后说过,您还是快起来吧,师傅都等着您半天了。”
“怎么没有啊,你们这两个丫头,存心的不让我睡觉。”她愤然的掀起被子,大声的呵斥着。
“主子您小声点,师傅还在外面。”莺儿赶紧的拉住她。
“哪个师傅啊?是顾师傅吗!哎呀,他耳朵不好的,没事!”沐燃筝毫不在意。
“是太后给您新请的师傅,洛河师傅啊,昨天才见过的那个。”莺儿提醒着她。
“是他!”沐燃筝想起来了,那个成精的狐狸!“快点,快点!”她催促着,完了刚才那么大声,该是被他在外面都听见了吧。丢人啊!捂住脸,她好不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