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禅师吟道:“我有一首诗,天下人不知,有人来问我,连我也不之!有趣有趣!”
三少正色道:“匈奴虎狼之兵,我困魔鬼城堡,等于是魔鬼缠身,得到大师解救,也是功德无限!”
见证禅师挥挥手:“不用理由,对付匈奴虎狼兵,不用理由我自当相助。”接着他皱起了眉头:“只是,如今这暗道只怕是难以使用。”
三少沉凝道:“莫非你们进暗道时有人看到。”
杨七巧身边又有了阴山十三骑,也就是说,那十三个短命鬼已经了账。
杨七巧不由得摇摇头,看来自己心肠仁慈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但是接着阴山十三骑的报告,引起了他的注意:“有暗道入城?查道暗道了?”
那阴山十三骑的头目虽然是一个死士,但是眉宇之间却充满着智慧。
杨七巧道:“将你的所见,和你的想法都说一说吧!”
那头目立刻道:“既然是佛家修建的禅密之道,急切之间,只怕是找不到。但是,想我十万重装骑兵将整个荒漠都占满了,如果云三少敢利用,必在第一时间接受我重装骑兵的怒火。”
杨七巧点头:“有些算计。只是,我要你们,秘密查询暗道,没有命令,不得妄动!一句话,对于醉莫笑,对于风月教主火眼狻猊,不用请示直接展开攻击,对于这暗道,不得妄动。”
阴山十三骑走了,杨七巧陷入了长考。
说实话,他从来都知道,要覆灭八大金刚这样在波澜诡异的长安城存在了这么多年的八大金刚,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这样四处出击,乃是因为冒顿有足足的十万重装骑兵,用起来有些雷公打豆腐,完全是不堪一击!
就算是损失一些也是没有关系的。
他知道八大金刚的老幺是一个精于算术的家伙,在大汉的江湖中,甚至在大汉士子中都是广为流传的所在。
甚至号称长安地一玩友。
这玩友可不是像普通老百姓说的玩耍的朋友,只是可以和大汉和长安洛阳所有世家和士子玩任何玩意的朋友。
简单说,玩到高层,那玩的算术。
所谓盛名之下无弱士。
他是一次出山,正是要打败这盛名一时的云三少,来扬名立万,震慑大汉!
所以就这一点来讲,他其实也是不需要这三少的人马,太容易完蛋了。
他要做一个陷阱,将云三少和他的兄弟们装进去,欲待挣扎都不能。
所以,昨天夜里的一幕,虽然有些狼狈,却是并不影响他的心情。
他必须算计好每一个细节和每一个不断随着时间推移发生变化的细节。
直到阴山十三骑走了,冒顿进来了。他还是沉浸在算术中。
匈奴汉子本来都是沉默寡言的,特别是匈奴贵族更是以沉默寡言作为有教养的表现。
但是,说实话,这杨七巧就像他那中原地区古怪的名字一样,让冒顿看不懂看不惯。
冒顿先是觉得不舒服,后来是看不懂,再然后是看不惯。
现在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是看不惯他那种像娘们一样的柔弱。
这样安静地观察杨七巧,他突然明白了,这杨七巧只怕不合适像文人一样的软弱,而是像娘们一样的柔弱。
匈奴王的儿子很多,有很多按照汉族的说法,都是野种。
匈奴王子真正贵重的是匈奴王正式认可的王子,而杨七巧恰恰是有名有姓匈奴王认可一个王子,而且是一个有着传奇故事的王子。
当然杨七巧的匈奴名字不叫这个名字,叫头曼。
冒顿也是隐隐约约听说了头曼这个叫杨七巧的名字,或者这是某一日自己喝醉了匈奴王无意透露给自己的。
头曼或者说杨七巧最富于传奇色彩的是,他跟着一个中原大儒在学中原人的计谋和文化。
按照匈奴王的说法,这是匈奴千秋万代的大计。
冒顿不是也这样认为,而是,认为王上说的话,自己应该牢记。
这是冒顿赖以在匈奴王朝的内部倾轧中始终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
虽然冒顿不到三十岁,但是冒顿已经带着他的部族跟着匈奴王南征北战了十多年,经历了很多的王朝内乱,他只是愚忠死忠匈奴王,于是他就成为了矛盾元帅。
杨七巧慵懒地抬起了头。
冒顿顿时一摇头,他不相信这传奇一样的王子会是一个女人。
杨七巧露出了甜甜的笑。
冒顿赶紧将目光看向另外一个地方。
为了避免尴尬,他对卫兵呵斥道:“站好!”
杨七巧很快地就恢复了严肃,拥护慢调细武,通常军师一样沉着或者老奸巨猾的声音道:“应该组织专门的重装骑兵队伍,配合阴山十三骑对处于包围圈外面的敌人进行无情的打击。”
冒顿点头:“我全权将指挥权授予你,你直接指挥就行了。”
杨七巧看向帐篷外远方的魔鬼城堡:“你说,三少是算计在魔鬼城外和我们决战?还是在魔鬼城堡里和我们决战?”
冒顿断然道:“虽然我不知道三少究竟经营多久的魔鬼城堡,但是,我就凭三少敢于以中毒残躯,拒守魔鬼城堡,以三少的算计,只怕是在这魔鬼城堡浸透了他的心血。他如果真的在魔鬼城堡决战,我们到是要小心了。”
杨七巧淡淡地笑道:“你思考得很好。”
冒顿当然不会说,确实是杨七巧的算术,让他也开始算计了。
不能说是感染,而是害怕被匈奴贵族耻笑。
是的,自从他带着部族开始出人头地,就有了匈奴贵族笑话自己。
似乎这些贵族以嘲笑自己来抬高他们的身价,似乎他们以嘲笑自己,来抗拒自己。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冒顿之所以这样努力为匈奴王开疆拓土,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将这些匈奴贵族踏在脚下,是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到达人生最高峰,甚至到达世界最顶层成为人类食物链最高端的所在的美梦。
只是这样的目标随着人的时也命也运也,到达的成就点,在不断地进行调整。
可以说,冒顿已经将要踏入或者已经踏入人类食物链的最高端,但是真正地要到达最顶端,则需要他因势利导地进行调节。
而和像匈奴王身边的所有人处理好关系,特别是像杨七巧这样的人关系,得到他们赞赏或者赞许,是很良好的第一步开端。
杨七巧收回目光,淡淡道:“但是,我的认为恰好是相反。”
冒顿看住杨七巧:“说来听听。”
是的,冒顿作为一个将在外君命都有所不受的大元帅,他有着自己的既定方针,他并不因为杨七巧的身份,彻底改变自己。
那样,冒顿就会完全的迷失自我。变成杨七巧的附庸。
简单点说,过去,他不是匈奴王的附庸,今后也不会糊里糊涂成为杨七巧的附庸。
只有杨七巧从心里征服自己,或者自己可以考虑。
杨七巧神色不变:“我们和三少的兵力对比,是完全不成比例的。简单点说,三少真正地和我们打仗,就只能打破一切常规,出现我们完全意想不到的招术!这是一定的。”
冒顿道:“也就是说,三少其实也不想和我们在魔鬼城堡决战。”
杨七巧冷笑一声:“我记得你之所以调动十万重装骑兵倾巢出动,就是要用雷霆之势,对魔鬼城堡进行碾压。在绝对的力量的面前,一切阵势阵型都是一种虚幻的东西。我断定他是打不过的。最多,你比三少付出更大的代价而已。像这样的战役决战,付出再大的代价,只要达到了目的,也是值得的。”
冒顿点头:“不错!”
杨七巧笑了,笑得很诡异:“最终的战场是在荒漠。”
冒顿顿时皱起了眉头:“在荒漠,在荒漠完全就是重装骑兵的天下。”
杨七巧摇摇头:“表面看来,是这样。三少的这点人马根本没有办法和你打一仗。”
冒顿沉声道:“那你看到的实际呢?”
杨七巧道:“实际,还是没有办法和你打一仗。”
冒顿一愣:“你这样说,似乎是废话。”
杨七巧摇头:“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关键是我想要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什么依仗可以和我们在荒漠战斗一场。”
冒顿长长地出一口气:“军师如何算术。”
杨七巧点头:“是,这需要很好的算计。”杨七巧再度将目光看向辽阔的荒漠。喃喃道:“这不是我们现在这样算法的算术题。他同样需要打破常规。”
冒顿奇怪道:“什么叫打破常规。”
杨七巧道:“前提。前提的转换,就可以将一个简单的算术题变成一个复杂的算术题!”
冒顿也看向荒漠,摇摇头:“不懂!”
杨七巧道:“如果一个人拥有了将这整个荒漠变成他的算术题中因素的能力,你认为这道题,还是你十万重装骑兵对付得了的吗?”
冒顿突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起来了。
是的,他是一个大将军,对战场有着天然的嗅觉,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的十万重装骑兵,面对整个荒漠还是显得渺小。”
杨七巧点头:“对!”
冒顿突然笑了起来:“你这话说得太离谱了。三少可以拥有这整个荒漠,他是神仙?”
杨七巧不依不饶地盯住他:“神仙是什么?我以为并不是像神话传说那样虚无缥缈。一个人一旦对这片土地了如指掌,又能够让他的人马与这个土地同呼吸共命运,最后,他就会和这块土地一起咆哮,一起呼吸,一起燃烧起大火,一起席卷起大风,一起埋葬这里面的一切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