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了王现鱼,她也没打算一来就性格大变,照着原主原来的目的,买好了菜,回到家里。
门一打开,四五岁左右的小女孩便扑了过来,抱着她的腿,软绵绵地唤:“妈妈,你终于回来啦。”
王现鱼这个人,对小孩子总是比较温柔,她蹲下身子,吧唧亲了一口闺女,起身朝厨房走去。
小女孩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妈妈,你下次出门带着我一起好不好?我不想被关在家里,还有,别的小朋友都在上幼儿园,为什么我不去上幼儿园啊?”
王现鱼停了一下,因为刘奶奶不给你上幼儿园啊,说是上幼儿园花钱,等你在家里养着,养到快七岁了,找个大班塞进去读个一年半载的,直接上小学。
刘小玉可不知道这些,她见妈妈没有回她,撇撇嘴嘀嘀咕咕地回客厅看电视去了。
王现鱼听力不错,听见她嘀咕着坏妈妈臭妈妈的话,不由好笑。
难怪很多女人结婚以后,嘴上对家庭抱怨得要死,好像一个天大的怨妇一样,可是当别人劝她既然不幸福那就离婚啊时,那个女人总是犹犹豫豫地把后续的抱怨都给吞了回去,只说舍不得孩子。
孩子确实很可爱,可惜有些人,对孩子不但没有爱,反而只有满腔的怨恨,动辄打骂虐待,仿佛那不是她的孩子,那是她的生死仇人。
“咚~”
菜刀猛地剁在骨头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刘小玉望向厨房,看到妈妈走了出来,解下身上的围裙,进房间换了一身她从来没有见妈妈穿过的装束。
刘小玉眼睛一亮,扑过去抱住妈妈的腿:“妈妈妈妈,你好漂亮啊,我也想穿小裙子。”
“去换啊,妈妈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王现鱼捏了捏刘小玉的鼻子,说道。
刘小玉基本不被带出去玩,因为刘奶奶重男轻女得十分严重,她是决计不会带自己孙女出门玩的,没那个时间和精力,也不想带。
而王仙儿,她很忙,每天总有做不完的活忙不完的事。
她在一个名为家务的漩涡里,用力挣扎却怎么都没有办法挣扎出来,只能一直被这个漩涡牢牢吸住,无法脱身。
忙得脚不沾地的同时,她却连自己究竟在忙些什么都不知道,家里的衣物永远堆着一大堆,公公婆婆一天换两次衣服,孩子的衣服更是随时脏随时在换。
地面刚拖的地,她进个卫生间的功夫就又脏了。
她总是在一遍遍地重复拖地,还要被婆婆骂神经病,一个地拖四五遍。
她在刘家人眼里大概是有病的。
她很多时候都在想,婚姻,究竟给她带来了什么?
爱情,她和老公之间,真的有爱情吗?
正是因为想得多了,所以原主才会选择离开。
而王现鱼也在思考,人生很多时候都无法两全其美。
原主原则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和自由,她离开了,得到了新生,活成了自己想活的样子,可是她也留下了遗憾。
孩子是她的遗憾,刘家人抱着既然媳妇跑了,那孩子怎么也不能再没了的想法,死死地搂着孩子不放手。
王仙儿在自己经济自由后,回来要过孩子,可是啊,法律能够解决很多事,可是清官还难断家务事。
刘家像是铁了心跟她杠上了,不断给刘小玉灌输她妈妈跟人跑了,她妈妈不要脸的内容,还对刘小玉说,她妈妈不要她了,因为她是个赔钱货。
不止如此,他们还死死地抓着孩子不放,对孩子却不好,明明刘家也没有穷到要住天桥了的程度,可他们对孩子就是能够抠到在如今这样的世界,还有孩子一个星期零用钱仅仅七块钱的事情存在。
这七块钱甚至包括了她买文具用品的钱。
王仙儿找到了自己生存的意义,她很忙,就算她很忙她也没有忘记刘小玉,可惜刘小玉已经被灌输了太多不利于她的思想,人已经歪了。
她和人组队去抢别的孩子的钱,在校园里以欺凌别人为乐。
王仙儿发现一次后,第一次,她第一次扇了刘小玉耳光,那种含着失望的痛惜心疼的耳光,这一巴掌,彻底地断绝了刘小玉对她的感情。
要说后悔,她并不后悔,她一点不后悔那一巴掌,她只是在想,也许当初自己应该决绝一点,再决绝一点,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态,将孩子一起带走的。
她以为自己有着轻度抑郁症,又没有经济来源,孩子跟着自己会吃苦,更会受苦,留在刘家,那怎么说也是她的亲爹,也是她的亲奶奶亲爷爷,总不会让她过得比跟着她这个经历了一段婚姻,却除了满身疲惫和伤痕之外什么都没有收获的妈妈要来得好。
她真的很后悔自己当初的想法和退让。
她做了很多好事,许多孩子真心诚意地感激着她的帮助,认识她的都说她活得令人羡慕,可她心里也有遗憾,也有悔恨和伤痛。
等到临老了,这悔恨和伤痛就越发的被扩大了起来。
于是王现鱼过来了。
“去哪?”
母子两收拾妥当,刘明忽然回来了,打开门的刘明先是一愣,往常永远披头散发,穿着廉价不好看的居家服的妻子,忽然换上了裙子,还化了淡妆,耀眼得他莫名有种满室蓬荜生辉一般的感觉。
初进门的惊艳让他回想起了,自己还没有和妻子结婚的时候。
当年的妻子也是一个远近闻名的美人,好事者还给她封了班花的名号,虽然不及什么校花系花什么的来得耀眼,可校花系花什么的,人家也不带正眼瞧他的啊。
其实就算是当年的妻子,也是不带正眼瞧他的,因为他没有出众的外表,身高也不高,没有打得一手好篮球,也没有耀眼的家世。
他脸上还长了满脸的青春痘,学习成绩也不好,可就是这样的他,却一直和当年的妻子保持着联系。
在通过妻子的动态得知妻子竟然失恋了,而且受到的打击无比之大的时候,他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