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洞穴掩埋,因为缺氧失去意识的十一醒过来时,发现了心电监护仪等医用仪器。
靠窗户的椅子上坐着个穿着黑色休闲卫衣的女孩,捧着书在看,见他醒了,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语气平缓:“你好,我是珠鹊市妖怪管理分局成员,代号白羊,你也可以叫啊妍,是柳姐让我来帮您。”
十一跟她握了握手,问道:“那头狼呢?”
“没有在现场。”白羊转身给他倒了杯水:“我上山的时候,见到一个黑衣人,应该是他做的。”
“我在现场有找到一个药瓶的,里面装的东西应该跟神光山妖怪杀人案件有关。”
白羊点了点头:“那个瓶子里的液体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含有大量的甲卡西酮,中枢兴奋药和各种能导致妖怪精神异常兴奋的成分。”
十一想起那头狼妖突然暴走妖力大幅度提升,开口说道:“只是精神类的药物?里面应该还含有能大幅度提升妖力的成分。”
白羊摇了摇头:“药物成分表里面没有这些。”
双双沉默
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进门的是穿着警察制服的中年男人:“吴依芳死了。”
十一愣了一下,急忙问道:“她身边的两只妖怪呢?”
中年警察回答道:“监控画面显示,吴依芳就是被她养的妖怪杀的,一只猫妖一只狗妖,后来煤气灶发生爆炸。两只妖怪已经逃跑,最后消失的地点在雁鸣湖,目前已经有同事在进行追捕。”
十一对警察道了声谢,扭头对白羊说道:“我要看监控。”
白羊点了点头,示意可以。
十一进洗手间脱下病服,换上了妖怪管理局的特别制服,除了衣服,白羊还交了一把长刀给他,说是柳姐通过官方渠道送过来的。
十一接过长刀,感受手心指腹熟悉的触感,长吐了一口气。
随后白羊开车和十一一同去往当地的妖怪管理分局,分局里头基本都是普通人,一个特殊能力者都没有,这也是大多数分局的情况。
妖怪分宠物类,野生类。前者由人类从小教养,亲近人类,对人类抱有好感,不会主动攻击人类,所以各地妖怪管理局都会培育宠物,期望其中会诞生出一两只妖怪成为助力。
至于后者,生活于野外,对人类抱有敌意,这类妖怪,能活捉囚禁就活捉,实在不行才会进行消灭处理,毕竟妖怪孕育诞生困难。
到达分局看了监控后,监控内容从吴依芳带着猫狗回到家开始,她又打开煤气灶,煮面,中间猫狗突然暴起,将吴依芳咬死,最后以煤气灶煤气泄漏发生爆炸,火光淹没吴依芳尸体结束。
监控的存储卡受到爆炸的波及,里面内容受到损坏,经过技术人员的恢复,也只能找回这一段。
但十一有个疑问,监控视频从头到尾,都没有拍到吴依芳的正脸,
这时证物搜集的工作人员检查出食用器具里面含有和十一带回来的红色液体,拥有相同的成分。
十一和白羊又开车去往雁鸣湖,而妖怪管理分局局长则是联合当地派出所,调动珠鹊市监控,调查黑袍人的去向。
........
雁鸣湖风景极好,夕阳红下波光粼粼,还有老人撑竹筏游湖,沿湖两岸是苍翠山林,范围极广,猫又和邹华逃进山林失去踪迹后,再想抓捕,就很难了。
十一与白羊向在这里拉上警戒线的警察出示了证件,拿了些装备,就进了山。
这会已经是暮时,光线已经有些昏暗,其实不利于寻找和危险性极大,众多武警都已经暂时退了出去。
十一一路前行,偶尔蹲身似乎在查看什么,一连数次,直到他指间捻着一缕白色毛发,跟在后面的白羊才恍然大悟。
渐渐夜深,十一取出手电筒,在山里头搜寻。
树叶铄铄响动,脚下的枯叶在压力下发出噼啪断裂声音。
白羊听到左边传来尖锐的撕裂声,然后这道声音忽左忽右,紧接着一对湛蓝竖瞳出现在眼前,伴随而来的还有迅猛的利爪。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所幸一把刀在这个时候拦在利爪前,和爪子相触迸溅出绚烂火花,猫妖一击不成,立即后退。
十一说了句小心,单手持刀,白羊点了点头,握枪环顾四周。
这时候,黑暗中渐渐浮现出一抹身影,手电筒的光线直接照了过去,是那个黑袍人,肩膀上立着一头白色猫妖,脚边站着一头黑色大狗,在他身后,出现暗红色的眼瞳,是一双双狼眼。
黑袍人发出机械笑声,显然戴有变声器:“人类那么肮脏的生物,又何必存在呢,十一,我想你应该深有体会吧。”
十一皱紧眉头:“我也是人。”
四周出现的红色眼睛越来越多,妖怪粗重喘息声,狂暴的爪子刨地声此起彼伏,给场中的两人造成极大的压力。
“是人吗?明明,你也是妖怪。”黑袍人后退一步,潜入黑暗之中。
当明亮的湛蓝猫眼也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时,将他们包围狼妖群一拥而上。
“跑。”
十一大喊一声,然后拉着白羊的手一路挥刀冲杀出去,
白羊不停开枪,虽然那些狼妖的移动速度太快,但基本没有落空,可手枪的杀伤力并不够大,只能阻缓狼群的攻势。
子弹已经打完了,白羊用枪柄砸在飞扑而来的狼妖眼睛,但手臂也被撕拉一下拉出一条长痕,血流不止,
只能被十一牵着一直跑,她看着那四处挥洒的刀光,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有些恍惚,借着微弱的光线,她还看见面前那个瘦削的男孩身体冒出白色的烟雾,紧紧拖着自己的手也越来越热,好像火一样甚至有些烫手。
耳边突然安静了下来,得救了?白羊看了看周围,已经没有狼群的身影,十一撕下了衣服绑在白羊受伤的手臂上,算是暂时止住了血。
黑暗中,十一俯身在她耳边,用微弱气声说道:“视频中发生了煤气爆炸,尸体肯定也被烧得无法辩识,监控也从来没有照到死者的正脸,你们是怎么判断那就是吴依芳,而且,那两头宠物妖怪并没有服用会导致发狂的药物。”
白羊感觉耳边湿淋淋的,以为是水,但他凑上来时,鼻间嗅到的血腥味更加浓重,这才知道他应该也受了重伤,都这样了,还有心情讨论案件?
“死的不是吴依芳。”
黑暗中,他的眼睛很清澈明亮,像是会发光,白羊近身耳语道:“通过门把上的指纹辩识的,门锁没有其他指纹。”
十一没有再继续询问跟案件有关的事情:“回去之后,查一查吴依芳和在神光山的两个死者关系,还有,调查她出生至今的相关人际关系档案,一定会有发现。”
“待在这里别动,我引开狼妖后,你再走。”
白羊想说点什么,就见到他冲了出去,将一头闻着血腥味缓缓靠近的狼妖头颅砍下,接着迅速远去。
听到周围已经没有动静的白羊拖着因为失血过多的无力身躯,沿着湖边,看着经贸大学方向朦胧灯光,一直走。
感觉疲惫到想躺下,但不能停,要把消息传出去,她迷迷糊糊间,见到前面有许多手电筒光晃动呼喊一声,就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