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一品阁,姜圣仿佛没事般,笑嘻嘻地说,一不小心拾了个新姑爷。林荃随口回了句,让吴让沈家兄弟留步,自己径直到了后院。
林荃不走正门,直接翻墙进去,在楼下喊:“姜媛,我是林荃。”姜媛早醒了,只是有点赖床,若有若无地回了一声。
灵儿把外面的事情早就讲给她听了,姜媛也是美滋滋地,嘴巴里念念有词,“我就喜欢你这样对我。”
房门打开了。林荃接着进了楼,灵儿在楼梯口喊了声姑爷,指了指房间的位置,林荃点了点头,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初冬的天气还是很冷,尤其早晨,冻得人骨头都裂了。姜媛在床上,被子包裹着身体严严实实,仅仅露出头,内衣亵裤就胡乱地搭在床上,看来喜欢裸睡。一头黑发胡乱地散在一边,桃花眼半睁着,一脸笑容,看着林荃,“你来这么早,做什么?”
“昨天说要娶你,半夜里突然想看看你睡觉是什么样子?”
“为什么?”
“在一本书里看到的,说一个才子娶了一位美女,才子是百年不遇的才子,美女是千年不遇的美女,两人卿卿我我,黏黏糊糊,一个月后的早上,他看到了那个女子坐在便盆上痛苦的样子,觉得又恶心又难看,就果断地离家出走了。”
“你想反悔?不过你反悔是不可能了,刚才不是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口口声声说要娶我吗。”
“不是反悔,我想女子早晨刚刚睡醒最美,就跑来看了,我就想看到最美的,来坐实你我的奸情。”林荃突然想去抱抱姜媛,低头看看自己爬了一夜墙的尊容,冲淡了这个愿望。
“其实,我就是想看看自己媳妇光着身子的样子,”林荃坏笑道。
姜媛白眼珠一翻,嘴里也不饶人,“想得美,你媛姐姐可是那黄花大闺女,身子金贵的很。”说完,翻了一个身,白花花的背部就从被子里露了出来,林荃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手向前试了试,马上就缩回来了。
接着往炭盆了填好炭,点火。完了之后,觉得屋子暖和了点,就喊姜媛起床,“你穿衣服,我给你说事。”
姜媛也不应答,只是扭过头,痴痴地盯着林荃,也不动作。
林荃对了对眼神,伸手摸了摸她的发,眯着眼坏笑着说到,“不要看我了,我滚爬了一天,身上脏,没法给你穿。下午我要回山阴,你跟我一起走,中午有车来接我们。”
“不去栾家了?”姜媛开始穿衣。
“不去了,他们也去了山阴,已经出发了。”姜媛一听,光着身子就坐起来了,也不顾忌林荃在旁边。加快了穿衣的节奏,应该说,姜媛的身材真的好,典型的有肉的身材,肌肉透过皮肤,隐隐呈现出来棱角,这时候的姜媛因为弟弟的离世,心情差所以身形消瘦了好多,这身材在后世应该是经常锻炼的人才有的特征,而且皮肤也特别地细腻,不见毛孔。除了一张大饼脸以外,都是绝美的存在,不过这张大饼脸看久了也十分的养眼。姜媛的大饼脸不是平,而是圆而大,如果小点,就是娃娃脸,不过配她高大的身材也是绝配,一点也不显得突兀。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人总是先有了美的信念,才觉得任何细节都美。
林荃直勾勾地盯着,双眼冒血。姜媛则不时地翻眼皮瞪他,看着林荃痴痴呆呆的表情,心里也喜得慌。
这边姜媛也穿戴整齐了,轻轻地走了过来,楼板都是木质的,厚度也不大,姜媛缓缓地移步,竟然一点声音没有,“怎么样,我身子好看吗?”
“好看,就是没看够,这不,准备带回家去好好看,天天看。”接着问,“是不是看了你的身子,你就是我的了?”
姜媛嘴里可不会服输,“不,应该是,你是我的了。这次回去住多长时间?”
“不一定,最短正月回来,最晚五月份。到时候如果我回不来,李家的事还没了,你就别回来了,留在山阴就行,我的宅子给你。”想了一下,对姜媛讲,“你多带点举业的书,明年我要进府学。三年后你多大了?”
“二十四”
“好年纪,三年后,我就是举人了,最晚那时候就娶你。你把衣服多拿点,被子带两床,怕那里的你不喜欢。这次你会见到祖母,二伯母,家里她们说了算,她们应该喜欢你,如果她们不喜欢你的话,你就不用理她们。
你读书多,可以在学堂里给女孩子教书。当然,不愿意去学堂的话,你可以到处转转,不过乡下没啥好去处,时间一长,没事做,就怕你会厌烦。”
“三年太远了,”姜媛不乐意地说。“你好好待我,我就有事做了。”
转脸换了副笑容,“你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娶我,我真的很高兴,我也非你不嫁”,说完抱住林荃,头埋在林荃的胸里,泪水倾盆而下。
整个上午,姜媛都在收拾行李,店铺不需要交代,一直以来都是姜圣在打理。姜媛在踌躇是不是带灵儿一起过去,这样姜圣会少一个帮手,最后在灵儿的坚持下,姜圣出去领了两个雇工回来,都是熟人家的孩子。
中午时分,姜媛灵儿,林荃与吴让分乘两辆马车,从蓬莱城东门直奔福山。稍后,石敬与人一起来到栾家,整理打扫一番,找来之前在栾家做工的人留下了看门。自此林荃在蓬莱的事情已经完毕,来去如风。
福山县北,沈家骡马店,吴让牵来了林荃的骡车,林荃给吴家送去了三十几匹棉布,还有二百斤棉花。徐家依然不与吴芸接触,徐连仲更是没了踪迹。沈家老大沈大兴也告知林荃,自徐连仲中举后,其父亲只露面一次,福山地界已经一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了,徐家成年的几兄弟,只有老大老四出来过,老二老三也没有出现,他判断,徐家可能出大事了。林荃也无法联系。
一个意外的消息,在吴家生产的妇女并不是吴老大的妾室,只是吴芸母亲在海上救下的,当时这妇人坐着一条舢板,连桨都没有,孤零零地飘在海里,吴芸母亲将其带回家,安置在福山县。
林荃将物资给吴芸一家放下,让其打了欠条,按市价折银,未加利息,并未规定还款期限。沈大兴兄弟驾车将姜媛与栾家送往山阴,之后林荃与跑海的兄弟们去海边拉了一车鲜鱼,车不走空是骡马队的优良传统,也是铁律,不能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