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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可以牺牲一下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从窗帘透进来时,我睁开了眼睛。

抽出被苇安枕的酸麻的手臂,擦擦上面的口水,搬掉压在我肚子上的大腿,不知道苇安的追求者们看见她现在这个睡姿和这些口水会怎么想?

闭上眼睛,和全身的神经细胞说声早安,然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刷牙洗脸喝水上厕所,速度和质量是成正比的。要知道我最亲爱的爸爸可是军人出身……

每天早上出去跑步,上午看书,下午去咖啡馆,晚上打球,偶尔上课,想回家就回家,有一群帅哥美女做朋友,还有个虽然经常给我添麻烦却漂亮妩媚的老婆……没事可以看看帅哥美女,养眼怡情,生活充实美好!吼吼,我还想要些什么呢?

知足常乐啊。

当我从图书馆里出来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双手插入裤兜里,触到了手机,刚要想起什么,手机震动了。

“老婆吗?起这么早啊……嗯……哦……晚上一起吃饭啊?我看看有没有时间……一定要去?你表哥来了,那又怎么样?……从法国刚回来?……很帅?!有那个送猪给你的帅吗?……唔,我考虑一下值不值得为他请假……我就回来了,见面说吧……什么,你又有约会?那你把他的照片传给我看看……没有?再说吧……”

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这个女人平时就会把一些棘手的东西推给我,只会留下烂摊子让我收拾——以前是她那些难缠的男朋友和她男朋友的追求者,现在又是表哥,对我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在不清楚情况下,我是不会轻易答应的,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个鸿门宴。

至今还惨痛地记着她第四个男朋友在五星级餐厅里握着一大把玫瑰对着我痛哭的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问我苇安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接受他,这束玫瑰能不能送给我……那时苇安正和她的新欢在对面的咖啡店里烛光晚餐。

还有她第七个男朋友带着一大帮人闯进教室企图“绑架”她时,我被她当仁不让地推到了最前线,还好这张嘴不是白长的,争取了宝贵的时间等到救兵的到来……

她第八个男朋友的前任女朋友几乎是我用武力加色相才阻止她要和苇安玉石俱焚的激情……

那些可怜的孩子,流着泪水的眼睛,绝望的心灵……我不想再被她骗去充当外交官和心理大师或者贴身保镖,我会觉得残忍,特别是面对那些帅哥痴情的带泪的目光时,我怕我善良的心会忍不住说,跟着我吧,以后姐姐不会负你的……

甩甩头,看见身边众多的美眉窃窃私语,转脸的看着我,不由心情大好,对着她们微微一笑,得意的看着美女脸上的红晕,唉!夏天就要来了,美女们会越穿越少,我的眼福会越来越大,真是开心。

不想她了,被那个女人粘着,能在本质上还保持纯真已经很难得了。

捏着手机,突然想到我的小星星……

明天是周末,今天晚上要加班到十一点半,商银南会骑着他那辆破摩托送我回家。说是“送”,其实是同路。

下午三点,刚走进“黑瞳”,就看见那个家伙冲我挥着手。

难得啊,已经两天没看见他的人影了。这厮和苇安本质上是一样的——朝三暮四,花心滥情,真不明白我这样一个洁身自好,重情重义的好孩子怎么能和他们成为死党,造物弄人!

本应该介绍苇安和商银南认识的,这样他们可以进行学术交流,探讨为什么“交朋友”和“甩朋友”那样开心。可惜!两个人都太忙于建设自己的爱情花园了,一个又是中文系,一个则是政法系,所以到现在都没能见上一面,真是可惜了两个志同道合的大萝卜。花心大萝卜。

当然,这也是好的,我最怕他们万一见面,两情相遇,弄得腥风血雨,我可没法收拾局面。

“喂,两天没见我,是不是像我想疯了?”刚进来就把我搂得喘不过气来。

“得了吧,少臭美了。”我困难的从他的熊抱中逃出来,一脸不满,“你可以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但是,我还没有男朋友,懂了吧?”

“呵呵,你还知道自己的性别啊?真是为难你了……不能打我的脸……”

这个孩子我从上幼儿园时就开始担心他能不能顺利地长大,没被打死活到现在真是奇迹!当然了,也有一部分我的功劳,谁让我从小就善良,加上少不更事,每次他遇见麻烦,我都会出面帮他摆平。

往事不堪回首啊,那时对他兄弟般的情谊,现在得到了回报——更频繁的惹是生非,拈花惹草,更丧尽天良的依赖我,更肆无忌惮的挑衅我。抹把鼻涕,试问苍天,这个男人可以这样没有良心吗?!

“不要对我这样高傲冷漠嘛,你难道不觉得我今天特别帅?”

往换衣间里走去,不想搭理他。看了他二十年,在我的眼里,他已经和我身上这件衣服差不多了,脏旧破烂,了无生趣。

“你难道没有发现我又换个发型?还穿了新衬衫,是不是很有男人味?你能不能有点反应啊?我那样爱惜自己的头发,但是为了你……我是遵照你的意见包装的耶!”商银南吹了一下他剪断的头发,哀怨看着我说着。

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上辈子一定是作了孽,否则这辈子怎么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小时就遇见他!——只要他向我妈告状我欺负他时,妈妈就会语重心长地说,子衿啊,你知不知道当年我临产时是苏阿姨抱着只有七个月大的小银南叫车把我送到医院的?你当时刚出来那样丑,我都不想看你,还是小银南不嫌弃你,爬在你身边逗你,亲得你满脸都是口水……

丑?不嫌弃?亲?口水?

好恶心的口水,我又想到商银南那时粘糊糊的嘴和舌头。苍天明鉴,那时我要有善恶感荣辱观,我一定从床上摔下去自杀。

“黑着脸干嘛?好歹我也是一个帅哥,如果你实在很饥渴,我考虑一下牺牲自己。不过再牺牲也只能是肉体,精神上的东西我实在没法给。”

换衣间里,又传来这个男人的一声惨烈的嚎叫。

大家看到了,不是我不够善良,实在是他很欠揍!

而且很粘人,已经粘到换衣间里去了。

“出去就出去嘛。从小你光屁股洗澡时我又不是没看过,还有十五岁时在乡下游泳……”

“继续说下去……”

我承认,客观公正的来说,身边站着的男人的确勉强配得上我,俊朗阳光的五官,高大性感的身材,王子般的风度,但是——各位MM,老师从小教导我们,看人不能看表面!商银南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最佳注脚。

别看他外表光鲜养眼,内心却肮脏不堪,重色轻友,薄情寡义,还喜欢招惹是非,受人恩惠之后(这个人特指——me),却忘恩负义(口下留情了,没有说他恩将仇报),过河拆桥,落井下石。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选择在出世的那一刻选择胎死腹中!

这也是为什么多年来我身边有一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帅哥我却迟迟没有下手的原因——根本就是没法下手,谁愿意那样蹂躏残害自己?!

本姑娘更重视的是内在美!

“干吗老在我身边转悠?”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脸,真想一巴掌扇去,打掉那可恶的笑容。

“嗯,几天没见了呗。难道你真的不想我啊?”

“想你干吗?想你和那些MM谈情说爱啊?”真是无聊的家伙。

“这句话说得还像青梅竹马两相无猜的样子。”

“什么意思?”毫无感情的注视着他含笑的眼睛。

“有一点点点点吃醋的样子哦。这样才对嘛,人家说日久生情,我和你认识了快二十年了,怎么说你也该在心里悄悄的仰慕我十来年了吧?”

用眼神杀死他。

两个人眼神纠缠在一起……

无声的厮杀中,正当我的眼神要占上风时,手机响了。

“老婆!嗯……我在上班……不行,没有时间……什么?你和谁一起过来?……保密?……不行!这里除了咖啡酒水,就是点心,没有米饭……喂……”

“这个小妮子还想过来惹事!”我看着手机恨恨的说。

突然看见手机上的银饰不见了,不自觉地想到了昨晚那个人的笑容。

“怎么?你老婆要来看你?早就听说你老婆漂亮泼辣,人称少男杀手,今天终于可以一睹她的风采了。你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哟,不想我和你老婆见面啊?”商银南眯着眼,一副很感兴趣样子。

“别打我老婆的主意。否则你们会——两、败、俱、伤!”眼神很危险。

“你这是在心疼我还是心疼她?或者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又或者是不想让我喜欢上你的好朋友……”

“她是我老婆!”强调“我”和“老婆”二词。

“哦。”商银南的嘴唇微张,眼里却有止不住地兴奋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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