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秋风过,暗月下贼行。此人一身黑衣如墨,快速向着林间篝火疾奔而去,未有半点声响。
树木间里窥看二人,借着篝火细看,一女黑羽披风,一男白衣胜雪胸口带红污,正在交谈。
“为啥要停下?依老夫所见往北边所去定能遇见北寒修士”。
“前辈就体谅下晚辈吧,人家今天来了红”。
“扯谈!荒谬至极,你多大了还来那个?再说你那点像是来亲家一样,我看你精神好着勒”。
忽然吕残梦目光一转,手指向林间说道:“何人”?!
话音刚落,如同耗子见了猫般树木一顿晃动,吕残梦见此快速向前冲去,泥土随她脚步飞舞,而那人早已消失不见。
裘先惊疑看向吕残梦冲入林木内,一声:“你傻啊,你一点修为也没有不怕死于非命?不过为啥你肉体之力如此强悍”?
说完裘先起身就要向树林内而去,只闻一声,“前辈不必担心,那人定是我魂族眼线,已经没了踪影”。
吕残梦回答完裘先后快速用脚搓去地面监视二字,做完这一切又回到了裘先身边。
裘先并不知道吕残梦瞒着他什么,也是鬼主过于慎重,安排了吕残梦留下在裘先身边。
裘先见吕残梦回来后也懒得去想什么所以然,对着吕残梦说道:“你穿得这么少可别着凉了,这有几件衣物要不你试试”。说完裘先取出几件女子衣物递给了吕残梦。
花哨布料,彩蝶肚兜吕残梦见后不可思议的询问一句:“前辈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这是大风吹来的,身为女孩子家家的干嘛穿的衣衫不整”?裘先哪有半点尴尬之意,一幅认真至极的模样说道。
吕残梦见此心里疑惑更多,转念一想带笑打趣一句:“莫非前辈想看晚辈更衣”?
“屁!老夫何时占过别人便宜?就想问问你这肉身是不是什么法子练的如此强悍的,也不亏待你,这些衣物没被女子穿过,就送你吧”。
裘先真不愧是大善人,即使想人请教法子也不能亏待人家。
“那前辈不关心到底是谁偷窥我二人”?
“跑了就跑了呗,又追不上”。
显然吕残梦对于裘先是更佩服了,心想修为高深的修士处事就是不同凡响,完全没有丝毫担心之意。
面对裘先递给的衣物吕残梦嘻嘻一笑:“那么晚辈就在此处更衣”?
“你果然有暴露无遗的癖好,老夫是看不下去才叫你换的,难不成你还想让老夫帮你换?那边不是有个高草林可以挡着吗”?
说完裘先又取出一双布鞋丢给吕残梦。
吕残梦脸是火辣辣的烫,彻底怀疑裘先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半天前一个劲想看她宽衣,现在好了,还嫌弃她了。
不多时,吕残梦穿着有些勒胸口的花衣,依旧选择打赤脚,一是习惯而是不合脚。也难怪,这衣服该大不大,这鞋该下不小。
裘先借着摇动的火光看着一个靓丽的身影,向着自己走来,不禁意间有了丝迷离。摇了摇头,打断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吕残梦抱着自己的披风,显然一脸的不舍得。裘先见后善解人意的一面出现了,对着吕残梦一笑说道:“老夫帮你保管这些东西吧”。
死性不改,爱好还特别与众不同。
吕残梦闻言迟疑一下,还是递给了裘先。收入储物袋后,裘先内心对着来福询问一句:“来福,麻烦你看看其他修士在那个方向”?
来福闻言顿时冒火给裘先丢了一句:“这女娃子就是因为老子的神识才来灭那些修士的,不信你问她”。
裘先闻言疑惑对着吕残梦一句:“那些小辈是否因为我的神识你才灭杀他们的”?
“不错,晚辈就是试探前辈才出手的”。
裘先闻言叹了口气内心对着来福说道:“来福别自责苦恼,她已经丢了修为了,别整日为那些英雄的死伤心欲绝,也不能完全怪你毕竟是这吕残梦太残忍了”。
此话一出显然是推责任了,来福呸了一声,不在理会裘先。
只见裘先再次摇头一笑看向吕残梦说道:“给老夫说说你是如何没有修为的情况下还拥有这么强的肉身的”?
“破尘决”。
裘先点头一下,在一堆玉简内找到了破尘决功法。
此玉简便是吕残梦的功法,几个玉简中的其一。和其他残次不同,这是鬼主完整给吕残梦的魂族炼体之术,而冉墨若当年便是借此残缺的功法领悟出恢复伤势的窍门。
裘先拿出黑色玉简,差别和普通玉简不大,只是颜色和纹路差异罢了。神识探入无果,问了一句:“这玉简如何查看”?
吕残梦咂舌说道:“非我魂族人士,不可查看”。
裘先闻言盯着玉简纹路看了许久,又拿出自己的普通玉简做了个对比。普通玉简纹路没有相连,可方便神识流入其中。而这黑色玉简纹路相连交错,不像是疏导神识所用,更像是一道道水槽。
“莫非这是用血滴入”?裘先好奇询问道。
吕残梦也没有遮掩,点头回到:“不错,可是晚辈已不是魂族人士,滴血也已无用”。
接着裘先将其它几个黑色玉简一一拿出,其上均刻有小字,分别是,“破尘决,噬魂咒,红花落术,魂殇歌,夺魂法”。
裘先看完后好奇询问一句:“如此想来定是只有天鬼族才能修炼这些功法”?
“噬魂咒何起夺魂术只有族人可以修炼,不过其它三法一是内炼体之术,二是一个攻击术法,魂殇歌就是我魂族一曲民谣罢了”。吕残梦没有隐瞒什么,全数告诉了裘先。
裘先闻言五指扯出五根丝线,长短正好根据琴弦一样,几番拨弄调整好音色后笑语一句:“往后我不在自称老夫,你也不必自称晚辈,借篝火唱一首魂殇歌如何”。
说完裘先抓起夺魂法和噬魂咒向着远处用力一丢,几番波乱火红色的丝弦,琴音荡开。
吕残梦见此会心一笑,咬了咬下唇开口唱道。
“孤魂北望,故人离,泪洒几度往昔思念。青灯下,青丝凝作了白蜡。苦书上,苦泪融化了黑颜(彦)。黯淡了负手争天,抛弃了梦里故乡,只为再见卿一笑”。
“几多愁,问世间,笑语星河边。伴你行,与你归。一同往天边”。
“几多路,曲折弯”。
“披日月同行,乱星空而出,天和地岂敢有半点阻拦”。
“只带它日,魂满天”。
琴音停下,裘先一笑间:“你唱的真是难听极了,这不是民谣吧?因该说是一种抱负”。
“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其内还有关于我魂族以前的历史”。吕残梦认真说道。
“何人编撰”?
“不知道”。
“那你看见的只是虚假的历史而已,或者说只是某个人自编的历史”。
“才不是!里面包含了魂族的悲惨历史,我父亲就是最后一个存活的魂族人士。而你们是体会不到我父亲为了发展魂族的决心”。
“那惜梦是谁”?
“我母亲,生下我时就被仇人给杀了,那些人残忍的杀害了所有魂族人士,除了我和我父亲逃脱”。
裘先闻言不在言语,内心有了一个猜测。
书写历史的人究竟为何书写历史?历史向来都是证明人会一遍遍的重蹈覆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