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0222100000007

第7章 三舱一干

1999年7月23日13点20分,海上风平浪静,火毒的太阳高挂当空,大海如同一口特大号的铁锅,小渔船就如同锅底的蒸鱼,铁锅四沿高高翘起,连接着蓝天,天上的白云像是锅里蒸出的白气,轻飘飘地游弋于海天之间。

1618号大鼻子高高扬起,一看就知道它腹内空空。

高满舱坐在舵楼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他眉头拧成个疙瘩,心更是揪在一起。都已经打了两个挂流,上网的海蜇没几块,数都数得出来,连一个舱底都没铺满。海蜇旗子启了,海蜇就没了?老天爷不是诚心玩我吧?

高满舱摇摇头,心里说:不能没啊,对讲机里听得清楚,虽然大家伙在海里划拉了一天多,但打上半舱的人也不少,难道自己的运气真是臭到家了?就算自己命差,难道香都白上了?今年大年三十12点刚过,我连觉都没睡就去王子山上香,庙里的菩萨拜了个遍,香烧了一大抱,把脑袋都快磕肿了。家里请回来的黄大仙也没断过香火,初一、十五更是饺子、馄饨、新鲜水果都摆上,他老人家不能不保佑我啊!而且,夏大仙给我算过了,我今年要交财运,肯定能发财,他可没有算的不灵的时候啊!

四方神明,你们睁开眼看看吧,弟子我求你们了!高满舱眯着眼,虔诚地祷告起来。

外面骄阳似火,船板被晒得直烫脚,海水里却有人喊开冷了,“哎呀我操,这水也太凉了,扎骨头凉,快把我薅上来!”

说话的是黄德胜,他腰上拴着根绳子,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就受不了了。韩天路在船上拽绳子,把黄德胜拉到大鼻子前边,黄德胜伸手抓住铁梯子,费劲巴力地爬了上来。

韩天路:“早就跟你说了,这疙瘩是东北,跟山东不一样,夏天海水也是拔凉拔凉的,何况咱还在深海,谁在这儿洗澡啊。”

黄德胜一边哆嗦,一边揉腿肚子,“还真是,差点抽筋,难怪船沉了一个人也活不了。”

高满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韩天路一搥黄德胜,小声说:“别胡说八道,船上忌讳多,说话办事都得注意,小心船长踢你。”

韩天路说的不假,要不是黄德胜昨天帮着打架,高满舱早就开口骂娘了。

船上有不少忌讳,例如在船上不能说“沉”,同音字也不行,比如有人姓陈,你就不能叫他“老陈”或“小陈”,而只能叫他的名字,如陈卫星,就得叫“卫星”。也不能说“翻”,翻了还得了,船长听见非踢屁股不可,“翻”字要用“划一戗”或“划一个”来代替,烙饼的时候,饼要糊了,就得说“赶快划过来”,吃鱼时,吃完这面要再吃另一面的时候,也得说“划一戗”,否则就是找打。在船上不能站在大鼻子上撒尿,不能吹口哨,否则必定招打挨骂。在船上也不能打鸟,海鸥、海鸭子和海燕这些海鸟不能打,候鸟也不能打。开春和秋后两季,都是候鸟迁徙的时节,一些筋疲力尽的鸟儿见到船就落,到了这个时候,渔民从不打鸟,但到了陆地上另讲。

韩天路小声和黄德胜讲了这些忌讳,黄德胜一一记住,省的去触霉头。

徐刚向舱里那点可怜巴巴的海蜇撒了几把矾,其实也没啥用,那几块海蜇也快化没了,他盖上舱盖,拿“喂罗儿”打海水洗手。

“喂罗儿”就是口大底小的原型铁皮水桶,这是一个音译外来词,源于俄语,船上类似的东西还有“榻榻米”,也就是睡觉铺的草垫子,这个源自日语。近百年中国东北受俄罗斯和日本影响最大,就是到了20世纪末,这些历史痕迹也无法抹去。

徐刚甩甩手上的水,进了舵楼,他从纸壳箱子里掏出一块大饼干,刚咬一口,马上就吐了出来,“这谁呀,摸完矾也不洗洗手。”他打开纸壳箱子一看,里面还有半箱子饼干,饼干上沾着不少亮晶晶的明矾。

正在这时,1546号船从1618号旁边开过,对讲机里,1546船长高富清开腔了,“满舱,又瘪茄子吧!回家得了,连根海蜇屪子也打不着还瞎混啥呀!”

高满舱:“海蜇不着急打,我教儿子使船,等这小子学会了,我马上下船养老。”

高富清:“海生那笨小子也能使船?拉倒吧,扯啥犊子!”

高满舱:“你管呢?好歹我有人教,你教给谁?”

高富清:“你管我教谁。我能打两舱海蜇,你能打个屁!”

高满舱:“大鼻子朝天,你吹啥牛逼,我啥也打不着,可我不怕,只要有儿子在,渤海湾的海蜇就都是我的!”

高富清:“看把你得瑟的,去你二大爷的!”

高满舱:“老绝户气,死了都没人打幡儿的玩意!”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船长谁也不让过,你一句,我一句,虽有脏字,但语速平缓,骂得不瘟不火,不急不躁,好像一种官方的例行问候。

俩人是没出五服的本家兄弟,要说以前的关系还真是不错,特别是年轻的时候,不管谁家有事,都互相帮忙。但俩人关系闹崩,就是因为高满舱生了个儿子,而高富清有5个女儿,一个儿子也没有。

农村普遍重男轻女,渔区就更是,儿子既是延续香火的需要,也是家庭重要的劳动力。没有儿子的父母就跟少了半条命一样,所以,没儿子的要生,有了儿子的,还要多生。可怜这些渔船妇女,既要干活,又要拼命生孩子,生四五个孩子的家庭很普遍,七八个的也不罕见,超生罚款,罚就罚呗,有儿子就不怕,反正就是一个字——生。

高富清和高满舱也一样,也都想要儿子,结果两人差不多,一连生了仨,都是闺女,等到高海生横空出世,心态平和的高富清一下子不平衡了,他心里酸得不行。高富清要求媳妇不仅要高产,还要优产,后来,又生了俩孩子,照样是丫头,家里凑足了五个千金,一个带把儿的也没有,有人还拿高富清开涮,叫他是五朵金花他爹。

高富清郁闷啊,他还想生,但媳妇得了妇科病,生不了了,他只好认命。一看到高满舱他就来气,其实高满舱也没啥,根本就没想气他,但人一旦心理失衡,脑子就不好使,在高富清眼里,好像高满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在笑他。于是,由高富清挑头,两个穷船长开始天天抬扛,一见面就打嘴仗,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让谁。

今天就是这么回事,茫茫大海里,两个穷得叮当响的半大老头,谁也没打多少货,但都装得牛逼哄哄,你有来言我有去语,互致了半天问候才告休战。

高满舱运气不好,高富清的运气也好不到哪去,他不仅没儿子,货也打不着,而且,5天后,他的船还差点沉了。原来,那天刮大风,是个闹海的天,高家湾的船都收到天气预报,谁也没出潮,船都趴在岸边。趴锚有趴锚的规矩,大风天,船不能一条挨一条趴锚,这样很容易相互撞击,轻则撞坏,重则撞沉,所以,一般船都开到海里头点儿,大家都离开点儿就没事了。偏巧高富清那天发高烧,他让大女婿把船往里头开,可大女婿是个二五眼,出去打麻将给忘了,结果,另一个二五眼朱凯的船紧挨着高富清的船也没动。大风一起,大浪一滚,这两条船撞得乱七八糟,高富清的船的大鼻子把朱凯的船的茅棚顶掉了盖,朱凯的船把高富清的船撞得船帮漏水。等风平浪静,高富清拼着老命上了船,发现机舱已经进了一半水,他仰天长叹:“老天爷啊,你咋这么偏心眼啊,你要是给我个儿子,说啥他也不能不管我啊……”

高满舱骂走了高富清,他抬手看表,13点31分,“起网。”

热得冒烟的船员们起身,灌了一肚子凉水准备起网,一连两潮都没打着几块海蜇,各个都没了劲头。有的心里犯嘀咕:要是随大帮兴许还能捞着点儿,现在跑到这个谁也不来的破地方,估计又是瞎折腾一场。

现在正是涝流,海水向东南方越流越快,机器刚打着火,突然,一阵“呼呼”的风声从海面传来,人们转头一看,只见西北边刮来一股旋风,这旋风来得邪性,它左摇右摆,搅得海面上波涛滚滚,经它这么推波助澜,奔东南去的海流更大更快了。

看着旋风从眼前慢慢刮过,高满舱一皱眉,旋风正从自己的网上刮过。这叫啥风,在海上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样的风,搅起这么大的流,可别把网给扯坏了。

等旋风过去,浪头小了点,高满舱这才开船往前走,徐刚开稳车子,韩天路和黄德胜拉起大锚,海生拽绳子,没几下旗子上网,陈卫星开起网机,第一口网锚被绞上来,紧接是第一块网。

耿东林叼着半截烟,手拄着大网抄子,“没货。”

第二块网、第三块网,还是干干净净。

到第四块网时,拉浮子的孔士元突然觉得吃力起来,“咋整的,咋这沉呢!”

耿东林半眯着的小眼睛突然瞪大,他“噗”的一声把烟头喷到海里,“哎呀!有货!”

几个人都把目光投向海里,只见深蓝色的海水突然变得五颜六色,一大堆挤得黏黏糊糊的海蜇被流吹得聚到了腰筋旁的网兜里。

“干活!”耿东林大网抄子往下一伸,捞起满满一抄子海蜇,海生拉绳,“一!二!”两人吆喝着将海蜇提起,倒到干堂上,徐刚接力,把海蜇往舱里扔。

海蜇出奇的多,噼里啪啦地擓了半天,才擓完这一块网,舱里已经装了满满一舱底,再看下一块网,又是满满登登。

高满舱心花怒放。该不是刚才那阵旋风刮来的海蜇吧?是刚才自己心里叨咕的话老天爷都听见了?大仙显灵了?阿弥陀佛!神佛保佑!狐三太爷、狐三太奶、黄大仙、长大仙、豆大仙、狸大仙,各位神佛大仙!我高满舱谢谢你们!你们保佑我打上一船海蜇,我给你们上大供!夏大仙算得真准!真准啊!

1618号小声“突突”着往前蹭,几个人又起完了第5块网,接下来的第6块网,海蜇更多,花里胡哨的海蜇像是变戏法似的从海里涌出来,看得人们都乐开了花。

海蜇要是多,擓海蜇的最累,自负胳膊有劲的耿东林此时已是两臂酸麻,汗珠子像水一样往下淌,他喘着粗气喊:“姐夫,换一会儿。”

徐刚接过网抄子继续擓,海蜇太多,擓完一块网就得换一个人,起了20块网,每个人至少都轮了一遍,就连半死不活的孔士元都咬牙擓了1块网。

多少年来都没见过这么多海蜇,高满舱手也痒痒起来,他沙哑着嗓子冲外面大声喊:“徐刚,过来!”

徐刚进舵楼,“爸,干啥?”

高满舱:“你掌舵,我擓几块海蜇过过瘾!”

徐刚笑着接过舵把子,高满舱乐呵地走了出去,他从黄德胜手里接过大网抄子,“咵咵咵”地擓了起来。

高满舱真是高了兴,他两只大手像铁钳子一样紧紧地攥住鹅蛋粗的网抄子把,沉甸甸的网抄子被他使得得心应手,他每次都是擓上一个满,然后大声吆喝着把海蜇甩上船来。

一抄子,又一抄子,花花绿绿的海蜇带着海水落在干堂上,人们惊叹于高满舱的臂力,这半大老头怎么比小伙子还有劲?

高满舱胳膊上的肌肉泛着红黑色的光泽,皮肤下的血管像是一条条粗大的蚯蚓,这一身比健美运动员还要富于动感的肌肉,也只能在这样的海天下、这样的渔船上才能打造出来。

大海是上天赐予强者的战场,劳动锻造了他们钢铁般的肉体和意志,不论现实令他们如何蹉跎,但刚强如铁的品质已经烙印在他们的骨骼之上。

高满舱挥汗如雨,他仿佛回到了10年前,1989年9月,那时他46岁,满海都是海蜇啊!就和今天一样,要啥色的有啥色的:桃红的、天蓝的、米红的、奶白的、亮黑的……他挥动着大网抄子,“咵咵咵”地擓个没完,海蜇太多了,只挑大的擓,小的不要,至少要脸盆那么大的。和他打伙计的7个哥们也乐开了花,三舱一干算个屁,扔掉的小海蜇都能装上三舱一干。

在人们惊讶的目光中,高满舱一连擓完了3块网,他擦擦额头的汗,叹了口气,“不行了,老了!”

年轻人们心悦诚服地竖起大拇指,黄德胜大声喊:“船长,你真是一条好汉!”

好汉船长高满舱笑笑,回舵楼继续掌舵,耿东林接过网抄子,吆喝着又擓了起来。

起完最后一块网,1618号装了满满登登的三舱一干。

人们已经筋疲力尽,或靠或坐,喘着粗气,有的又灌了一舀子凉水。

老好人徐刚累也不闲着,他给海蜇上撒了矾,盖上舱盖防晒,干堂上的海蜇也盖了几块网。

高满舱心里美啊,他看看罗镜,舵把子一掰,加大油门,1618号向高家湾驶去。风从窗口迎面吹来,身上怎么这么得劲,点上一支烟,高满舱感觉腾云驾雾一般。

没打到海蜇的船长们在对讲机里叫骂不停,高满舱心里重复起那句老话:海蜇,有的是!

同类推荐
  • 格子衬衫上的仲夏已逝

    格子衬衫上的仲夏已逝

    麻娑,麻娑。我们是红蚁的后族,做我的王后。我们要一起穿越那片金黄的麦田,爬到卡克布齐的向日葵上进行我们的婚礼,听说那的日落是世界上最美的。
  • 李文戈升官记

    李文戈升官记

    《李文戈升官记:一个大学生的从政心经》内容简介:阅读揭示:虽写官场,但没有以往官场的剑拔弩张,没有双方那种你死我活的斗争,而是把官场当职场,在一种平和的心态中,把做人、做事、做官有机结合在一起。小说深刻地告诉人们:在当今的官场中,不考背景、不靠钱财、不靠美色一样可以当官,可以荣升。而要做到这一点,靠的就是一个人的品德和智慧。智者为官,这就是《李文戈升官记:一个大学生的从政心经》留给人们最深刻的启示。
  • 曹墓天书

    曹墓天书

    一个盗墓贼离奇死亡,死因让法医宋晓婵无法解释。死者身上的一块六芒星状的古玉引起了刑警队长程淼的注意。经著名考古学家萧暮古教授的坚定,发现古玉背后的纹路竟是一幅地图。是谁把地图刻在了古玉之上?地图所指的位置又在哪里?盗墓贼的死与这块古玉有关系吗?为了探寻究竟,程淼与萧暮古出发了……
  • 中国短篇小说年度佳作2011

    中国短篇小说年度佳作2011

    阅读2011年的短篇小说,经常能发现一些不太熟悉的名字,这是令我欣喜的事情。与这一欣喜事情相伴随的是,一些好小说都出自年轻作家之手,这真是喜上加喜。为什么我特别看重这一点,因为这不仅关系到短篇小说写作的后继有人,而且也关系到纯文学性的小说能不能存在下去。我们一般将小说分为长篇小说、中篇小说和短篇小说,在我看来,短篇小说是文学性的小说样式。现代的短篇小说从“五四”写起,一直写到二十一世纪,经历了一个世纪的反复磨炼,应该说已经成为一个相当成熟的文体了。二十一世纪前后出现了一系列的社会的和文化的变革,比如市场经济、互联网、建立在高科技基础上的新媒体,等等,这些变革对文学的冲击不容低估。但唯有短篇小说似乎在这些外来的冲击下显得无动于衷。这说明短篇小说这一文体已经成熟为一个相当坚固的堡垒,它代表了传统小说的审美形态,不会去迎合外在的变化。为了适应新的文学生产环境,许多文学样式不得不改头换面,而改来改去无非是两种方式,一是把许多适应当下消费时代的新因素强行往文学里面塞,二是把传统意义上的文学性尽可能地淡化。但文学为了适应消费时代的改变,带来的并不是文学的新生,而是文学的泛化、矮化和俗化。当然,以达尔文主义来看这些会是一个乐观的结论,因为优胜劣汰,旧的文学死亡了,会诞生一个新的文学形态,比如网络文学、手机文学。但我始终认为,文化和文学拒绝进化论。因此,能够将一种传统的文学形态保存完好,将是人类文明的幸事。
  • 第二枪

    第二枪

    本书为长篇历史小说,重点描绘了辛亥革命发动时的陕西历史画卷,几个西安小市民及其家人积极响应武昌起义,可读性强,文字流畅。
热门推荐
  • 复活之道亦有道

    复活之道亦有道

    自古,人生韶华白首匆匆,唯天道恒在,多少贪生怕死之辈为求长生,苦寻天道?他们从滚滚红尘中遁入深林,感悟自然大道,又从深林归返浊浪红尘,体悟世间一切法。千世万载,前赴后继,终于,他们找一丝证道之机,踏上长生之途。无奈,同一目标下,领悟出来的“道”却有千途。身心顺理,唯道是从,从道为事,即为道士。出入法门,受微妙法,养智慧命,则为和尚。毁弃肉身,以魂养魂,成鬼也。率性行道,以血祭精,锤炼无上修罗体,则成魔。........
  • 我在时光中没遇见旧识

    我在时光中没遇见旧识

    童小小陪着苏寒从小学到大学,爱了整整十年。新班级门前苏寒说:“童小小,出来”酒吧里苏寒说:“童小小,过来接我”高中毕业典礼苏寒说:“童小小,陪我去大学吧”对于苏寒,童小小无法拒绝,因为他是她深爱的人。童小小陪苏寒从年少无知到成熟内敛,早已习惯他的一切。童小小说,苏寒,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离不弃,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了,没有关系,我也会像你喜欢她一样喜欢着她。或许这辈子不会经历什么刀山火海,但是,我愿意陪你生老病死。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仙路称雄

    仙路称雄

    在这个灵力早已消耗殆尽的大陆上,杨尘一直为不能修炼心法而感到遗憾。在展开追杀与被追杀时无意间通往另一个世界从此踏上修真路,传说那里曾是仙人居住的世界。只是,到底有没有仙?在问仙之路上他又能舞出怎样的风采?
  • 树人贝尔

    树人贝尔

    在一座荒无人烟的神秘小岛上,突然出现一头半死不活、不知来自哪里的怪兽。就在怪兽出现不久的一天夜晚,知识渊博的老教授泰奥多先生的家里,来了一位长相十分古怪的来客。这位神秘来客告诉教授,那个怪兽居然是自己失散多年的战友贝尔。那么这个失踪多年的贝尔是怎样漂流到那个荒无人烟的荒岛上的呢?他在岛上经历了哪些神秘事件呢?后来得知,贝尔竟然在荒岛上遭遇到了一种半人半鱼的生物,甚至碰到了生活在一口棺材里、满嘴血污的如同死尸一般的魔鬼样的怪物。《树人贝尔》中更令人费解的是,在这座荒岛上竟然还建有一个空中人基地。不过,由于某种神秘的力量,这座荒岛最终不知漂向了哪里,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 战神喀汗

    战神喀汗

    那个世界,没有柔情、没有道德、没有契约。这是一个被遗忘的世界,只存在于传说中留存至今。残酷的战争、嗜血的氏族、生与死的较量、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缩影。喀汗,这个世界降世的绝世战神,战乱与屠戮中生存下来的、拥有至高血统的私生子,亦是这个世界所发生的血史流传到今日的缘由。“喀汗,喀汗,铁血男儿喀汗”“喀汗,喀汗,人间雄狮喀汗”“喀汗,喀汗,吾之信仰喀汗”
  • 蝴蝶飞不过沧海

    蝴蝶飞不过沧海

    超人气作家、青年导演易术,经典青春作品全新再版,屡创销售记录,2019年同名影视剧即将开拍!苏荷、陆丹笛和杜薇薇是好友,从高中起就风头无俩。大学都就读于京海大学,临近毕业,一场超级选秀大赛让她们的成长有了转折。苏荷被金牌女主播抢走了主持人的位置和男友龙泽,新结识了单纯善良的富家子弟夏寂,却发现他和龙泽是极其要好的朋友。陆丹笛看起来强势野蛮,内心却非常依赖男友安佑宁,而表面完美稳定的恋情也潜伏着崩溃的危机。倔强好胜的杜薇薇终于没能打赢一个人的战争,注定成为彻底的输家……爱以及友谊,还在这三个女孩的生命里去了又来,来了再去。一场青春不悔的恣意绽放,一段唯美心动的年少时光!致我们义无反顾的青春!
  • 建安之秋

    建安之秋

    与君共勉之,可否。生生世世,共赴黄泉碧落。建安那年的秋天发生了许多事情,多到用我的一生来去祭奠。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太二天尊

    太二天尊

    人族于星空中变强,终于又要回到蛮荒大地之上。而故事则从这个正在教室里打瞌睡的少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