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湖畔,月当空,人成海,层层交错,面具一覆,谁不知谁是谁!
风无戏的五指被金是宝笨拙却用力地抓着,源源不断地温热便逼向他的四肢。陌生地触觉让他慌乱无措,糟糕的像是在战场上见到脱/衣/舞/女,即将冲锋陷阵的士兵却挂着两条鼻涕不声不息地投降,而他除了任凭事情发生竟无任何办法。
那感觉着实不大好受,然瞧着四周层层叠叠的面具,他到底还是忍着没将其甩开。人海之中,要想寻一张面具,并不似想的那般容易。
相较于风无戏的不自在,金是宝却几乎想要唱首曲子以示自己此时的激动,若不是环境不许,定然要轻歌曼舞一番以发泄心头之乐。
相公的手,她牵到了!
重点是,他没有甩开自己!
嗷嗷嗷——
什么,只是怕走散才不甩的!这哪里是重点,重点是,她牵了相公的手啊!
小心!
前头一阵涌动,身边的人流同时流向同一个方向,他们那样逆势站着,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好在他们牵着手,风无戏本想将她带进自己怀里,哪知当时人会多成那样,几乎寸步难行。事发突然,他那娘子似乎吓傻了,竟不知要躲,眼见金是宝的身子就要被撞到,他心一横硬是扑上去抱住她,那一句小心,来不及出口。
“……”
“……”
天雷地火?
星光如梦?
不不不,那是唱戏,金是宝觉得自己身在云端,像是要成仙了。
只是,若云端不那么冷,会不会好些!成仙本就孤独,还要即孤独寂寞又挨寒受冻——
佛主向来小心眼,她早已知晓,可是小心眼到看她幸福一下下都嫉妒,着实有些不像话。偏佛主她还惹不起,连在心里小小的诅咒一下都不敢,只能哭丧着脸将身体突然自云端跌落所带来的失重感强压下心头。
哦,此刻戴了面具,没人看得出她的表情,只好两个眼珠一溜,将风无戏吃人的目光忽略,连同那气极的白痴两个字,一并给抛向远方花湖底,“相公啊——”
一开口,发现声音带着些涩哑,赶忙咳嗽两声掩饰自己方才受到的惊慌,直止心跳平复大半,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没受伤吧!”
风无戏怕事实再重演反过来拽了她的手,冷冷地开口,“没事!”
“哦!”金是宝被他拽着,冰火两重天的境遇有些吃不消。直到想起自己的目地,复又兴至高起来,“走,我们去游湖!”
方才那一阵人流涌过之后,四周奇迹般地多出许多空隙,金是宝便领着自家相公朝自己预先租好的亭子走。
那亭子位置光线虽是一等一的不好,却胜在它靠着花湖畔,可以直接登船。
在船上等待漫花盛放的烟花,即无人打扰又浪漫,嗷嗷,想想都激动得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