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了药,妇人颇头疼地看了眼金是宝,不再唤她主子或者东家,一边将账册收好,一边措词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恩!”金是宝答的倒是大方,“姐姐是神医之后,你可知道神月教中的逆心经。”
明明已近四十,金是宝偏偏姐姐长姐姐短叫个不停,换了任何人都是受用的。妇人眉目间的凉意淡了半分,手上的动作仍是停了停,“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好奇,我听说逆天经可以让人嗖地一下就变没了,所以好奇嘛,难道世上真有这么厉害的功夫?”
“不是变没!”妇人半一切收拾妥贴,坐到她对面,“逆心经是一等一的魔功,初习者借它移形换影需得吃些苦头,若是练至高处,便能真正做到瞬间消失无踪。”
“什么苦头?”
“这个不知道,爷爷记载的资料上说是皮肉苦。”妇子摇摇头,忽然眯起眼,“你是不是碰——不对,神月教消失已近十年,你不可能——”
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般,妇人失态地张大嘴巴,极是惊恐地看着她背后,仿佛见了鬼吧。
“姐姐!”金是宝困惑地随着她一道扭头,一时只觉心跳一下子停了。
“夫人还真是让我好找!”那个在尼姑庵中化成一滩血水的男人,正好端端地站在她们所在的屋中,他脸上,却多出一道极是诡异的蓝心图样。
那图样的诡异之处,正在于它所覆盖的肌肤之内,皮肌一片透明,可以清楚地看到血液流动。
“逆心经!”妇人弱不口闻地尖叫一声,忽而声色俱厉,“逆心经已随神月教失踪十年,你身上怎么会有使逆心印——”
“哼!”那男人冷哼一声,并不怎么想理会她,反对金是宝诡异地笑笑,“夫人,似乎吓到你了!都说我只是信使了,你们偏偏都不信,喏,这是教主让我给你的信!”
他一边说一边自怀中掏出一封封得完好的信抛到金是宝怀里,见信到便欲离开。临走,又折回身子,“哦,你那相公也忒冒失了些,竟然闯进教主的宅子里去了,啧——”
“混蛋——”
金是宝暴吼一声,全不顾自己手中还有伤,抓了茶壶就朝那男人砸去,人没砸到,碎片飞了满屋。
等男人彻底消失,她才颤抖地抓了信封,上头只得一句话:欲救慧静,拿血玉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