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封信是这么来的!
风无戏一时哭笑不得,他这娘子,竟然让神偷家族的人去偷一封情信来威胁他——
师太落入神月教之手,唯一的朋友说要诅咒她?为什么会这样!金是宝痛苦地闭着眼,仍是掩不掉那一排一排涌上来的酸苦。
杨小布最后那句话说,就为了这个男人,后面那没说完的,是值得么!
就为了这个男人,值得么!
她闭着眼,想要把眼泪逼回肚子里。眼泪那种东西,分纹不值,她才不要干那么赔本的买卖。偏偏越是想逼它回去,它越来劲,大有暴雨倾盆之势。
美人流泪,梨花带雨,她呢,生得普通,如今脸上还存着几条指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模样——
呃!
莫倾城在一旁看了,忍不住别开了头,偏偏院中只有他们三人,风无戏体内有阴蛊金是宝不敢上前,可他没有啊。
于是乎一个不提防,堂堂倾城阁主竟然被吃了下豆腐。
好吧,吃一下豆腐也无所谓,好歹做了回绅士。可这女人不知道自己那相公就在身边么,这样扑到别的男人怀里,是不是太‘过了’。
风无戏那两把眼刀,让他再没了做绅士的念头,试图推开金是宝,哪知道她竟然还抬起头来怒骂,“借你肩膀用用会死啊,没看本姑娘正伤心么!”
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娘子,你这朵红杏,可开过界了!”风无戏咬着牙,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越发地气,几乎想要上前拍死那个发人。
红杏出墙!
显然,这话收到了它应有的效果,莫倾城与金是宝齐刷刷地看向风无戏,不相信天圣第一冷面神会说出这等话来。
风无戏站在院中,神色越发地冷,忽然瞧见金是宝皮开肉绽的手心,心头猛地一跳,“过来!”
两个字,不带一丝温度,竟像是大雪天地灌进被窝里的水,好冷。
金是宝一片模糊的脑子终于恢复了些清明,她小心地观察着风无戏脸上的神色,计划着他只要动手打她便先溜,不,只要他有动手的意图便溜。
可是风无戏始终只是沉着脸,挑着凤目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做蜗牛状往前移,嘴里还念念不忘自己方才一时失言的话,“相公啊,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大不了我这朵红杏以后再也不出墙了嘛!你别气!小心寒毒又发了。”
这话若放在平时,风无戏估计会有剑挑了那人双手双脚,可——扫了扫金是宝那只手,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上前两步,一把拽过金是宝,“笨蛋,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受伤了?”
受伤?她受伤了么?金是宝困惑地拧着眉,低头一查,吓了一跳,左手掌心居然皮开肉绽。
呜,好痛!
不说不觉的,风无戏这一提,她才感觉,钻心钻肺地疼啊。
风无戏见她这模样,连笨蛋都不想再骂了,从外衣上撕下块布,熟练地帮她包扎起来,“先包扎止血,等回府让大夫帮你瞧瞧。”
金是宝忍着痛,闷闷地恩了声,盯着风无戏的低垂着头帮自己包扎的模样,只觉什么疼啊痛啊的,都值了,那心涌上心头的痛啊苦啊的,也就泛着甜。
两人旁若无人的模样,让莫倾城也不好意思再久留,倘若那朵红杏再一不小心开过界了,指不准风无戏一冲动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