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的禅房里,光线尚还昏暗,往日里天未大亮之时师太最喜欢的便是做‘大’字状趴在房中坑上睡觉。
“姑姑!”因素来知道自己姑姑的习惯,杨小布面色变得极为难看,“怎么办怎么办,一定是被发现了,一定是被发现了,姑姑她——”
“冷静点!”金是宝心头也是一跳一跳的,“先去——去——”
视线定格在房梁之下,那一晃一晃的衣服上。
“啊!!!!!!!!!!!”杨小布失声尖叫,整个人如同见了鬼般动弹不得。
金是宝心头原本就跳得快,杨小布这一嗓子,几乎让她休克过去。顺着杨小布的视线看去,那句未讲完的话一如杨小布换成了尖叫“啊啊啊啊!!!!!!!!!!!!”
房梁之下,一晃晃的,正是师太慧静的禅衣,乳白的禅衣哪里还有平日的光鲜,暗红一片,因房中光线不亮,并不能分得清那暗红的到底是什么。金是宝最先镇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双脚点地,身子腾空而起,一手托着房梁一手将禅衣取下。
“给我看看!”杨小布回过神来,二话不说夺过禅衣便冲到屋外院子里。
金是宝将沾了衣服的手放在鼻尖嗅嗅,整个人如遭雷击——血!
那禅衣暗红一片,竟是被鲜血染透?
金是宝如被人打了棍,闷闷地疼,好端端的禅衣染血,师太果真出事了么!
院子外突然响起的打斗声将她逼回现实,金是宝惨白着张脸冲到门外,一时弄不清状况。只见三个身影交叠在半空,分不清谁是谁,杨小布捧着禅衣隔都着三人站在她对面,一脸失魂落魄。
金是宝一心急,也管不了此时景况,朝杨小布大声叫道,“小布!”
哪知她这一叫,三个本打得不可开交的人施施然停下来,其中两个落在她对面,金是宝一看,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
相公?莫倾城?
啊,还有一个呢!
不见另一个人,金是宝晃着脑袋试图四下寻找。
“别动!”
身后响起一个凌厉的男声,脖间同时一凉。
金是宝半垂着脑袋再不敢动一下,心里却恨不得抽死自己,刚才为什么不悄悄溜到小布身边,这么一吼,小命堪忧!
“我说了不准动!”脖子再次受力,立即疼得金是宝泪如泉涌,“我没动,你也别动,刀子不长眼啊!疼!”
哪知道,她身后的男人似乎动了怒,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不够,又将她两手反剪在身后,生怕她搞小动作。
“放了她!”将一切看在眼中,风无戏眼角的怒意隐现,“放了她!否则你出不了这个门!”
“是么?大将军,难道你忘记了,恩,只要我的手抖一抖,你这位美——娘子可就归西了!”金是宝身后的男子似乎想夸她,可瞧了眼她那实在无可夸之处的长相,最终还是将违心话收起来。
“那,你就与她一道,做伴就是了!”风无戏负在身后的一只手捏咔嚓响,面上却一如继往的冰冷,仿佛他要对方放了金是宝,仅仅因为她还挂着将军夫人的头衔,而没有别的。
“是么?”金是宝身后的男人紧紧盯着风无戏的表情,强忍着惊恐,“她可是你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