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嘴角一阵一阵地抽搐,“阿月,你这是做什么?”
北清月笑得花枝乱颤,眉目间万种风情,往他身边凑耳一些,耳语:小北难道不觉得,咱们果真挺般配?
她是谁,她是曾经用数年光阴混迹赌坊青楼的人,脸皮素来可比城墙。
满意地看着小北白晳的脸染上薄晕,北清月还待说什么,空在外头的一只手却猛地被人一把扯住就往前走。。
北清月不用回头也知是谁,费力地想要挣扎,偏偏那只手虽形如枯槁,气力却是比她大上好几分。
那人也不言语,几乎半拖半拉,全不管身后小北与杨小布的惊呼。
脸上的不情不愿,却仍是掩不住眼里满满的狂喜,北清月略叹了一声,乖巧地不再挣扎。
两人在大街上几乎可以用横冲直撞来形容,很快,身后便没了声音。
软面人仍是不言不语,拉着她拐进街旁的小巷,七拐八扭,最后也不知拐到了何处。
前方再也无路,两人终于在条死巷前头停下来。
走得太急太快,两人的气息都有些快,粗重的喘息在本就寂静的小巷子里有些响。
北清月看了眼那只仍是拽着自己的手,那些笑容便僵在脸上。
本该如玉一般的手指,却瘦得几乎只余皮包骨头。
他……
发生了什么?
北清月晃了晃手,试图让他松开,哪知前头的人似是疯了,猛地转过身来,二话不说便吻上她的唇。
那是种疯狂的近乎毁灭的吻,不带任何的怜惜,撞不进她的口腔他便咬,即使她痛得流泪,他也不放。
本该是爱人间浓情密意的缠绵,由他做来,却总像是要杀人。
北清月痛极,却不敢太过用力地推看上去清瘦得怕人的他,被他的疯狂弄得意识几乎涣散……
良久,她将近窒息,终于被他放开。
北清月一眨不眨地盯着软面上那双淡淡的眸子,笑得极尽风华,“怎么,二殿下的教养,就只是这种程度?”
软面人一愣,继而退后两步便想逃。
如今想逃,北清月哪里肯再给他机会,再不顾忌他的身体,冲上前从背后一把将他抱住。
“……!”
贝见绝没料到北清月会是这样的反应,一下子去留两难,竟说不出话。
北清月十指紧紧缠在他腰间,再没了先前的狂喜,软弱地吐出两个字:别走。
家国天下,金枝玉叶,千般算计,太过沉重。
北清月用所有的力气去恨,却终于在那一剑过心时,尝到了世界倾毁的绝望。
没有极爱,便无极恨。
纠纠缠缠,每每入梦,竟是万般皆空。
佛主说爱便不可放手,她以为,她爱风无戏,所以紧紧地执着了六年。
直到他再一次出现,她终明白,她爱他,无关家国天下,无关算计与否。
怎样的自欺欺人,也到底欺不过自己了。
他走,世上千般好,却终如灰烬。
他在,世上千般好,终是鲜活过来。
她不想放开他。
至少,那一刻,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