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
说不要,会有人在乎么?
苏柔柔为他不顾一切,甚至把一个女孩子最珍贵的东西都牺牲了。他们从头到尾,只是一场赌注,赢了,她才是他娘子。一年之约不到三个月,就已至绝境。她还有什么资格,说一个不字。
她不在乎天下不在乎前仇,所有的所有,都可以不在乎,那么不顾一切地想要他的爱,到头来……
他可以忘了自己,可以在稍许的温柔之后另娶他人,至少,他该亲口说啊。
金是宝张嘴,却发不出任何音,只能冲柳惜承笑,好在,她听到了让自己满意的话,“无戏让我转告你,你仍是风府的少夫人。”
“去他娘的少夫人!”金是宝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咒了出来。
有些东西不记得便不记得,强求也没用。
只是,要不要绝情至此,她的心赤裸裸地放到他眼前,他仍是那么小心翼翼地防着也就罢了。如今要娶他人,为什么一句解释都不肯亲自说出口,为什么她做了那么多,换回的,就是一句少夫人!
!!!!!!
金是宝挣扎着能够下地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午后。
那时阳光很好,私毫没有入夏的炎酷。
整个风府一片喜气。
若不是那气氛太过热闹,她甚至不知道今日便是那二人喜结连理之日。
苏柔柔在含烟山庄的事被人强压,人们只知道风大将军要娶新人了,纷纷上门祝贺。自然,其中押着他一年内休妻的人占了大半。
房中桌上摊放了件礼服,很贵气的样式,俨然是风府一家之主的样子。金是宝面色扭曲地摸着那些衣料,她若去了,便是傻瓜。
正闷头与面前的礼服纠结,门口已响起一个带了笑意的声音,“阿宝你果真还想去见证见证他穿喜服的模样?!”
“去他娘的,你哪知道眼睛看到我想去了。”金是宝没好气地咒骂,抬头,正对上贝见似笑非笑的脸,忽然意识到自己最后骂人的话越来越顺溜了。
“欠我的银子呢,拿来!”
一千两一张的面具,被他一下就撕得粉碎,金是宝自然忘不了这笔债,眼下情场失意,没理由欠的债还不讨回来。
“……”贝见笑容僵在脸上,原来那些安慰之词俱化做无耐,这种时候还把银子挂在嘴边,她倒也真对得起金是宝这三个字。
“莫倾城已经改回本名搬回李府了,你不想去看看……”
“相公大喜之日,他做为至交能缺席么,难道你要我去看门板不成?!”金是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操起桌上的怀子就飞过去。
生平最恨的,除了抛妻弃子之流,便是欠钱不还,这人都占全了,哪里还需对他客气。
贝见闪过那飞来之物,叹道,“阿宝看来是忘了,我还欠你银子呢,不知道欠钱的是老大么!”
嗷嗷嗷……
金是宝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拿眼刀砍他。
他好歹是个皇子,欠钱的是老大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难道……想赖账!
“我跟你走!”
金是宝胡乱地收拾了下自己,到底还是跟着贝见溜出了风府。